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话 千万别打架

    李立明站在一个大仓库门口，向我们招手。蓝色油漆的活动板材仓库，看样子里面能装不少的货物，应该有保暖层。一个个大型的仓库相连，真有一种飞机场的感觉。大院里都是水泥地面，在我们进来的一侧是一栋四层的楼，在街角转弯的时候看那边应该是一个酒店，刚才我还以为李立明在酒店里等我们呢。贴在楼下墙角边就是几辆汽车，当中不乏名车，有小来说的奔死和别摸我。他也只注意这大奔和宝马，我知道旁边的沃尔沃也不便宜。

    耳边传来哄哄的响声，院子里还有叉车和大货车在装卸货物。李立明立刻说道：“你开这个破车接他们，还好他们不晕车”。

    我和小来下车就开始抱怨，破点没什么，至少要干净些，坐垫上那一滩滩污渍让人很难受，坐在上面就觉得屁股痒痒的。李立明哈哈地笑道：“走，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说是有节目”。

    刚迈进仓库大门，李立明就走上门后的一个大扶梯。我走在扶梯上的时候，发现这扶梯很多部位是活动设计的，不知这是什么用意。只走了几十米一道下坡走出了仓库，原来是转个弯就出去，进到两个仓库中间的夹道上，这条夹道在仓库前面根本看不到。地上还有原来的地面杂草，还能看到杂草下的小石子。打扫的真实干净，一点也看不到任何杂物。

    李立明边走边说，这是下关码头，他也不常来，只是在有人请苏老的时候来过几次，这是地下交易场所，幕后的老板不是一般人，在这只要规矩点就没事，千万别和人家打架啊。我听见有汽笛的声音了，估计离运河也不远了，大概是长江吧！我真不知道该给这里怎么定义。李立明告诉我们，长江大桥离这不远，我真有点神往。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讲过南京长江大桥的课文，不得不佩服我老师讲课的艺术，全班同学都立志当科学家。

    不知不觉的有一种怀念儿时的感觉，嘴里不自觉的说出：“可惜我不是科学家啊”。丁晓东好像和我有同样的感觉，看着我一笑，说道：“你现在研究的是断代史和解剖学，还有定向爆破的实际cao作”。

    “哈哈哈哈”大家轰然大笑，李立明说道：“把我们的老师们都叫来，看看我们今天的成就，嘢”。

    走进一条凉爽的走廊，缓缓向下，在一边的水泥墙边，坐着两个人。灯光虽不强烈，还算能看清事物，距离有点远，我只看到坐在一边的一个人鼻梁高高，面色惨白蓝色的眼睛。我们转身的时候我说道：“这也有少数民族啊，哈萨克人也有”。

    “哈个屁呀，是雅利安人。我昨天下午来的时候也以为是少数民族，后来才知道是德国人，也是，这港口内河码头，有外籍船只怎么能没有外国人”李立明说道。

    丁晓东背着个大包，问道：“明哥，还是要检身吗？”。

    李立明说道：“当然，这里的交易见不得光，只要不带枪基本没啥事儿，刘宏没带枪吧？”。我摇摇头，转到一道电梯门前，才注意身后的场所应该是个地下车场，从刚才走的坡度看貌似不是地下，应该一半在地表面。

    李立明并没带我们进电梯，而是拐过一面大镜子，后面就是一道楼梯。楼梯干干净净，一到下面李立明就迎着几个人走上去，在楼下大厅的左边有一道简易的吧台，我们下来时的声音被他们听到，走出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李立明对他们不知说了什么，有个个子不高一身运动装的年轻小伙子，手中一个对讲机，他把我们领进一间检查室。一到室内小伙子就指给我们看，在里面一角两个懒洋洋的中年人从床上坐起来，拍拍地中间的一个大桌子，丁晓东把大包放在上面打开，我和小来也照做，小来不满的说道：“上飞机了啊”。

    经过检查室，又是一道楼梯，只有十几米就看到底下，一群站的笔直的女人像是迎宾。无袖的旗袍主色是中国红，看不出来这的经理还真有眼光，这一排女人身材都很匀称，中国红在他们身上显得有点挑逗。经过她们的时候李立明和其中一个女的眯着眼呲着牙手还做出捏捏的动作，一看她们就有一腿。

    这里应该是地下了，空气有点凉，给我的感觉很凉爽。原来在这底下也是相通的，没走多远李立明就带我们走上一道台阶，在哪有一个电梯，只上了两层，李立明就说到：“先到房间里把东西放下，然后我们洗完澡去占台。

    房间里的布局很紧凑，两张睡床头上就是电视，洗手间很大，浴池比宾馆的要大，是一朵花瓣形的浴池，可以想象，两个人在里面洗澡很不错。看不出来这的服务真周到，有专门的洗衣工，洗完澡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拿衣服去洗了。“不错，有种温馨的感觉，连空气中都有一股香味呢”小来道。

    我穿着浴服站在走廊里，迎面看到李立明也穿着浴服走过来，和他一起走的是个光头的家伙，我见李立明和他的眼神不太对，仔细的打量一下这个光头佬。

    看上应该三十多岁，小鼻子小眼的很有精神，脸上有几个粉刺，青春痘长在他的脸上不让我担心，满脑袋油光铮亮省电中，身上的肌rou棱角分明，整体就像一个倒三角形。这种身材我以前就看过一个，我的新兵连指导员。我看他瞅李立明也是十分挑衅的眼神。

    他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李立明进到我们的屋里，我问道：“那个是谁啊？眼神很犀利吗”。李立明诧诧的说道：“我来之前他就在这，真他妈的扎眼”。我呵呵一笑，以为李立明是说他的发型。

    李立明告诉我们一会儿带东西下去，快晚上了，先下去占个台再说。我和小来开始准备，从四川带出来的小绿狮子我一直没有出手，潘家园那个老不死的给的价太高了，我舍不得。这次要不是李立明说的天花乱坠我还不拿来，已经碎了一个了，别再把这个整碎了。

    楼梯曲曲折折，转了好几道弯，来到一个餐饮区。看起来就是一个餐饮区，上下双层的包厢分立左右。中间有一个宽敞的花池，我敢保证当初设计这个的时候，它一定是花池，可现在被改造成一个展台，还是地下式的。

    一只巨大的玻璃柜平放在花池中，里面一个个方格里有的已经有几件古董摆在里面了。有人比我们先来了呢。李立明叫来几个服务员，有男有女，都有统一的服装，入口和主要位置都有黑色运动装的人，衣兜里应该是对讲机，袖子里鼓鼓的东西我才那一定是家伙。

    几个服务员打开其中几只玻璃盖，叫我们把东西放进去，李立明点头，我们才敢放。一个女的说道：“锁进展柜就是我们的了，交易成功我们按交易额抽取佣金，交易不成我们只收食宿费用，东西退还你们，两只锁你们卖家和我们各有一把”。李立明打了一个响指，意思明白。

    丁晓东和我留在展池边，看其他几个隔断中间的东西。丁晓东趴在一个圆形青铜的东西旁边，有狐疑的眼神指给我看，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像不像三峡工程时抢救发掘出来的韩王陵的那个壶，在河南”丁晓东道。

    圆形的青铜东西乍一看像是一个球，三个小小的突起浑圆的造型很容易让人误解是一只香炉。“就是那个定为国宝级的那个？”我问道。

    丁晓东没回答我，对水壶上的花纹和一点铜锈看的很仔细。“高手啊，在水斗里淘出来的。至少放了一年多了，那些铜锈是没做抗氧化保护生出来的，这屁大个地方还真有能人啊”丁晓东四下扫视这里的客人，我看到一个老外搂着一个穿旗袍的女子走出了大厅。

    我问丁晓东，以前来过没有，丁晓东说他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在苏老身后一句话不说，当个保镖，那次是谈判火药味十足，苏老说，要是谈不来就动手全清掉。我大为不屑，眼神中也对丁晓东说的话不置可信，丁晓东看出了我的不信，对我说道：“我只要一颗毒粉，就能全体清场”。

    在一楼右边的一间包厢门口，一个个子不高的人背对着我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有点不搭调，发型倒是挺别致，脑后的头发横着剃出一道沟，使这个家伙的脑形像是一个葫芦。横沟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辫，像是一只兔子尾巴大小，只有脚上那双黑色回力球鞋，一下子又把我拉回现实，我摇摇头，不知什么原因只是一个背影就让我有一种客似魂来般的感觉。我看了半天，才发现是这个家伙的身形，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人的身材比例，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别扭的很。

    这个家伙背对着我，和包厢内的人不知说着什么，就在我细想哪里不对的时候，突然看到他侧身向我走向另一间包厢，看到这家伙的侧脸，我大吃一惊。头皮有点发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