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牛山求救
“珣因族内子弟进学堂之事给耽搁了，让牛君久等了，还请见谅。”高珣快走两步，向牛山行礼道歉道。 “是山来的太突兀，打扰了高小郎君，还请多多包涵。”牛山也赶紧还礼。 牛山见高珣如此礼貌客气，虽然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但他作为海盐县土生土长的游侠，他也了解过高珣的为人，高珣他什么人都结交，但也有个亲疏远近，越是对人客气，就越是与此人的关系越疏远。如今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寄希望于高家。 于是咬了咬牙，双膝跪地，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道：“一年前，山少不更事，带领属下儿郎在君家里闹事，后又因不服，通过谭氏仲兄弟等人在城外堵截君的兄长，差点把事情闹大。今特意登门请罪，还请君原谅一二。” 高珣有点错愕的看着匍匐在地的牛山，没有想到这牛山会如此行大礼，来向他请罪。 高珣虽然这一年与这海盐县的游侠很少打交道。但是牛山与谭氏兄弟所率领的三百多游侠，在海盐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他高珣最为高家之主，不可能不对这在自己眼皮底下生活的势力无动于衷。 当然也会对这股游侠势力的首领，对他们的性格与行为，暗中采取时刻关注的态度。知道谭氏兄弟老大谭农，脾气直爽，直来直去；老二谭商，机敏而八面玲珑。 而眼前这牛山，则是义气为先，却又好面子。 如今牛山放下颜面，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爱脸面之人，如此放低身段。高珣双手把牛山给托了起来道：“君何须如此见外，过去了如此久之事，何须再提，珣早已忘却了。” 说实话，要说高珣心中，对牛山与谭氏兄弟等人，没有一点芥蒂，哪完全不可能。 在高家刚刚要大展拳脚的时候，尔等倒好，直接撞了进来，给高家难堪。 如果不是高家人有点武艺，把谭氏兄弟给压了下去，在那个时候，一旦高家被谭氏压下去，高家不单单失去脸面不说，也在高家刚刚召集的流民面前，失去了威信，毕竟高家连一个海盐县的游侠都压不住，谁还安心的帮汝做事。 现在牛山这个始作俑者，当着高珣的面道歉，还如此浓重，高珣即使有什么不满，也被牛山的赔礼给弄的烟消云散了。 高珣让牛山在客位上跪坐了下来。又让下人弄来茶汤，见牛山欲言又止的模样，高珣也拿捏架子，很是直接了断的问道：“君今日来我高家，可还有其他事？” 牛山听了高珣的问话，脸上悲愤之情与无奈之色，都显露颜表。向高珣拱拱手道：“还请高君出手，救我一救海盐游侠，山感激不尽。” 高珣被牛山之语，弄的惊诧不以，很是纳闷，这几日也没有听闻海盐的游侠有什么出格之事啊，于是疑惑的问道：“海盐游侠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谭氏两位兄长，以及海盐游侠十六人，在宛陵县被宛陵人宋谦与溧阳人徐忠给羁押了。 他们给山半旬时间，要么给他们三十万钱，并且斗将打败他。要么我海盐游侠率众攻打他们，把人救出来也行。就让谭氏两位兄长与十六位兄弟在宋家庄园为仆三年。“ 牛山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堂堂海盐游侠首领被别人羁押，如今他们作为海盐县的游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这一旦传扬出去，他们还怎么在海盐立足。 他也想过带这海盐的游侠过去，直接攻打宋家庄园，把谭氏兄弟及一票兄弟都解救出来。他也是这么做的，不成想谭氏兄弟人没有救出来，反而又折进去十六位兄弟。一想起这，就让牛山悔恨难当。也丢人丢到宛陵去了。 “谭农与谭商被人羁押？而且还是在宛陵被人羁押？“高珣错愕的看着牛山，想不明白这谭氏兄弟在海盐现呆的好好的，怎么跑去丹阳郡做什么？难道是真以为在海盐县也是一方豪杰，还想去其他郡县抖索一下？ 牛山看着高珣那错愕的神情，也知道高珣心中在想什么。 也是，这几年来，他们在海盐县呼风唤雨，也自以为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只是没有想到，在宛陵县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连自己的首领也被人扣押在他乡。 通过这事，也让牛山认识到，以他们的武艺，最多也只能在海盐县耍一下横，出了海盐，他们还真不够看的。 一想到宋谦与徐忠两人的武艺，还有他们身边的一伙游侠。连谭氏兄弟在他们海盐游侠中武技最高的人，在宋谦等人面前，只能吃瘪。哪何况于他。 牛山不由的看向高珣，他可是知道高家子弟武艺的，单就以前把他与几位手下打趴下的高江，就让他畏惧，何况还有高诚，高泽等人。 还有眼前的这位。他可是听说了在高家刚刚修建坞堡的时候，有贼匪袭击高家，就是仅凭高家四兄弟就把贼匪给击败了的。于是他才想要到高家来，想要高家出头，帮他把谭氏兄弟给要回来。 “我需要详细的事情经过。牛君，你知晓我的意思。“高珣想了想道。 牛山也不是笨人，当然知道高珣的意思，高珣需要事情的真相，既不能夸大，也不能推卸责任。也不能把高家当枪使。一旦让高家觉得被他给耍了，就要承担高家的怒火。 牛山点了点头道：“起因是谭氏兄长属下有一个游侠，其人本来就是宛陵县人。在其还没有投入海盐时，在家乡与一游侠发生了冲突，把那游侠打成了重伤后，逃到了海盐，成为了谭家兄长的心腹属下。 上月，其人牵挂家乡的亲人，暗中带着人回去了一趟，不成想，被那人知晓，那游侠纠集宋氏庄园的一伙人报复，也把其人打成了重伤。 谭家兄长在回来报信的另一兄弟口中知道其受了重伤，怒不可竭，带着我等去了宛陵。因言语上的冲突，谭大兄长与宋谦争执了起来，当场被宋谦打翻在地。后我与谭二兄长带人想上去抢人，因技不如人，我等全部被宋谦与徐忠打败，并俘虏。我还是被他们放回来的，是继续打，还是交钱赎人的决策人。“ 高珣点了点头，看着牛山那带着期盼与迷茫的眼神，高珣知道牛山没有说慌，于是道：“需要高家做什么？“ 牛山一听到高珣的话，脸上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大声的道：“山想请君借我三十万钱，把谭家兄长及一票兄弟给赎回来。“ “怎么不想找回海盐游侠的颜面了？“高珣笑着问道。 “当然想，可是山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在折损兄弟了。本来还想找在杨家当宾客的好友去复仇的。他那里有好些人，可是听属下回报说，他已经与杨家的其他宾客及杨家的私兵在昨夜深夜就离开了杨家庄园。所有只能去求宋谦放了谭氏兄长。” “哦，不知你那属下可告你，这些杨家人去了何处。”高珣双眼一闪，装作很有兴趣的问道。 “听他说，是余杭县方向。”牛山想了想道。虽然不知道高珣为什么突然对这杨家感兴趣，但是还是把属下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杨家出动的人数还不小，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好像有五百来人。也正因为杨家一下出动这么多人，才让我那属下印象深刻。” 高珣听了牛山的话，心中很是不安，从杨家出动这么多人，还是深夜出发，想来是怕被海盐县人知晓行踪。 而且他们出动的方向是余杭县，而高诚押送盐钱回海盐也必须要经过余杭境内。事情发生的未免太巧了。 而高诚以前来往山阴与海盐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两天的，如今这次反常，已经过了两天，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想到这高珣不由的心急。 “明日我去取三十万钱，亲自与你去丹阳，把谭氏兄弟给要回来，毕竟我等都是海盐县人嘛。”高珣想了想，笑着对牛山道。 “牛山双眼一亮，大喜道：”多谢高君，有高君出马，谭家兄长定是无忧了。君对我等的恩情，山无以为报。但我牛山也是知晓恩义之人，以后高家有何用的着我的地方，尽请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重了，言重了。“ 高珣与牛山在大厅内又呆了片刻，把牛山送走后，高珣马上叫来高粱，让高粱去高氏庄园，让卓兵率领二百私兵去追上辛桐，一起前往余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