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牧羊人的协议
广阔的地下空间，夜明珠与各种宝石金属争相辉映，使得广阔的空间在柔和的光芒下像白昼般明亮，空气中弥漫着甜腻清新的红酒响起，撩人心扉。 “这种把【天启】强行过载的行为太危险，密党不希望人类利用这种返古仪式破坏平衡。明面的国际上也好，暗地里的势力宗教也好，这种和平的假象来之不易。” “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梵卓尔长老，那些暗地里的人已经在阴暗处时刻准备迎接着战争的来临，只是硝烟还未浮出水面罢了。我学院的学生，虽然那是未入学的，但是你们血族的确在有意捕猎未觉醒天启的人。” “兰妮娅小姐，你应该知道魔党并不能算是血族正统，这也是几百年前那个禁忌的血族留下的祸根，他们就像生活在沟渠的老鼠，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只不过是我们的种族比较特殊，这个污点亦比较难缠罢了。”梵卓尔继续把两个已空的杯子斟满，解释道。 “前天晚上，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学生被血族初拥，我并不能确定那是魔党还是密党，但那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学生。” “对于此事我只能表示万分抱歉兰妮娅小姐，但我可以保证袭击你的学生绝对不是密党”梵卓尔微微低头表示歉意，如果他知道那天晚上初拥林寅的正是自己密党内的后辈，那个经常在长老院溜达的小魔女的话，脸会不会生疼。 “梵卓尔长老，你可能还没了解我所说的重要性，他是一位【世界元素】的持有者，而且是新生从未出现过的【世界元素】”兰妮娅脸色沉重道。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早被锁定的，但是如果魔党真的把我们学院所评定的X级学生作为目标的话，即使成功了一个，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懂我的意思吧” 听到【世界元素】时，梵卓尔的神情随之一紧，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也变得格外阴沉。 手上握着的纯金酒杯里的红酒冒起一个个泡泡，这不是酒类氧化，而是沸腾，梵卓尔大公无意释放的气息竟让红酒瞬间加热并且发出一层层淡紫色的蒸汽。 “魔党成功了？”梵卓尔亲王小心地问道。 “对方可能有非常优秀的感知能力，或者还有同伴，在我到达时已经离开了。”兰妮娅无奈道。 “混账” 梵卓尔亲王怒发冲冠地一拳砸在祖母绿原石的桌子上，清晰的断裂声在宽广的空间响起回音，桌子外表的岩层看上去并无大碍，其实内在的祖母绿宝石已经碎成一堆粉末，远处的金沙画卷被这突然而来的气浪吹得四处散落。 他现在能理解为何刚才的兰妮娅如此暴怒身边这只仍旧昏迷的浣熊稍有得罪就要把它赶尽杀绝，换做是以绅士儒雅闻名的自己，发生这种事可能就直接找到魔党的老巢发泄怒火了。 魔党竟然把目标定到【世界元素】上，这是密党始料未及的，如果只是抓几个普通的未觉醒者，密党会时刻关注动向，但并不会做出太大规模的行动，这也是魔党预计到的，但是如今对象变更为【世界元素】，如果消息泄露，足以让全世界暗地里的实力暴动，那些深藏在水底的暗涌可能明天就会搅动起整个世界。 名为【世界元素】顾名思义就是拥有着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能力，如果魔党真的成功控制并且强行刺激【世界元素】无意识暴走，所造成的后果就不是倒塌一两栋楼房，在地面弄三四个地陷这么简单。 因为在梵卓尔亲王面前就坐着一位【世界元素】。 梵卓尔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冷静下来说道“这群苍蝇还真是得时刻提放着，幸好他们没有愚蠢到招惹四大国的【茧子】，不然这次血族可能真的要陷入种族危机，毕竟名义上，他们还算是血族。” “不得不称赞一下他们幕后者的智商，暗地里捕获着一个个实验体，还把你们正统派绑在同一条船上。” 气氛陷入了沉寂，双方都在思考对方所说的话，一边在推演这样下去会造成的各种可能性，到了他们这个地位，需要考虑的可不仅仅利益得失生死存亡的问题，对方的目的是要统治血族？统治人类？还是掌管或者毁灭这个世界，从得到的情报和魔党所作所为，这些，皆有可能。 “兰妮娅校长”梵卓尔亲王最先打破宁静，并且称谓也从小姐变回校长。 “我认为我们应该合作” “并非人类和血族，而是费尔南德学院与密党的合作。” “哦？”兰妮娅颇有兴致地身体前倾十指紧扣托着头看向要宣布什么的梵卓尔亲王。 “我一个小小的学院长哪有资格和血族谈什么合作”兰妮娅这是看上去就像个宴席上讨价还价的狡猾商人。 “你有这个资格，抛开种族，我代表梵卓尔氏族和你个人，【止战魔女】兰妮娅签订同盟契约。” “你是认真的吗”一个种族和个人结盟，这怎么看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虽然和梵卓尔亲王谈了不少，但并不代表双方就是朋友，他们只能算是敌对关系一致的两个势力代表而已。 “不用觉得不平等，密党能够拥有一位【世界元素】作为盟友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光是你个人价值就有资格让我们下赌注，我知道你的学院里有更多能力强大者，但我们只是和你个人订下同盟关系，与学院没有直接关系。有价值的人，任何时代都值得尊重。” 兰妮娅思考片刻。 “和我个人的话，我可以接受，事先说明，这次是例外，平时我几乎是不会离开费尔南德” “没关系，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在未来如果我的氏族陷入危机，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帮助和庇护。” 梵卓尔亲王非常清楚一个【世界元素】所能带来的利益，这简直就是一个重量级的保险，而且作为校长，即使不是势力间签订盟约，但这间接上也是结成一种友好关系，至少不需要像之前那样互相猜疑，相互提防。 “我答应你。”只是个人结盟就能获得一整个家族的支持，而且还是血族里真正的掌权氏族，兰妮娅当然不会拒绝。“说说具体事项” 梵卓尔亲王露出满意的笑容，从亚麻布下拿出一张卷轴在两人面前一丢，随即那张有无数年月的莎草纸质卷轴遇风而化，碎屑化为点点星光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张如巨大的虚空星图，上面有无数浅浅的星屑散发着奥妙的光芒。 “死海古卷残页···”兰妮娅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幕星河为何物，珍贵程度让她不自禁地发出感叹。 死海古卷可以说是最古老的书籍之一，它的残页有着永恒记载和约束的作用，能够作为一种规则永恒存在于天地间，即使在远古时期也少家族或个人能够拥有，一旦在上面订下规定，只要契约者没有身死就必须遵守，这也是兰妮娅感叹的地方，对方已经拿出让她无法拒绝的诚意，而费尔南德确实需要一个盟友，强大的盟友，即便对方不是人类。 “这东西整个密党也只有三份，第一份在和亚瑟王订立盟约时用掉了，这是仅存的其中一份” “血族的从不轻易立下誓言，我亲爱的盟友” “未来只要我仍然生存，梵卓尔永远是我的盟友。”兰妮娅站起身表示对盟约的尊重，对面的梵卓尔同样站起身子，郑重严肃地注视对方， “好，那么我们来商议一下剩下的合作条约。” “除了相互庇护外，我希望在对魔党的肃清下你能够提供帮助，武力上” “我接受”这是双方合作的前提，因为有着同样的敌人才让两人有了现在的盟约。 “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族头衔，比如兰妮娅大公兰妮娅公爵如何，不需要你为我的氏族做任何事，只是挂个名，让我族的上层人士有一个更好确立同盟关系的标识而已”梵卓尔亲王平缓地说道，一边还注意着兰妮娅的表情，其实他知道这样的要求有点过了，因为一旦确立头衔，他们之间就真的绑在同一条船上了。 没有想到的是兰妮娅一口答应了。 “可以，但是我希望在不影响正常运作下能够调度一部分的族人，毕竟我也是个大公不是吗” “既然是同盟关系，这当然没问题，只要是梵卓尔氏族，你都有一定的指挥权”梵卓尔心里暗笑道，真是个寸土不让的女人。 “最后一个” “我代表整个密党，希望能够和费尔南德学院进行学术交流。” “什么意思”兰妮娅疑问道。 “就是每年能够让我们密党指定的学生能够进入贵学院就读，进行学术文化间的交流。” 梵卓尔算是看出来了，从情报和接触来看兰妮娅是一个情绪上很难产生波动的女人，一开始让她愤怒失态的竟然是学生受到伤害，那么只要让一两个优秀的血族成为她的学生，双方也许就能更加巩固彼此的关系。 兰妮娅同样也想到这一点，，让血族进入学院并不是不可以，学院已经有不少的小怪物了，连四大国的学生也是有的，也不介意再多一个血族，但是要考虑到，如果真的接受密党的学生，那么十年百年后从学院毕业的学生中就会多了血族的体系，两者就会变得密不可分。 看着思考的兰妮娅，梵卓尔些许不安起来，随着他们对话的条约，在星幕上可是一字不漏地用古裔语记载着，每一项后面都有双方的确认，大到他们现在制定的约定，小到不能背叛，利益共存的共识都经过强制确定。 “好吧，我答应了，但是有个条件，血族入学的学院筛选会更加严格，并且由我们学院相关的人员包括我，来考核。并且密党必须保证送来的学生的品德cao行还有保密性，在毕业后不能以费尔南德的名义行事” 这条例也如实地记载上了星幕上。 “嗯，我同意” 双方签订完最后的盟约，死海古卷形成的星幕泛起淡淡的紫色星光，所有条约都绽放出古朴醇厚的光芒。 最后需要双方的精血为盟。梵卓尔亲王弹指间射出一颗黑色小血珠，血液漆黑如墨，散发着死寂的味道，他的血液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损失增加过，在体内沉寂了无数岁月，像一颗美丽的黑珍珠。 兰妮娅同样射出一滴精血，不同的是这与其说是血不如说是个炽热的小火球，血滴被纯粹的赤红色烈火包裹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一滴透明的血液翻滚着。梵卓尔看着不禁做啧啧称奇，【世界元素】的血液原来是这样的。 “每一个【世界元素】的血都不一样，我的比较特殊而已” 两枚神奇的血珠在触碰到古卷后，整个星幕绽放出玄妙的光辉，随后化为星屑消失于天地， 梵卓尔亲王笑着高举宝石金杯 “为我们的结盟干杯，兰妮娅大公” “我的荣幸，梵卓尔长老” 两人高举酒杯把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 契约已经在冥冥中执行着，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海誓山盟，绝对不可逆的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