第341章 反常

    “修能，等久了吧。”

    高珣一下战马，把手中的缰绳丢给了典韦，也没有与楚重有任何礼节性的客套。高珣与楚重相识好几年，虽然彼此之间谈不上什么无话不说的地步，但是两人之间还是知根知底。对于高珣来说，像楚重，黄忠，程普，韩当这些跟随了他好几年的人，私下里，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当部下看，而是以朋友，兄弟处。

    “刚查看蛾贼的动静回来，正要与六郎一起回军营，就听到云轩你来了这边，就在营门口等着了。”楚重牵着战马来到高珣的身边，摆手示意一下，让高珣领头走路。楚重不管是在私下里，还是在公众面前，都是恪尽的遵守着上下礼仪。即便被高珣说了许多遍，也依旧不改。

    高珣对楚重的脾性很清楚，也没有什么在多说什么，直接抬腿就走。同时，见楚重提起黄巾军，立即偏头问道：“现在这边的蛾贼，是个什么情况？”

    黄巾军三路大军压境毋极县的情况，是在他斩杀了张牛角，以及把张牛角等人八万来兵马击败后的两三天，就已经知道。只是这几日来，高珣秉着攘外必须先安内的原则，一时间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顾及。只派了楚重领着他手下疾风营过来监视着。

    同时，高珣的问话，让跟着一起来的戏忠，程普两人顿时竖起了耳朵。现在高珣已经解决了毋极县的内患，剩下的就是这些围拢过来的黄巾军了。可是，高珣手下的兵马，满打满算也过是五千多人，而且还不是聚集在一起。

    黄忠，徐忠两人的这个高珣手中战力最强大的雷霆营，应高珣的命令，前往常山国追击张牛角的残部，褚燕等人。陈到高江，徐晃三人的撼山营去了中山国的治所卢奴县，虽然陈到等人早就把卢奴县从黄巾军的手中夺了回来，但是，从河间国而来的黄巾军四五万大军，如今已经抵达了卢奴县城下。那陈到等人也是脱不开身。

    那剩下的，就只有程普的烈火营，以及楚重的疾风营，还有典韦的几百鹰扬卫。就这么点兵马，想要对付几万黄巾军耐以起家的精锐兵马，即便是是戏忠这个足智多谋的人，也是一片头疼。

    “云轩，说实话，现在蛾贼摆出来的动静，重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楚重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阵羞愧。他跟随高珣上战场也有一段时间了，高珣对他可没少传授战场上的经验。同时，他家族中所遗留下来的兵书也没少读。

    只是，黄巾军在晋阳亭弄出了动静，实在是让他看不懂。如今，高珣向他问起这边的情况，他一时间回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他突然间感觉到，他辜负了高珣对他的信任，也无脸面对高珣。

    高珣差异的看了眼楚重，见楚重脸色不太自然，顿时知道楚重的心思。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手轻轻的在楚重肩膀上拍了两下，头也微微的摇了摇。

    同时，高珣心中也是困惑与不解，以楚重那稳健的性格，是不可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何况，以楚重的家学渊源，虽然他的家族在两汉时期，因为顾忌皇室刘氏，已经衰败落魄了。但是，项氏在先秦以前的楚国，是一个将门世家，即便经过长时间的衰败，它的家族底蕴还是在的。

    既然连楚重都对黄巾军的动静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这次黄巾军的排兵布阵，出现了反常情况，以至于让楚重云里雾里。

    “走，去见识一下这些蛾贼的阵仗。”高珣翻身上马，接过典韦手中的缰绳，驱着甄俨送的千里良驹，绕过楚重疾风营的军营，直奔而去。

    典韦、程普、戏忠、楚重、高珙五人，也立即翻身上马，紧跟高珣而去。

    花了不到半个时辰，高珣、楚重等人，来到了一座小山丘上。在山丘底下，一座巨大的军营，尽收高珣等人眼底。

    这座占地面积极广的营寨。此时大片大片的黄色旌旗，插满了整个营寨的四周。远远望去，在秋风的吹送下，就像是看到了黄色的海洋在翻滚。同时，在这营寨的的周围，不仅建立起许多林立的哨塔，在这哨塔上，头裹黄色头巾，身穿皮甲的士卒，一刻不停的巡视着四周。

    而且，宽广而深厚的壕沟，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把整个军营都围了起来。同时，许许多多深插在泥土中的拒马桩，整齐而密布的摆放在壕沟面前。让人一眼望去，顿时就感到毛骨悚然。

    在高珣能过见到的军营里，一座座营帐，也是整齐有序的分布。一队队士卒，每隔一段时间，就巡视着军营内的动静。看到眼前黄巾军的军寨，给高珣第一感就是，这是以座戒备森严，又处于极度防御状态的军寨。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军营，应该是以前驻扎在下曲阳的那三万蛾贼兵马吧？”高珣向楚重问道。

    “嗯，确实是驻扎在下曲阳的蛾贼。重这几日，通过他们的燃起的炊烟情况来判断，兵马也确实在三万人之间。”楚重沉重的点头道。

    “这么多的兵马，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些蛾贼的行径，确实让人费解。按照他们弄出来的这的军寨。没有个六七万人，根本就不要想把他们给攻下来。”程普仔细的打量了黄巾军的军营后，揶揄的看着楚重道：“修能，这些蛾贼是忌惮你非常啊。这么多的据马桩，看来是在防备你那疾风营的偷袭。”

    “要忌惮也是忌惮云轩。要知道，死在云轩手中的蛾贼，怕有个十多万了吧。而我楚修能的这点兵马，他们恐怕还没有放在眼里。”

    楚重笑了起来，看向高珣道：“云轩，这些蛾贼的兵马还不算。在他们的身后五里处，还有五万兵马。这是蛾贼的那个什么地公将军张宝，特意从巨鹿县派来的。它的统帅是严政，张宝手下的第一心腹。同时，这五万兵马又分成两个大营，与这三万兵马成三角布阵。”

    高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忧虑之色尽显。与身后的戏忠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阵阵狐疑之色。最后还是高珣开口道：“这总共加起来有八万兵马之众，却用这种排兵布阵。这严政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怕了我这在毋极城的两千来兵马不成？”

    这种成品字行安营扎寨的阵式，一般只出现在防御当中去。让三个兵营成相互犄角，彼此之间相互照应。这一般都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才不得已用出的布阵方法。可是，此时，黄巾军八万来人，及时是他们堆人，也能把他在毋极县的这两千兵马给堆死了。

    “这也是重纳闷的地方。这些兵马抵达了晋阳亭后，就开始安营扎寨。完全就是一幅死守的架势。”楚重跟随高珣打了这么多的仗，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敌人强大，反而是不思进取的打仗模式。这也让楚重困惑不已。所以，为了搞清楚这些黄巾军的目的，他不得不加派人手去监视这些兵马。

    “志才，你是什么看法？”高珣此时也摸不透黄巾军的想法，只能求助戏忠。

    “蛾贼的这种反常，忠也把握不住。”戏忠摇了摇头，道：“从安平国那边过来，往汉昌县压过来的几万兵马，以及从河间国那边往卢奴县压过来的几万兵马，总共加起来已达到十万之多。让忠费解的是，单就这边有八万兵马，就足以攻下毋极县了。为何他们到了现在，一直停滞不前？”

    “现在毋极县，德谋不是又招募了五千兵马吗？在加上我等放在毋极县的两千来人，如果在加上被甄氏吸收的那些原郡兵，也有上万之多。以前张牛角的八万来人，攻打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攻破毋极县。所以，这些蛾贼是担心，怕我等死守毋极城后，他们也一样攻不破。”身边的典韦出声道。

    “不对。”戏忠听到典韦的话后，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一时间戏忠陷入了沉思中。他的心中却一直重复着死守，死守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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