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雇主与伙计

    布拉宁的居民们自从有了珀兰德男爵库洛休斯的领导，又在他所带来的《雅芬劳伦斯新法》的激励下，全员彻底的行动了起来。

    在男爵库洛休斯到来之前，这些居民们根本就并不把这样的新法当成一回事，珀兰德荒地几乎淡出了雅芬贵族们的视野，就算他们做的再多也不会引起什么主意，更谈不上雅芬伯爵对新开垦土地的承认，所以他们宁可自给自足，也不愿意多在这穷乡僻壤多做上那么一点。

    闭塞的交通差点让这个居民点彻彻底底的成了一座荒无人烟废墟，再者布拉宁与雅芬堡约莫有80英里的距离，中途几乎全是荒地，在没有马匹的布拉宁居民点，60英里几乎没有任何道路可循遥远距离无疑让这里的居民们一年到头难得去趟雅芬堡。正由于这样，他们谈论的总是老一套的话题，什么天气啦，什么冒险家来过啊，雅芬堡的老伯爵阿拉特如何如何啦。现在他们有了新的主题，新的宗主--珀兰德男爵库洛休斯，新的法案，新的开垦，新的征召，以及今天的道路又多铺设了几英里。男爵库洛休斯也是够忙碌的，他让两名封臣替他带领着居民们完成着预先定好了的活计，骑上了怀特雪离开了布拉宁一个月，当他风尘仆仆的再次回到布拉宁时，他满脸污泥，但是却高兴的呼吸着布拉宁的空气，不禁竖起了拇指，驻马昂首发出了对于天气的衷心赞叹：“真是秋高气爽！”

    初秋的布拉宁男爵领终于在男爵库洛休斯归来后的第十五天后迎来了1029年的第三批客人，这波客人对于布拉宁的居民们再熟悉不过，虽然客人的数量微微有些缩水，可全副武装的11个客人却也为布拉宁增添不少人气。为首身着华丽服饰的光头独眼龙带着几个镖师骑着怀特镇产草原马，穿着各种各样的盔甲，诸如鱼鳞甲，全身链甲，皮革铠甲，他们提着铁矛，战斧，长剑，佩刀这些五花八门的武器，若不是那一匹匹栓成了一队儿的驮马上拉着不知名的货物，这群人一定会被看成是从界山附近的卡坎德山民聚居点里走出的强盗。

    “库洛休斯这家伙简直让这里变了样嘛！上次的在哈瓦洛港我真不应该让他请假，现在这家伙和伪装成游侠的雅芬伯爵倒是走到了一块了。早知道这家伙有这么大能耐，我该将他推荐给男爵的。”那为首的光头独眼龙正是夏普山领地的阿尔诺，他打量着布拉宁如今的景象，顿时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光头独眼龙阿尔诺面对的布拉宁居民点的篱笆入口，珀兰德男爵库洛休斯早已带着两名廷臣和征召的新兵迎候着他的商队。

    “嘿，库洛休斯，我的伙计，应你对于男爵扎克斯阁下的请求，我们在经商之余过来实地查看查看。不过，你带着这么些人不会是来抢我的吧。”独眼龙阿尔诺向库洛休斯摊开了双手，面带微笑的招呼着他原先的领头伙计。

    “阿尔诺先生啊，可欢迎您的大驾光临。看你说的，如果要抢你们，应该换个地点做这样的事情。”库洛休斯满脸堆笑，骑着怀特雪在伍长和壮汉的簇拥下飞快的迎了上来，“我等男爵夏普阁下派出的商队已经等得快要掉光了头发！”

    “噢，如果那样的话，你就会和我一样聪明绝顶了。”光头独眼龙阿尔诺大笑着在马背上伸出了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伙计，看来我应该叫你男爵阁下了。一个月前和你匆匆一别，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贺呢。”

    “谢谢！虽然头顶着珀兰德男爵的光环，可我这个男爵现在穷的都快开不了锅了，不过虽然这里穷了一点，可是我在这里却要为你们勾画出一副天堂的画卷。”库洛休斯笑眯眯的贴着阿尔诺的耳朵轻声说道。

    “看来，珀兰德男爵阁下的相邀和迎接还为我们夏普领准备了不菲的条件。”阿尔诺轻声的向库洛休斯耳语，仅存的那只眼睛闪烁着神秘的光，“别给我拐弯子了，伙计，需要我们为你做些什么。只要对于我们夏普领的走私贸易有可观的回报，我乐意听听，我知道你可不会忽悠你的老熟人。”

    “还是我的老雇主总是实时把握重点。经商之人总有经商之道。”库洛休斯红彤彤的脸上总是面带微笑，“不过这个条件你一定会用舍得扔点儿你包里的金子给你的老伙计的。对于我现在侍奉的雅芬伯爵和尊敬的夏普山男爵扎克斯阁下无疑都是一件好事。”

    “哎，天色可不早了。”阿尔诺叹了口气。他想了解这位老朋友到底要带给他们怎样一个天堂。

    “伍长，壮汉，麻烦你们两位帮我安顿下商队镖师还有伙计们，我和这位阿尔诺先生有事商量。这边儿请，我的老雇主。”库洛休斯转过头去吩咐着两位廷臣，两位廷臣引导着商队的镖师和伙计们立即便进了布拉宁的居民点，挑选了几处屋况较好的房舍安顿下了这10名商队成员。

    “现在只有你和我了。我的伙计，男爵库洛休斯阁下，我独眼龙想听听，你到底想怎样实施你诱人的天堂计划。”阿尔诺和库洛休斯并肩而行，连胯下的坐骑都开始了情不自禁的谈情说爱。

    “好吧，我就直接了当的说出我的计划了。”库洛休斯引着独眼龙阿尔诺到了那已经修补好了大窟窿的二层房屋居所旁的马厩，一齐拴好了马，边走边聊，“布拉宁居民点正在修建一条通往雅芬和山岩关之间的马道，作为计划的第一步。”

    “嗯。那么我更乐意听听你的第二步。你是知道的，我们商队大可以走斯内克湾，沿荒原直接到山岩关。你难道不认为这样的速度更快一点？为什么我非得要先绕路走到布拉宁再去山岩关呢？”阿尔诺对于库洛休斯计划的第一步并不十分感兴趣，“我认为要让我或者男爵阁下打算掏钱袋，这是你必须说服我的。”

    “在咱们落座之后，你会觉得这样绕路是的确有必要的。”库洛休斯自信满满的回答着阿尔诺，他推开了二层屋舍的房门，寒酸的吱呀声带入阿尔诺眼里的也是寒酸的屋内摆设。库洛休斯并不介意这些显得冷冰冰的屋内装饰。

    “看来你来到这里经营一个荒地，全部都得从零开始啊。这里和你在帕尔玛城郊的茅草农舍的居住环境相差无几，可算不上一个像样的屋舍。啊，好家伙。我还看到格林斯特时代才用的羊角灯。”阿尔诺打量着二层破屋内的寒酸摆设，那忽明忽暗的羊角灯飘忽不定的火苗不断闪烁着，微微的撇了撇嘴，径直的在一张缺了角的方桌旁的木凳子上落了座。

    “是啊，这里即便是从零开始，可却有得天独厚的发展潜质。”库洛休斯从二层破屋角落推来了一个大木桶，木头箍套上雕着浅浅的纹痕，“我在这破屋的地窖里发现了这个。”

    “这是...”阿尔诺的眼罩差点没有因激动而掉了下来，他喜形于色，竟惊叫起来，“格林斯特时代的留存下来的酒？”

    “是啊，你看看这木头箍套和箍套上的浅浅纹痕。也许是我在这布拉宁这破屋地窖里找到的最好东西了。”男爵库洛休斯哈哈大笑，他取来了酒勺，打开了酒桶盖，盛满了两个酒杯，将其中一个酒杯推到了阿尔诺的面前，光头独眼龙似乎早已酒虫窜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给我来一杯，伙计！否则我可不想听你的第二步计划。”阿尔诺心满意足的感受着老酒的浓烈香气，这香气让他顿时坠入了满是酒花的世界。

    “看来这酒是女神阿卡娜给予布拉宁的赐福，专门撬开你握钱袋握得很紧的手的。”库洛休斯捉起了光头独眼龙推来的酒杯，再次给他满上了，“布拉宁的男爵竭诚为你服务。”

    “好吧。由于这美酒的缘故，我暂且接受你的服务。不过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第二步计划。”阿尔诺这次不再将这格林斯特留存下来的老酒一饮而尽了，而是慢慢的品尝着。

    “第二步计划就是我准备将布拉宁作为一个合法走私的市场，一个中转站。”男爵库洛休斯一字一顿的说，刚才我们骑马路过布拉宁‘广场’时，那公示栏上贴着的正是雅芬堡伯爵沃克阁下的亲笔手书，“这里既然开放了走私，走私显然在这雅芬的布拉宁已属合法行为。这对于其他地区是难以想象的。没错，伯爵阁下这次已经铁了心要暗中攫取赛格尔·撒克逊的钱袋，削弱他的财力，从而抑制住它日益膨胀的王权。”

    “这点可是十分具有吸引力。可还不够，毕竟我们走私商人追求的是利润最大化。在布拉宁做中转站的确可行，可不少货物却有时效，这里的人气显然太差，不足以让货物快速的流通，我们即便这样做了，还依旧得把一些具有时效的货物运往更远的哈瓦洛港卖出去，而且现在夏普山，穆瑞德领也亟需恢复财力，与其把我们的货物丢在这穷乡僻壤慢慢的卖出，我们更倾向于把货物运到哈瓦洛港。”光头独眼龙放下了酒杯，对于库洛休斯的第二步计划开始产生了一些兴趣，他的头不自觉的向前微倾。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阿尔诺阁下。所以，我的计划尚有一步。”库洛休斯红彤彤的脸上充满了笑意，他知道这光头独眼龙阿尔诺已经开始对他的计划产生了浓厚兴趣，只是在没有公布最后一个计划前，阿尔诺还暂时只是停留在感兴趣的这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