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战天连忙喊了几声，似乎把她叫醒。她却拿出一个手电打亮，又照到自己的脸上，淡漠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恐怖。平静地说了一句话，这下把鬼卫吓了一跳。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地做到这齐腰深的水里，嘴里叼着那只手电，似乎在寻找什么。见她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加上一夜无眠，体力和精神都可能到底继续，加上这里的水温大概就十来度。体力透支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她用手电的光亮照在自己脚下，抬头说：“把你脚下的铁环拉起来，快点。”

    鬼卫挪开了脚，伸手到着冰冷的水中把这个历经浸泡的铁环拉了起来。安若殇站了起来，双手擦了擦脸上的水。

    随着鬼卫把铁环拉动，洞口下面出现了数块六乘六的大石块，拼出落差将近六米的石楼梯。战天让他松开铁环，那些大石块再次沉入水中，“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么低级的机关。”

    “但是对两三百年前的普通人来说，这是个不少的挑战。”

    “也是，但是对于那个时代的巫师来说，尤其是水系的巫师对这种地方，那就他们最爱。”战天笑着说，凭空抽出一根细长的钢棍，让鬼卫再次拉起铁环。把这根钢棍伸进铁环下面的链环中，卡住铁链，防止再次收回。这个时候鬼卫拥有的佣兵技能发挥出来，灵活得像一只猴子，从大石块上跃下。

    鬼卫安全地跳到接壤的一个石平台后，立刻朝他们打出一个安全的信号。还站在上方的安若殇他们，也学模学样地一块一块地跃下。‘嘭’的声音从上面的洞口传来，石头突然震动起来，靠近通道口那块突然掉了下去。连锁反应也开始了，大石头飞快地坠落到黑暗之中。眼看威胁逼近，安若殇又做出一个准备牺牲自己动作，把战天甩向鬼卫的方向，自己则坠入黑暗之中。

    “若殇（丫头）！”鬼卫接住战天的一瞬间，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喊出这句话。两人扑到平台边缘试图寻找她的身影，可是一无所获。

    一个浑身撒发着赤红色的火光的火灵站在他们的身后，鬼卫的鬼眼突然打开，看着丝丝赤红色的火系灵气正朝身后聚拢，便高兴地扭头一看，“若殇！”

    战天听到这声呼唤后连忙扭头一样，一个与安若殇差不多高的火灵站在自己身边。火灵不会说话，手缓缓地抬起，指向那个不起眼的洞口，示意让他们继续前进，别停下。鬼卫皱起眉头，恼怒地说道：“难道你们火灵就不会担心你们的契约者的吗！”

    战天站起身子，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稍稍地把衣服上面的水分拧干一些。又从新穿在身上，“火灵不会说话，也没有多少意识，他们的本能几乎是寻找宿主。如果宿主的天命一旦结束，他们就会回到灵脉中，等待下一个宿主。只有存在千年以上的火灵才会拥有意识，跟眼前这只谈论宿主的问题，而丫头这种天生型的巫师出现的道理只有一个，他们在胎儿的时候就接受了降灵术，这种降灵多半是无意识地条件形成，比如母体在被火灾围困过或者曾经溺水等等。而我家老板石龙却是人为的，石家为了巩固这种特殊性，在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巫师圈子里千挑万选地找出一个天生雷系的母体，多次孕育的结果。所以说，石家和安家都有玩弄生命的恶劣习惯。”

    “怪不得若殇不喜欢与安家亲近，和花家如此亲密。”

    “安家和石家都是同一种人，只求达成目的，什么手段都无所谓。”一把将他的肩头揽住，“这些话，知道就好。别跟她说，不然她会令人生不如死。好了，休息够了，我们继续吧。完成任务然后回去好好吃一顿。”

    他对战天这句话非常认同，有的时候她折磨人的方法简直就是给她自己取乐。“你说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还能活着吗？”

    “我们一定能在这里的某处见到她的，一定能，她能在充满尸毒的地方生存一年，这种地方对她来说算不上地狱。”战天刻意把话题岔开，分散注意力了。用力得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该做的事情。

    他们顺着火灵的指示来到那个不起眼的洞口前，猫着身子弯着腰走进去，洞壁湿滑得要命，举步维艰，而路却越走越陡。一个不留神就倒，甚至滑到几米外。火灵化作一团火球，总停在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举步维艰地走着这段小路，感觉到某人正透过火灵的视觉窥视他们一样。先是上坡，后是下坡，鬼卫他们就像坐滑梯一样飞快地滑落到她所说的洞xue的边缘，那一圈水沟。两人游到长满低矮草类植物的平台上，气喘兮兮地躺在那里，看着火球依旧在他们上空打转转。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淡淡地说：“下来了。”

    战天用那只满是青苔的手狠狠地捏住她的脸，“你又在抓弄我们吗？”

    她二话不说地任由战天捏自己得脸，但是从她现在得衣着来看，估计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她把鬼卫他们拉了起来，自顾自地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晾在一条藤蔓上的衣服。鬼卫他们也把衣服脱下来晾在藤蔓，好让衣服烤烤干，坐在蕨类草坪上，看见两个用衣袖作成的包包，就问了一句。

    “乌毛蕨和槲蕨，都是中草药的一种。槲蕨拥有补肾强骨止痛的作用，而乌毛蕨清热解毒、活血散淤除湿健脾胃，嫩芽捣烂外敷可消炎。”说完就从鬼卫的背包里摸出一块压碎饼干，喝了点水就吃了起来。战天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到那个被藤蔓包裹着的凸起物，从缝隙里看到一条细长的须状物，随着内面的液体在浮动。

    “还没有完全成型，和我上次遇到的怪一样。不过也快了，再等一会就好。”

    “你是说黄鼬胖打手那副图卷那次？”鬼卫回想起那次，第一次见到她哭泣，因为花子爷险些在那里掉了命，最后小花用自己的天命延续他的天命。安若殇点了点头，这回她不再担心花子爷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