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路上

    （18）

    第二天天还没亮，高一就起了床。寝室里还有几个人，他不想打扰他们，小心翼翼地收拾好，轻轻地带上寝室的门就出来了。他走到寝楼的外面才发现天光朦胧，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太过兴奋了。他站在外面，感觉天气有点凉意，于是便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感觉中似乎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他总是喜欢比别人起得早一点，然后到cao场上跑两圈，跑完后再练练冲刺跑。高考那天，因为兴奋过头，没有把握住时间，起得太早，在cao场上待了很长时间才听到起床的铃声。由于睡眠不好，考试时就觉得头昏脑胀地，让他后悔好一阵子。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他抬头看看天，天空蔚蓝，看来天气不错。这时，他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他循声看去，只见两个人推着车子向这边走来。他估计是庄淑静，便迎上前去。庄淑静这时也看到他了，便向他招手。他走到近处，才看清叶小倩，便和她打个招呼。高一看着她俩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两个人受罪了，大清早起来陪我奔波。”叶小倩说：“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你可要谢谢我。”高一忙说：“一定谢！一定谢！”庄淑静说：“好了！我们先去吃点饭吧！”高一说：“行！我请客！”说完，三个人就往校外走去。他们在街上随便吃点早餐，然后就准备出发。高一说：“我去买点吃的、喝的带着吧。”庄淑静说：“这些都不用你cao心，我们都准备好了。”她指了指车篮说；“都在里面。”高一这才发现，两个车篮里都有一个背包。高一说：“那回来后我再把钱给你们。”叶小倩伸着手：“要给，现在就给！”庄淑静赶忙说：“小倩，别闹了！”转过脸对高一说：“别提钱的事了。我们走吧。”高一只好答应着。由于只有两辆车子，高一需要骑车带一个人。庄淑静说：“你带小倩吧！我骑车！”高一说：“那行！你俩换着骑吧！”说完就骑上车，等小倩上了车子以后，就开始跑起来。庄淑静也很快跟了上来。其时正值三四月天气，早晨有些凉意，但骑车跑起来后就不觉得凉了，特别是高一。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植物，宽广得让人望不到边际。高一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想起了古人的句子：“山原旷其盈视”，他感觉这就像是写他眼前的景象。在目力所及的远处，是天地相接的朦胧，混混沌沌，一线苍茫。

    看见高一半天不语，庄淑静也不知说什么，叶小倩忍不住了。她说：“高一，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半天都不吭声啊？”高一这才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说：“对不起！我是山里人，从未见过这么宽广的景象，有点惊呆了。身处这么辽阔的空域让人觉得自己的渺小。因此，我觉得平原地带的人心胸更开阔，而山区的人可能就有些偏狭了。”叶小倩说：“那也不能一概而论！”高一说：“那是自然！”庄淑静说：“人都是这样。山区的人喜欢看平原，平原的人想去看大山；荒漠之中的人想往大海，大海边上的人说不定又想着沙漠。”叶小倩说：“高一，你有jiejie或meimei吗？”高一说：“我只有两个jiejie，没有meimei。”叶小倩又问：“她们长得漂亮吗？”高一说：“坦白地说，她们都很漂亮。大姐庄重沉稳，二姐活泼可爱。”叶小倩更来劲了，说：“那你觉得是大姐好一些，还是二姐好一些？”高一说：“这就不好说了。身为弟弟，我都很爱她们。”叶小倩问：“那假如另外还有这样的两个女子，让你选择其中一位，你会怎么选？”高一说：“这要看选择的目的。”叶小倩说：“怎么讲？”高一说：“我是说，要看选择她做什么？”叶小倩连忙问：“那如果选择做妻子，你会怎么选？”高一沉吟了一下，说：“我前半辈子选择庄重沉稳的，后半辈子选择活泼可爱的。”叶小倩有点不满意地说：“这算什么选择！”庄淑静笑着对高一说：“你还想得美呢！”高一笑着说：“这本来就不是人能选择的问题。说实话，如果能够选择，谁不想两全其美呢？”叶小倩说：“听起来还算诚实！”

    他们一路说笑着，眼看就要到了。庄淑静说：“马上就要到了，感觉还挺累的，我们下来歇一会儿吧。”高一说：“好吧！”说着就把速度降了下来，叶小倩从车子上下来后，高一也下来了。把车子停好，就站在路旁。庄淑静也下了车，把车子停好后，就打开书包，拿出三瓶饮料，一人一瓶。叶小倩喝了一口说：“哎呀，怎么这么凉啊！”庄淑静笑着说：“你在后边坐着，没有出力，当然觉得凉啦！高一脸上就快出汗了。”说完又问高一，“你不累吧？”高一说：“不累！”叶小倩说：“哎呀，该死！一路光顾着说话，我都忘了要替换了。”歇了一会儿，他们又开始走了。叶小倩说：“小静姐，你来坐，我骑一会儿车。”庄淑静就把车子给她，高一就带着庄淑静，他们继续前行。叶小倩骑上车跑了一会儿，就发现问题了。她连忙喊：“高一，你骑慢一点，怪不得小静姐说累呢！”高一这才明白，回头对庄淑静说：“你刚才怎么不说一声呢！我都没意识到。”庄淑静说：“没事！我和小倩换着骑怕什么呢！我就怕把你累着了。”高一说：“我要是觉得累，速度自然降低了。你有什么担心的呢！”他们俩正说着话，叶小倩就赶上来了。她骑着车，一脸兴奋，风把她的长发吹得飘起来，显得更加飘逸灵动。她兴奋地说：“小静姐，你还别说，这样的天气出来玩，还真不错。”她用一只手指着路的两边说：“你们看，真正的‘麦浪’啊。”高一顺着她的手望去，只见层层绿波微微起伏，煞是动人。庄淑静说：“此番出来，也有收获吧。”叶小倩回过头对她神秘的一笑，说：“那是肯定的！”说完就加速飞奔，高一急忙喊道：“注意车！”叶小倩高声说：“知道！”高一也加快速度赶上去。就在这时，只听叶小倩大喊：“黄河——，我来了——”高一赶上去一看，果然看到了那魂牵梦萦的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