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宴席
不仅秦月月看向对面路名远身旁就坐的李重生，紧挨她坐着的懒猫，此刻也在一边品着茶一边带着研究的目光探寻着对方。 “我说采编大人，这回你该如实相告了吧，她，怎么回事？”懒猫眼望着对面的李重生，嘴里向美女问询。 “谁怎么回事？”秦月月望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眼光朝对面一瞥，明知故问道。 “李重生啊。”懒猫压低嗓音小声道：“你跟老路刚才说他什么手术的事，是啥情况？他之前唱歌男扮女妆，这回可真貌似是女的了。” “上班回社里再跟你细说，这里一时讲不清楚。”秦月月也对他低声道。 “切，你们之前就不该瞒着我，亏我还因他出过力呢，伤感情了。”懒猫把头一歪，拿起杯子喝茶，不理对方了。 “又不是我要瞒你，找主编去。”月月可不吃他这一套，也假装生气地去和一旁的杨扬聊起天来。 懒猫原本是做做样子，哪里就这么小气地跟美女计较起来，见月月也不理他，便只好自顾自地喝起茶来。别看他胖，智商可是超一流的，据他的观察，再加上路名远和月月俩的对话，早就判断出重生MM是怎么个情况？！ 而且他在演出摄像时，还听到银座里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好象也是在谈论李重生的事，估计是以前在茶楼听过他献唱的茶客。 嗯，变性。原来，咱大主编写的那本《变性人访谈录》就是写的关于李重生啊。他这番茅塞顿开地一边想着，一边也跟别人唠着嗑，一边还不时地瞄一眼对面喝茶中的李重生。她，这时正笑意盎然地跟路大作家在低声细语着什么，正是：顾盼流连倾城貌，低首含笑百媚生。 这时，大餐桌上的菜全部上齐，酒宴正式开始了。“各位，我代表我们菁莆茶座的老总司马强先生，向在坐的所有嘉宾敬献一杯酒，谢谢你们的光临，给菁莆茶座带来精彩的节目，再一次表示感谢！”席中一个年轻人这时站起身，说完后将端着的酒杯朝众人环绕一周，随即一饮而尽。 他是谁？他是司马强的秘书－－冯凯，此宴由他来代为款待于众。接着，他又端起另一杯酒：“这一杯是代表菁莆茶座，向李重生小姐特别敬祝，感谢你的歌声给我们大家带来了最美好的时光。谢谢！”一举杯，又一饮而尽。 同时，李重生也微笑起身，礼貌地回敬，干了一杯。“这第三杯酒是代表我个人，我要向主持这台节目的杨扬主持人敬一杯，你主持的风格，幽默；诙谐的话语，让我终生难忘。”这次却没马上举杯饮酒，而是含笑看着杨扬，等待着他的回应。 “呵呵，冯秘书的夸奖让我受宠若惊，咱没主持过啥节目，也就过把嬴吧。”杨扬站起说道，却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干！”他一举杯，与对方碰了一下，先干为快。 自此，由他二人开始，宴席上便觥帱交错，谈笑风生，而当性格外向，热情豪爽的冯凯知道《变性人访谈录》的作者就是时尚杂志社社会动态栏目的主编路名远时，他更是敬酒不迭。 “路主编，你的书写的真好，我还看过你的其它作品，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啊。”他干脆坐到了路名远的身旁：“我们老总司马强也非常佩服你，说你不仅才华横溢，而且仗义疏财，我就是听了他的介绍才知道了你的书。” 他的一番话，引得众人再次将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也使路名远感到意外而不解：“呵呵，谢谢夸奖，我想请问，你们老总怎么会知道我？” “他的弟弟认识你。”冯凯回答道。 “他弟弟？”路名远更加疑惑地望着对方。 “司马雨。”冯凯一语即出，除路名远外，亦有二女一男惊诧不已，谁？李重生和秦月月，还有懒猫。 没等路名远答言，懒猫便接茬道：“哎哟，怪不得看他象一个人，原来他是司马雨的哥哥，怪道司马雨那小子气那么粗，这后台够硬。” “毛毛，”路名远闻言赶忙打断此君的话语：“呵呵，有其兄必有其弟，一对好兄弟啊。” 说心里话，他对司马雨是真得很有好感，要不是他给作证，李重生跟马上来的那场官司绝无胜诉的可能。因此，说话间不禁与李重生对望了一眼。 他俩的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一个人的眼晴，谁呀？秦月月，她趁众人谈兴正浓时，悄悄地离开了宴席，独自一人先走了。 这边的宴席未散不提，先来看秦月月，她为什么要提前离开，又去了哪里呢？她是心有所思，情有所念呀，心里憋闷地只想一个人呆着。 路名远和李重生这次的再度重逢，从两人的神情中已然表明，他们心中都爱恋着对方，这也是早先她就问过路名远的：如果有一天，李重生变回女儿身，你会不会爱上她？当时路名远开着玩笑说：可能。但现在不是可能，而是：会。 唉！我真是痴心未改，还说要等人家，人家的真主回来了。她这样想着，两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众生芸芸在她眼前飘过；街边商店橱窗内的精彩陈设在她无意识的眼中浏览而过，却是被一样东西打动了一下，不觉停下脚步。 那是一对摆在礼品盒上的小鱼儿，嘴对嘴衔着一串上升的水泡泡，蓝色的透明水晶，把鱼儿的体态彰显得玲珑剔透，仿同活物一般让人流连不忘。 她忽然想起，后天该是路名远的生日了。记得有一次她和他去血站采访，路过这里时，路名远指着这对小鱼儿说，他就是双鱼座的。而她告诉他，自己是水瓶座的，俩星座紧挨着呢。 鱼儿离不开水，但现在鱼儿却要离水而去了。月月神伤地凝望着橱窗里的那对水晶鱼儿，连商店里的老板娘走过来她也没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