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幽姬朱雀
千里之外 空桑山下、死灵渊旁、无情海边，一个黑纱蒙面的黑衣女子独自站在那里吹着海风，静静地望着这浩大无边的无情海，只是这海风虽大，却不曾见卷起她的半点衣角。 无情海，五海之中最神秘之海，深藏地底，又名九幽之海。无情海旁死灵渊下阴灵无数，只是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地方，竟有一个黑衣蒙面女子静静地站在那儿，然而那阴灵却还不敢靠近半分。 海风呼啸，海浪卷起，一朵朵浪花就这样扑打在这幽暗地沙滩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着白色衣服地威严男子像似突然出现一般，站到这黑衣女子身后，只是她却未曾回头，仿佛早就知道是谁一般。 “三妹，该过去了！”白衣男子简单的说道。 蒙面黑衣女子像没听见一般，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 那刺骨的寒风，随着海浪的声音一阵一阵刮向他们，只是他们却像没感觉一般，任这寒风吹刮着。 短暂地沉默过后，蒙面黑衣女子说话了，平静地道：“二哥，你说要是大哥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当年大哥替鬼厉送大巫师骨灰回南疆，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白衣男子继续说道：“我一直想不通，以大哥的道行再加上他手中的乾坤清光戒，即便是不敌那些兽妖，但要退走也应该不是问题才对？” “是啊，除非他遇上了，当时的兽妖之王——兽神啦！”蒙面黑衣女子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想想大哥可能真的遇上了，遇上那个兽神了吧！” 哗啦，一波海浪又一次扑打在这沙滩之上。 短暂地沉默，白衣男子继续开口道：“三妹，你说大哥他有没有可能和碧瑶小姐一样呢？” 黑衣蒙面女子心里突然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般，猛然回头看向这个说话的男子，没有说话，仿佛这一瞬间像似一个在黑暗中行走了多年的人看到一束光芒一样。 “大哥、碧瑶……”蒙面黑衣女子轻声念道着。 良久之后，黑衣蒙面女子才恢复原有的语气，说道：“回去吧，先把眼下的事处理了，大哥的事我们以后再议吧！” 灰暗的石室 十几个人穿着黑衣的男子在静静地坐在那里，仔细一看他们每个人的衣服都纹着金色骷髅头像，没有人说话，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一般。片刻过后，石门的轰鸣之声响起打破了这安静的石室，门口站着两人，一个黑纱蒙面的黑衣女子和一个白衣威严地帅气男子，正是先前站在无情海边的那两人。只是石室里刚刚还坐着的这些人看见门口那两人后便立刻站了起来，没有人说话，只是集体向他们行了个礼。 看着这石室坐着的这十数人，黑衣蒙面女子心里一阵波澜，这些人都是昔日鬼王宗精英中的中坚力量。短暂地沉默之后，黑衣女子才开口道：“圣教派系，鬼王宗从今天开始就结束吧！” “圣使” 石室里先前还坐着的十多人集体跪下开口喊道，没有更多的话语，似乎就这样两个字足已表露了他们心中的不甘。 “你们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心中所想，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黑衣蒙面女子看着这跪着的十数人，然后闭上眼睛仿佛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 “十年前，我们搬离狐岐山，在这里重建我们鬼王宗。我就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一统圣教的荣誉，主宰天下的虚名，打败那些所谓的正道伪君子，洗涮前辈先烈的耻辱。”黑衣蒙面女子空洞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很遥远的过去，轻轻的述说着，道：“我们都做到了，跟着前代鬼王宗主！但，我们败了，败给了谁，我不知道、不知道……” 沉默，短暂的沉默…… 黑衣蒙面女子，沉默过后继续开口道：“鬼王宗主为了他的雄图霸业，最后连自我都失去了，这又能说明什么？没人知道，或许吧！或许我们都错了、都错了吧……” 灰暗的石室里跪着的十多人没有一个人动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在述说的黑衣蒙面女子，听着她轻声的讲述着、述说着。 “每一次我独自一人面对着圣母、明王时，我都会想，这是为什么，无数次的想，无数次的问，这究竟是为什么……” 十年来的心声，十年来的疲倦，十年来的孤独，十年来的重担，在这一刻她放下了，放下了鬼王宗，放下了圣教，放下了很多，只是有些东西她想放下，却终究还是放不下，终究还是需要一个人来扛着，昔日的张小凡扛着、鬼厉扛着，今天她幽姬替他扛着，替张小凡扛着，替昔日的鬼厉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他扛着，也许是心里不愿意再次看到那个张小凡再变成鬼厉吧！所以她替他扛着。 片刻地沉静，黑衣蒙面女子，也是昔日鬼王宗的朱雀圣使幽姬继续开口道：“时至今日，我依旧没有想通，我们要的不是一统圣教荣誉，也不是主宰天下的虚名，更不是为了与那些正道的伪君子斗个你死我活。我想了很久，终究没弄明白，而今天圣教的诸多派系依旧在为这些荣誉、虚名、在斗过不停。即便是我们不想加入其中，但只要我们鬼王宗还在就跳不出这些争斗。” 黑衣蒙面女子声音里透露出无尽的疲倦，仿佛在这一刻，在她的声音里已经找不到昔日的圣使朱雀啦！听着她那疲倦的声音，也不知，此刻她那黑纱蒙面下的面孔会是一种怎样的疲倦呢…… 白衣威严男子看着这个透着无尽疲倦黑衣蒙面女子幽姬，此刻心里一阵波澜，这样一个身心疲惫的女子真是自己昔日的那个三妹吗？真的还是那个朱雀吗？只是他知道，自从碧瑶出事后，他这个三妹就一直充满愧疚，只是那些年一直有人扛着，而现在却只有她自己扛着，扛着这十年来的重担，十年来的辛酸…… 看着石室里还跪着的这十多人，黑衣女子突然想到十年前，那个曾领着他们南征北战的人，那个碧瑶用尽一生所深爱的男人，仿佛就像在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