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见了鬼了！
燕京城，景山区，中关村某写字楼。 刚刚挂掉电话，小智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他抬头瞪了那正低头站着的眼镜男一眼，猛地一拍桌子，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第几次了，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次了？三天的时间，能被客户投诉十次，你特么真是废物界里的一朵奇葩！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把你小子给招进来的？你自己说说，你对得起我每个月开给你的一万块钱工资么？” “陈……陈总，我错了，我现在立马就去改，以后保证不会再出任何错误。”眼镜男被训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天下班时候你这么说的，昨天中午吃饭前你还是这么说的，昨天刚上班的时候你更是这么说的！人别家公司的员工，再一再二就知道改了，再三都没有。你呢？都特么的再八再九再十了！你拿我开涮玩呢吧你？” “唉……”眼镜男叹了口气，满脸郁闷。 “我记得你小子以前不是这样啊，代码写挺好的呀，这三天是怎么回事？失恋了？便秘了？更年期？” “都不是……我，我就是最近在股市上赔了好多钱，整个人都懵逼了。”眼镜男愁眉苦脸道。 小智刚喝了口水，差点给喷出来：“你能编个好点的借口么？连我这种从来都不玩股票的人都知道，现在股市全在涨，扔点钱进去就能赚到。你特么说你赔钱了？我今儿算是知道‘大忠似jian’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我……我真没骗你啊，陈总。”眼镜男都快哭出来了，脸上憋得比便秘还难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人家别人在股市里面买什么赚什么，而我呢，连首付钱都扔里面了，结果买的那两只股票连跌三天，亏得快吐血了……” “还有这种奇事儿？你们家是不是烧香拜错神了？” “陈总，您别拿我打趣了，我真没骗您。”眼镜男说着，从裤兜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小智，“您自己看，这就是我买得那两只股票。” 小智这下倒真的是有点好奇了，本着开开眼界的心态，他接过手机一看，顿时便愣住了，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方达地产？！ 蓝湾连锁？！ 三天里面，一个跌了百分之十七点五，另外一个……咦，这是直接停牌了么？ 卧槽，什么鬼？ 自个没眼花吧？ 小智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还真没眼花。 “陈……陈总，您怎么了？”眼镜男看到自己老总那一脸呆滞的表情，赶忙开口问道。 小智回过神来，压抑着心中的澎湃和疑惑，咳嗽一声：“那个……刚才说哪了？” “说到我真没骗您。陈总，现在您相信我了吧？” “信啊，当然信了。我一瞅你小子，就是个兢兢业业的有志青年，今儿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先放一放，接下来的几天，就专心给我盯着这两只股票！” “啊？陈总，您……您别开除我啊！我……” “谁说我要开除你了？我是很严肃地让你帮我盯着这两只股票，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噢，好……好吧。” “还有，呆会你去财务那边找我老婆，跟她领两万块钱，算是你这个月的奖金。” “啊？奖……奖金？” 眼镜男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发现它也没打西边升起来啊！ …… 太阳当然没有打西边升起来，因为对于方君何来说，过去的那三天根本就是焦头烂额，暗无天日。 是的，见了鬼了！ 他所有公司的股票，全部在逆市狂跌，如今，除了方达地产还在苟延残喘之外，另外几支已经因为股价异常波动而被证监会勒令强制停牌。 公安机关经侦部门已经全方位介入调查，调查的方向是“景泰”集团高层涉嫌恶意cao纵股价。 在看到那张调查通知的时候，方君何差点就骂娘了。 眼瞅着华尔街那边的谈判开启在即，全世界任何人都有可能涉嫌cao纵“景泰”那几个子公司的股票价格，唯独“景泰”的高层不可能。 因为相比于经纳斯达克上市所带来的身价成几何倍数增长来看，在国内这小小臭水沟里面cao纵股价，实在赚不到几个钱。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方君何百口莫辩。 最让方君何感觉到绝望的是，经过三天缜密而系统的调查，甚至动用了各层面的关系，他愣是找不出这次股票全线下跌的原因。 但凡任何结果，总要有一个原因，即便就是真有人在搞他，也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可是这一次，真的就这么邪门，根本没有任何可供抓在手里的头绪！ 还是那四个字——见了鬼了！ 在这三天里面，方君何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公司，除了喝了点秘术Amy买来的粥，粒米未进。 他不停地开会、打电话、托关系，可是没用，股票跌得太猛太诡异，没人敢接跟着他蹚这趟浑水。 “景泰”集团上上下下，从高层到普通职员，全部都人心惶惶，甚至就连打扫卫生的清洁大妈，都四处打听着是不是下个月就开不出来工资了。 在商场之中，很多先例证明，不管多么庞大的商业帝国，如果开始走下坡路，那倾塌的速度往往都是越来越快的。比如诺基亚，比如柯达，这才过去几年，便已经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 可以说，这是方君何自出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人生危机，四十几年的顺风顺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但是这三天，却让他看起来瞬间苍老了近十岁。 方君何实在没辙了，他甚至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 一个人，尤其是功成名就的商人，在使出浑身解数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往往，就会开始尝试寻求其它的解决办法。 方君何本人是很迷信的，因为他身处的这个圈子，实在是能接触到太多匪夷所思的玄学战胜科学的事件。 他强打起精神，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位在陇省搞风力发电的朋友的电话。 “喂，老胡，问你个事。陇南邵大师那边，你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