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永生火（1）
永恒的火焰 是血，有血的腥气和血的颜色。 是纯黑色的猫，就因为它黑得深沉所以它眼睛的突显的格外的阴冷明亮，他头朝下，锋利的爪牙深深地扣入树皮之中。四条尾巴仿佛摆脱地球引力一般，在空中晃荡。 锋利的牙齿紧紧咬住嘴中一动不动的麻雀，猩红的血液来自麻雀。 猫很聪明，因为他不像童话故事里的乌鸦，它在只是恶狠狠的冲着王李怒目而视，却不敢用尖锐的声音恐吓他。 重力加速度到底有多么的迅速，一瞬间四尾黑猫就凭借敏捷的又是冲着王李的脆弱的眼睛扑了过去。 王李也是呆住了，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四条尾巴的猫。 王李白皙的脸上带着斑斑的血迹，血不是他的，是黑猫的。 身为修仙者的刻雪都没有来得及出手，长袖却已经完成了该有的动作——敏捷干脆。他将四尾黑猫的四条尾巴都割落了下来。 至于黑猫的身子，则是被王李不自觉的吞噬到了眼睛里。王李脸上的冷汗将脸上的斑斑血迹洗刷的干净，王李不停的揉搓自己的眼睛，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发现自己眼睛的与众不同。 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恍惚之间，四条落地的血淋淋的尾巴是真实存在的，可是那条凶狠的黑猫呢，已经找寻不到踪迹。 它流下的最后一滴血还挂在王李的左眼边儿。 王李这次没有惊讶的说声“妙哉~~”因为凡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事儿，都不能用一句感叹总结。 “你的眼睛？”不爱说话的长袖问。 “你用什么把尾巴削落的。”王李问长袖。对于眼睛的问题，王李哪会知道那么多呢。但是他大概能够猜到是师父王孟的杰作。现实麒麟骨、后是虚空眼睛。 对于自己的事情，肯定是别人的事情更加的吸引人。 野外，就注定会有野兽。人在野外就要拥有攻防的武器，这才合情合理。王李自己唯一一把仿造的风由刃，也被阳鱼冰魄给化为乌有，只有赤手空拳了。 可是一行人之中没有武器的又何止王李一人耳。刻雪没有，黄衣没有，长袖也没有。 所以王李很奇怪，既然长袖没有武器，为什么能够迅速的将黑猫的四条尾巴削掉，王李看着尾巴削出的断面，光滑整齐，而是骨头也是干脆利落的两段，若果没有大师级别的铸剑师加上最为坚硬的黑铁矿石，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 王李这样想是有原因的，他曾经看过兵州瘿老头他们家历代整理的兵州奇事。这种四尾黑猫真正的名字叫做“黑猫不过九”。 “黑猫不过九”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但凡是这种黑猫都是全身油光水滑的黑色，眼睛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普通动物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的尾巴的数量。尾巴尾数越多，越是野性十足，书中记载，曾经狩猎的人看到过一只六条尾巴的黑猫和一只斑斓的猛虎恶斗，结果获得完胜。 都说猫是老虎的师父，到了最后老虎学会了所有的本领，只有在树上的时候，猫才能有获胜的可能。 中写到曾经看到过九条尾巴的黑猫，像是一簇菊花一样盛开，却没有见过十尾、十一尾这样多尾巴的黑猫。所以才管那些多尾巴的黑猫叫做“黑猫不过九。” 瘿老头的祖辈还曾推测过——兵州城外虽然黑猫不过九十分的常见，但是有一个规律就是就是尾巴越多的，数量越少，地位也就越高。像是一尾的黑猫到处都是，但是九尾的黑猫，就像是绝迹一般，基本见不到。 每一只黑猫不过九都与普通的野猫或者家猫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爪牙更为的锋利，最强的爪牙可以切碎钢铁，皮毛也像是铜皮一般的坚硬，一般的动物无法伤害它一丝一毫。 王李的好奇就吃惊在这个地方，四尾黑猫身体的坚硬程度应该和铁一样的坚硬，黑猫的尾巴又有大拇指粗细，怎样的利器能够将它的尾巴削掉呢。 “——”长袖没有搭理王李，继续躬下身子在地上找着，他的目标就是野菜。 “没事吧？”黄衣问王李。 “没事儿。”王李说到。 “没事儿还不赶紧找吃的东西，想晚上饿肚子是不是！”黄衣说话总是这样的直白，直白的让人受不了。 王李只能乖乖的听命，王李就是这样天生的好脾气，再另大丈夫无法忍受的逆耳他都能听进去。 “黄衣，我有件事儿向问你？” “说。” “那为什么总是爱穿黄颜色的鹿皮了。” 也在地上的草丛中寻找野菜的黄衣突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李，黄衣面部都隐藏在明黄色的鹿皮之内，只有一双眼睛裸露出来，也许他这样子依旧很久了，以至于他的眼睛像是一张嘴巴，能够用眼神表达喜怒哀乐。 “当我没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说话的时候别耽误干活！”黄衣狠狠地说到。 王李乖乖的蹲了下去开始在草丛中四处的寻觅，他似乎把大家伙当成牛羊一样的家畜，因为他薅的不是野菜，而是野草。 “你知道什么那些事野菜吗？”黑翼站在一旁问道。 “我知道。我们那里每年开春也吃芽菜，秋天还吃荠菜蕨菜，包饺子。”王李不知道在这饥肠辘辘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反整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这是青凤凰多叶rou多汁液，这是薄荷味道奇特还能当药用，这是苋菜、这是马齿蕨……” 真的没有想到兵州四处居然有这麽多的野菜。这里的树多蘑菇自然也多，猴头菇、平菇、香菇、鸡腿菇…… 黑翼都听傻了，虽然王李的手中确实有一些野菜，但是另一些所谓的野菜他或者兵州城中的其他人也没有谁吃过。 更何况蕨菜、苋菜这样的名词，他连听都没有听过。这里只是出现了文化上的差异同物异名，虽然巫神传承个西牛贺洲的是唐朝之前的文化，可是像野菜这些东西的，他们在魔界的时候吃都未必吃过，更别说知道他们的名字。 一些事物的名字，并不是巫神取得。而是西牛贺洲的人慢慢约定速成叫出来的，比如蘑菇这样的菌类，兵州的人就管他们叫做“一柱亭”形象，一根柱子支撑起的亭子。 当五个人都会到大队伍之中的时候，无疑王李采摘来的果蔬最为的丰沛，因为他觉得这也能吃那也能吃，但是很少有人吃他采摘来的果子或者蘑菇。 就像是第一个敢吃西红柿的人一样，在他之前定然有些许许多多见到过西红柿的人，倒是没有人知道它能吃的时候，很少有人会吃它。 兵州是一个不缺乏食物，野外食物的地方。若是没有必要，谁又会冒险吃那些没有人吃过的东西。 “可是李子，酸酸的可好吃啦！”王李拉来了一树枝的李子，向大家推销，可是根本没有人动手。 “劝你，你最后好也别吃，那东西苦的很！比百草熬的药还要苦，先前我吃过。”有人善意的说到。 “不苦，只是有些酸。”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王李敢将一树枝的李子都拉回来，定然已经尝过这其中的滋味。 满身香盈盈的鱼尾没有想到如此的善解人意，因为她是第一个吃李子的人，她没有吃过，所以愿意尝试，但是也是为了王李能够有个台阶下。 其次就是刻雪、黄衣、长袖，狩猎队的人带回城中的都是好东西，像是这种苦涩的李子自然不会浪费牛马的力气，拉回城中。 只有连酸苦滋味都不知道人，才会愿意知道这李子的味道。 “咦~~”几个人都是牙齿外漏，“有一种算到掉牙的感觉，口中生津。还有淡淡甜味呢。”鱼尾像是美食解说员一样，点评李子的味道。让许多人也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 每个人都吃了，但是每一个人吃的都不多，因为李子的酸味没有几个人能够降得住，他们想要品尝到了不过是极其微少的甜的味道。 甜，对于兵州来说是一种奢侈的味道。 “这种东西带回去，可以晒成干果，天热的时候可以泡茶，生津止渴，弄够酿醋还能够给小孩子当零食吃。” “零食？”久困山中的兵州城，像是和外界脱了节，更和何况，东胜神洲和西牛贺洲中间的文化纽带也并非十分的牢固。 草草的吃过晚饭，头等的大事儿就是睡觉。王李自告奋勇的决定守卫前半夜，因为让他在子夜之前睡去，简直就是折磨他。 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倒不如坐着。可是黑翼还是派了另一个人陪着他，因为王李的警惕性，别人信不过。 狩猎的法则就是先下手为强，当野兽袭击你的时候，那已经算是后知不觉了，因为死人怎么会有感觉呢。 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和呆呆的坐着不说话，同样容易使人坠入无聊的漩涡。 “那边是不是着火了。”王李往着西北的方向问到，是火，却不是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