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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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之战后，沉睡了一个月的睡美人路明非睁开眼。 他只记得最后一幕是诺顿往水深处坠落的身影，之后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他在黑暗中像个独行者，经历过一幕幕模糊不清的记忆，有西方中世纪的火刑架，有中国古代的披甲士兵的厮杀；有好多人，男的女的一个个看着他，他们朝他述说着什么，落在耳边只剩下叽叽咋咋嘈杂不清的杂音；灼热的血喷洒直到冷却，身体的无力变得寒冷，消散的意识，最深最重的孤独将他吞噬。 “啊！！！”巨大的遮蔽天空的身影朝他扑来，张开嘴将他吃下去。路明非从床上跳起来，身上发了一层虚汗。 入目时间洁白干净的房间，一个柔柔笑着的女护士冲他笑。 “可算醒了，我们的英雄。”她过来扶他躺下，动作轻柔，生怕磕碰了他一样。柔软的身体靠过来，一点不介意被吃豆腐的。 路明非吃吃的涨红着脸缩到床被底下。 护士jiejie一笑，“害羞呢。真是小鬼。” 她走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好家伙，校长、副校长都过来了。 路明非看着两人屏退左右，拉下窗帘一脸严肃，一看就有什么要紧事要说。 “这个，这个，校长···”路明非有些颤，干嘛呢，干嘛呢。有话好好说，昂热校长不会是···从下到上路明妃激灵灵打个寒战。 “放心，我们只是有些话想问你。你躺着就好，不用起来了。”昂热热切地把坐起来的路明非按回去，笑得路明非好害怕。 “哦，哦。” 昂热伸手抹平头发，整整衣服，坐好。反观副校长大人一身牛仔洞洞装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 “单刀直入，路明非你是怎么打败诺顿的？” “恩，咦！！？？”路明非大叫起来，“我？打败诺顿？？” 昂热笑着。“对，学院在三峡水底布置了数万的摄像头，最后你单挑诺顿的一场都看见了。”“我很好奇，你只是混血种，如何能？你懂得。” 路明非脑子一片浆糊。我打败的诺顿？怎么解释？小魔鬼的事情要说吗？怎么会，居然。我不会被抓起来解剖吧。 “明妃，明妃。”昂热抓着路明非摇醒了他。 “哦，哦。”路明非看清昂热，脑子难得的高速运转着。“校长，那个，我，我，我看见师姐死了，然后就，就，脑子一热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好像，啊啊，头好痛。”路明非抱着头打起滚来。 “别想，来，好好休息。”昂热和老伙计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退出去，叫来护士。 路明非装头痛一阵，等来了护士jiejie的悉心照料。今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芬格尔来看他了。几乎护士一说能探望了，他就从走廊进来了。 “哥们，这次你可出风头了。”他一脸喜气，“你的私密照都卖到50美金一张了。我们的屠龙勇士，勇敢的骑士，曼陀罗黄金瞳，无畏的路明非。” 路明非哭丧着脸，心儿一颤一颤。“你说的是谁啊，我不认识他。” “还装，你看。这可是S级的绝密，兄弟我可冒着杀头的风险拷来的。”芬格尔凑到路明非床上并排躺着，掏出手机，插上耳机，两败狗一人一半点开一个视频。正是三峡路明非大战诺顿。 路明非自己都看感动了，那配音，那身临其境的威压感。他就像时间倒流回去，面对着那一双暴怒的赤金色黄金瞳。 “真是我？”路明非看完，呆呆的。 “是你。” “我真这么男人？” “嘛，你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不过那些学妹都想当你的女人。”芬格尔慢条细理道。 “···”再问什么呢？自己已经是那个打败诺顿的路明非了，再也不是最挫的S级，上课也没人愿意同桌的路明非了。 路明非忽然抱住芬格尔大哭起来。 “哎哎，别呀，我的衣服。快撒手。好了，就借你用用好了，要记得帮我洗干净。”芬格尔不再出声，叹息看着他。 芬格尔走后，路明非呆呆看着窗外。护士jiejie提醒他第二波“僵尸”正在袭来。 敲门三下，有节奏。 “请进。”路明非擦干眼泪，打起精神。 楚子航和狮心会的干部们一身黑衣墨镜走进来。 “我来看看你。”楚子航坐在床边。其他小弟门口把风。 “哦，哦，我还好了。你看，能吃能睡，还有美女护士照顾。”路明非笑着说。 楚子航摘下眼镜，“你有照过镜子吗？” “恩？没有啊。”路明非疑惑。 楚子航伸手，边上一小弟把打开的镜子放上去。楚子航递给路明非。 路明非往镜子里一看。呆住了。 璀璨的曼陀罗花纹的黄金瞳盛开，瑰丽神秘。镜子里的人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身形也变壮实了，瘦弱的身体居然能看见肌rou，将病号服撑开，脸部也有些微的变化，圆滚滚的脸变得棱角分明富有魄力。 “这家伙谁啊？”路明非张着嘴看像楚子航。 眼前的英俊少年，灼热的黄金瞳，棱角分明的脸像是线条塑造一样，堪比希腊雕塑的黄金比例躯体。和镜子里的人有些像啊。 “血统复苏，你Ｓ级，不，远胜Ｓ级的血统开始显现了。出门最好戴副墨镜，或者做个美瞳手术学校医务室就能做。” “好好休息，我期待你加入屠龙的任务。” “加入狮心会吧，我毕业后，会长位置就是你的。” 之后楚子航的意思就是这样了。他还帮路明非削了一个苹果，从果盘拿起来往上一扔，从手下那里拔刀，出手好快，苹果落下时已经干净，大概出了４0刀左右。不愧是楚子航师兄啊。 路明非没发觉，自己居然能看清楚子航出刀的轨迹。那些狮心会成员看到的就是一片残影，心里对楚子航会长膜拜的不行不行的。 吃完苹果，没多久。房门又被推开，路明非眼神射去。 凯撒学生会长，金发碧眼，高大魁梧，一身白色礼服。“有些气势。”他不受影响的坐在楚子航坐过的椅子上。 路明非有些尴尬。之前芬格尔给他看的视频里面，他可是那样无礼了诺诺，看见凯撒这个男友自然尴尬。 “谢谢你。”凯撒说。 “！”路明非抬起头，有些惊讶。 “三峡之战，如果不是你，诺诺就死了。所以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会为你做一件事情。”凯撒正色道，眼神坚毅锐利。 这承诺很有价值，加图索继承人的力所能及，在地球上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不过路明非可不是为了这个承诺而交易１/４的生命直面诺顿的。 “不用了。”路明非道。 凯撒逼视着他。如果是以前怂怂的小白兔一定就退却了。不过他已经觉醒了血统，龙的血怎么会允许他低头！ 路明非的曼陀罗黄金瞳渐渐炽热，散发着光和热。房间里的人忽略了一切，只看见这眸子。 “咳”凯撒闷哼一声，身子晃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路明非一眼，“我的承诺随时有效。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 他领走了学生会众人。 路明非叹气。有些心累。 “为什么叹气？”好听的女声。路明非才发现还有一人没走。 白皙像雪一样的肌肤，默无表情的精致的洋娃娃一样的娇小的女孩子。是，零。她依靠在墙上，低头看着他。 路明非沉默。在一个女孩子面前为另一个女孩叹气，总不能这么说吧。“你不跟着凯撒吗？你不是学生会的吗。” 零不回答。 好吧，问了个白痴的问题，这个女生不会是受制于组织、纪律的人。“留下来有什么事吗？”路明非问。 零有了反应，走到路明非身边，伏低身子。 脸，脸太近了啊。路明非透过学生会制服隐约能看见零精瘦的锁骨，脸一下子涨红地说不出话来。 “好了。”零抬起头。 ？？？路明非满脸疑惑，忽觉脸上有些凉。眼睛撇去，一道细浅的伤口往外渗出混着点点金色的嫣红的血。只一个呼吸，伤口愈合不见。 “你做什么？零。”路明非问。 “确认。” “确认什么？” 零不再回答，往外走。路明非只有放弃追问。 我的血吗？带金色的，不是人类了吗？路明非仰面靠着床头。有什么不好，卡塞尔学院不都是爬虫类和哺乳类的混血吗，我只是和他们一样罢了。昏昏沉沉地睡下去，路明非梦见了三峡，梦见诺顿，两人的厮杀一幕幕重放着。 黄昏，路明非肚子饿了，醒过来。身上黏糊糊地难受。 房间里有独浴独卫，他朦胧着眼睛脱衣服要洗澡。 衣服卷起来一半，头上挨了一击。眼前一头藻红色的一袭鲜红色的洋裙，路明非昏沉的脑袋有些清醒。 “当了屠龙英雄就敢耍流氓了，啊？！”喝骂着他的正是小巫女。 路明非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啊啊，师姐怎么过来了。护士jiejie没通知我啊。” “怎么，不欢迎。”诺诺斜睨了他一眼。 “不是，我，欢迎，欢迎。” “听说你醒了，你是我小弟吗，就来看看你。”诺诺自语，又像是解释给他听。 “是，是，师姐最讲义气了。” “变了，好像长高了一点，长壮了一点。”诺诺看着他，以前总是俯视着，现在却要仰着头。“恩，你低一点。” “咦，是。”路明非弓起身子，和诺诺平视着。师姐好像瘦了一些，漂亮了一些。是错觉吗？师姐看呆我了？ 眼前这个燃烧着曼陀罗黄金瞳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又怂又焉在初恋的生日派对被当做小丑戏弄的衰小孩？他，就是那个在三峡直面龙王诺顿，救下我的人？看着路明妃温顺地低眉顺眼的样子，诺诺无法联系起来。 “好了，好好休息，早点出院。”心烦意乱，诺诺拍了他脑袋一记，丢下他走掉了。 路明非挠着脑袋，弄不清诺诺是生气还是其他。 “呼——”长吐一口气，他走进浴室洗澡。之后叫来护士jiejie弄来大堆美食，饱餐一顿后，路明非死猪一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