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零、心的彼岸（二）

    夏日，依旧是持续了十几年的蝉鸣，劫后余生的人们按步就班平日的生活。NERV下属的工作人员也是这样。

    离第四使徒昼天使被消灭已经过了快二周了，可八月初善后收尾工作还只进行了一部分。真怀疑昼天使是八月刚刚来袭的而不是过去的七月。不过NERV下属的工程队的能力大概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基本上第三新东京市的原貌差不多恢复了。

    半山腰几辆推土机在努力处理着残余在现场的多余的树木和其他东西，蝉鸣还在人们耳边回响，半山腰上一个大大的如同旧世纪刑侦电影中画在死尸旁的白线，就堂而皇之的被画在了地表上，挖掘机则在一旁作业。

    本来松涛神社的位置被平移，在山下直接搭建了大规模的临时棚，运送固定支架的卡车络绎不绝，昼天使的残骸早在之前就被移动到这搭建的“巨型违章建筑”中，而研究工作则就在此处开始，为了节省一部分时间吧，为了避难那死海文书中的第三次冲击，人类确实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种族。

    “D－3部分解体完成。请向技术部一课分析班提交全部数据。”广播音响彻现场。

    为了拿回之前美里姐拖欠我的NERV津贴、奖金，顺应剧情的大致发展，我不得不跟着来到了现场，话说也就一开始美里给了咱4000円，硬生生拖了我消灭小水、小昼的血汗钱，我知道美里姐你欠了一屁股债，可是你这样挪用童工的血汗钱就说不过去了吧。

    “F部分的解体工作改在10分钟后继续。”

    “技术部4课第7班请马上到指定的位置集合。”

    棚内，技术人员在各自吊起的小平台上忙碌地工作，记录着这第一个实体使徒残骸相关数据等等参数。

    “这就是我们的敌人吗？”带着安全帽的我有些傻气，仰着头看着高处身穿白大褂，认真调查，询问其他人员的律子的背影。小声道，美里退后几步，退到螺丝前，目光则盯着律子的动向。

    我走到一边的大型螺丝处，望着四周忙碌的人们，自言自语着：“这些才是我们真正最后的敌人吧，第十八使徒。”

    “德国第2支部动力分析小组将会在5分钟以内到达。负责人请到S^2部分待命。”

    “原来如此啊!除了核心部分几乎都保持完好，可以说是十分理想的样本。”律子自言自语着，并在记录卡上写了起来“真是太感谢了。”律子抬头对处在下方的我道。律子看见我所处的位置，眼中神情开始又复杂起来。因为美里身后的碇真嗣是完全背对她的，这有悖常理，这似乎不是一个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清楚的14岁少年的应有举止。

    “啊，哪里。”我连忙转过身答道，而律子眼中神异色一瞬而逝。

    “那，你查出什么了没有？”美里闭着眼道。

    律子并没有马上回答，示意我们等她下去，去临时办公室再解释给美里和我听。在路过途径S^2部分的大走廊时，我看见那一群来自德国第2支部的分析小组里有两个背影异常熟悉的人，会是谁呢？

    “啊啦，小真真是的，放着眼前的两位大美女不看，偏要看那里呀。”美里不经意的回头发现了我的目光飘向了不远处。“莫非小真喜欢金发碧眼的大波女？”美里的表情有些暧mei和猥琐，简直就是一副怪蜀黍的模样。

    “咳咳，美里，那分析小组里不都是德国支部的人员，还是有几个人你我都很熟悉的，砂月和小瞳应该也在其中。”

    “呀，她们也来了。好怀念当年大学时代小瞳的料理啊。”美里一脸神往的表情。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听完了美里和律子的对话，不由吃了一惊。按照TV版原剧剧情，大学时代律子、美里只肯能结识之后“第八话明日香，来日”的加持的呀。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了这些变数，难道是由于我改变了剧情，提前产生了大规模的蝴蝶效应，增加了难度？此时的我并没有料到，自己感觉有些熟悉的两人就是最关心自己的安姐、叶姐。

    律子娴熟的打开电脑，这个人电脑的系统还是令人怀念的WIN7娘呀（虽然在TV版动画时桌面类似DOS，不过好歹是2015年的科技了，WIN7娘也有些落后了）。“这是什么？”在一堆大规模集成电路一般的线路图闪现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代码601，美里不解的问道。

    “表示无法解析的代码。”律子解释道。

    “第3小组请注意：现在以回收残留的核心为最优先。散落到指定区域外的活体部分，全部烧毁。请调查负责人彻底完成该项工作”听到这句广播音的开头，看来使徒残骸的崩坏速度没有变哟。我心里暗道。刚才莫名的慌乱有了一些平静与释然。

    “也就是说还搞不清楚吗？”美里有些失望道。

    “是的。使徒是由像光一样具有波粒二象性的物质所构成的。”说玩律子喝了一口手中杯子里的咖啡，而我和美里也十分配合的喝了一口各自杯中的饮料。我则盯着律子手中的纸杯，因为一开始律子的杯子只是正面有标签罢了，不过在手中握着之后就变成了上下部为棕色，中间为白色的纸杯。

    “那，它总有动力来源吧。”美里一问完，在我视线中律子的杯子果然神奇的变色了。我不禁嘴角一抽。

    “类似的东西像是有的，但是它的工作原理还完全不清楚。”律子一脸困惑的说着。

    “因为未知的世界还很广阔吧。”美里适时地安慰道。不过听了美里这平静的这句话，看着眼前的杯子变色，我差点被水呛到。

    “B部分的样本采集结束，接下来回收班请转移到标记及积存工作。德国第2支部动力分析小组，抵达。”听到前一句的广播音，我立马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刚才看见的那两个熟悉的背影上。

    “总之这个世界充满着谜团，比方说，看…这个使徒自身的固有波形图样。”律子说着让开了视角，我向前探身，可是美里比我好奇的多，我于是自然地被急冲冲的美里挤到了一边，美里探着身子，盯着屏幕问道：“哪里？哪里？”。

    电脑屏幕上是使徒基因的核苷酸排列图，随后又换成了与人类基因的比较图。

    美里一脸惊讶：“这是……。”

    “没错。”律子似乎知道美里想说什么，回答道：“虽然构成元素不同，但其信号的排列和坐标酷似人类的遗传基因，大约99.89%。”律子解释着，而我则尽量探着头盯着屏幕，一边听着“合作工作小组在接到其他命令之前，请以第3种装备于现场待命。”“F部分的解体工作开始继续”之类的广播音，一边心里吐着律子的槽，你就说人类就是使徒得了，还得注意临时办公室外元渡经过的脚步声，一心三用果然很有趣。

    终于来了呀，元渡。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身边冬月也在呀。“99.89%就是说…”而美里此时说的话我是完全没听进去，直接回答了一句“人类就是使徒。”，语气很是自然。

    美里和律子一脸异样的盯着我，“啊啦，99.89%的黄金不就是纯金了吗？大概，也许，可能人类就是使徒啦也说不定哟。”我装出一脸天真无知的样子。

    美里听完有些释然，不过律子的目光上下再次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道：“这再次让我们认识到我们的智慧还非常有限。”而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于是我就不得不学着原剧情，偷偷摸摸地探出身子去观察远处的元渡、冬月以及他身边的相关研究人员。

    “过来点…OK。好…停！”起重平台将放置的昼天使的核心部分在两位研究人员的协同下缓缓地降到了地面。

    元渡有些迫不及待地脱下手套，伸出双手撑在核心表面，探身观察，而冬月则在开始询问：“这就是核心啊，其余的部分呢。”

    研究人员甲回答：“因为劣化得太严重，要做资料的话问题太多了。”

    元渡依旧是摆着POSE，右手捏着那双手套，双手有些自然地叠在背后，手上的烫伤印记清晰可见。冷冷道：“没关系，其余部分全部废弃。”

    “是。”

    此时之前的话题被我的这番动作成功的引起了美里和律子的注意，刚才两人还在注意的解释事件马上被转移了，“怎么了？”美里的这声询问与“C部分的解体工作预定在45分钟后结束”的广播声一起传来。

    “碇元渡手上的烫伤是怎么回事？”我转身，镇定地问道。霎时，四周安静，只听见没有止境的广播音“B部分的样本，请在确认标记后全部积存到第2地点。”

    “烧伤？”美里似乎不清楚，口中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没错，手掌大面积的烧伤。”我回答。

    “烧伤…你知道吗？”美里将难题扔给你律子。

    “你来这儿之前，零号机在启动实验中失控。你听说过吧。”律子静静地回答。

    “说下去。”

    “那时驾驶员被困在里面……”“驾驶员是绫波，应该没错吧。”我插嘴道。

    “是碇司令将她救出来的，用手强行扳开过热的舱门。”律子继续道。

    听完我转过身来，看着在远处认真观察昼天使核心的那个男人道：“碇元渡，还是老样子啊。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呀。”

    律子和美里神情复杂地看着，背过身去，语气夹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的少年，那不算宽阔的后背，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