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气运
“嘻嘻嘻嘻……你这样的天才人物，本尊怎么会看错呢？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凭空就能猜中的。或是你的修为到了极高的境界，或是你的道行能够洞察大千，或是你的气运浓烈，有上苍护佑。小家伙，你自己说说看，你又是属于哪一种人呢？” 司空缎绮摇摇头，青丝飞舞，依然笑得无比妩媚。洪武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司空缎绮的目光异常火热，瞳孔之中流光溢彩，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洪武不敢多看，连忙移开了目光，沉声道：“如果非要选一种，那便算气运浓烈，有上苍护佑吧。只不过这东西，随风云变化，时有时无，并不是自身的力量。唯有法力与神通，才能够把握。” “你错了，这天地烘炉，阎浮世界，一切都是空的。哪怕你法力再高，哪怕你神通再大，一旦气数尽了，立刻便要灰飞烟灭。唯有气运，才能保你不死！唯有气运，才能渡你成仙！” 司空缎绮的表情突然变了，深深地看了一眼洪武，随即收了笑容，开始在议事大厅之中踱步。 司空缎绮不说话，根本没有人敢打扰。洪武同样沉默，只是反复咀嚼着方才听到的那段话，若有所思起来。 直到过了十多个呼吸，大厅之中才再次响起司空缎绮的声音。 “数十个纪元之前，神武大陆有无数炼气士飞升，得到了寿元无穷，长生不死的力量。可如今，自上古以后，所有地脉开始枯竭，仙道凋零，再无一人飞升。你能说，这不是古人的气运？”司空缎绮顿了顿，望向门外的天空。“再者，有人出生贫穷，从小便家破人亡，一生浑浑噩噩，还未看清这世界便已化作尘土。而有人出身富贵，享尽荣华，入仙道，得神通，死而无憾。你能说，这不是气运？古书上总说，人定胜天，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天地，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将来，都是如此！” 司空缎绮的语气缓慢平静，可所说的东西，却是无比的沉重。在她看来，这天地，唯有气运才是关键。无论你多么努力，没有上天眷顾，没有气运加身，根本走不了多远。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讲这些，此时的洪武，同样深陷在司空缎绮的逻辑中，难以自拔。也不知过了多久，洪武才皱了皱眉，开口道：“我一直以为气运一说虚无缥缈。这天地烘炉炼苍生，本就是弱rou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每个人都要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谁也不比谁干净，谁也不比谁多些什么。荣华富贵也好，庸庸碌碌也罢。有人一生颠沛流离，有人一生无灾无劫。可到了最后，究竟都是要化为尘土，又有什么区别？” “呵呵，你说的只是普通人的气运。于他们而言，生是最大的不公，死是一切的终结，你若觉得无关紧要，也没有什么。可我等炼丹士，得天地气运，便可窥视造化，终究还是有希望的。” “依大长老所言，我若得天地气运，岂不是能够肆无忌惮？”洪武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他已经开始认同司空缎绮的话了。在九州，所有高手都在算计。所有元神期大能，都想抢夺功德，羽化飞升。以道行算计未来，这也是在争夺气运。想那赢政，小小年纪便登上秦王宝座。得龙腾宝鉴，天地皇运加身，这难道不是气运？ 正如司空缎绮所说，这天地，从来都是不公平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将来，都是如此。 “哈哈哈哈……不是么？现在的你，不也是肆无忌惮么？”司空缎绮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洪武，笑得异常古怪。而随着笑声落下，司空缎绮却又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和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你。我别院的所作所为，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你的身上，有着浓烈的气运。本尊不管你来历如何，有些生意，是不得不做的。” “大长老的意思是，愿意接受我元丹门的聘请了？”洪武闻言，猛地一震，顿时又惊又喜。 司空缎绮却摇了摇头，指着洪武道：“你错了，不是元丹门，而是你！” 时间飞快，三天后，司徒清风果然带着心炎宗的大军来到了水南府。共有炼丹士一万两千之众，全部在城外安营扎寨。司徒清风带着两名金丹长老，神色凝重地走进了城门。 三人一路走来，整个水南府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一副荒芜破败的样子。而进入元丹门后，只见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心火境弟子。三人放开神魂洞察周天，偌大的元丹门，居然没有一个金丹期。除了洪武以外，似乎再无高手。 走在前往议事大厅的路上，大长老四下观望，脸色越来越难看。 “清风，你看这元丹门。大大小小的弟子加起来，还不到两千。要金丹期没有金丹期，要真人境没有真人境。就这个样子，如何攻得破玉宁城？” “大师兄说的没错，我看那洪武，摆明了要我心炎宗打头阵，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否则，就凭他元丹门的实力，连宣冥宗一根手指都不如。咱们心炎宗的家业，可不能被他败光。”二长老林屹也一脸愤怒地附和道。 司徒清风闻言，并没有说话，一路阴沉着脸，终于走进了议事大厅。此时，大厅内并没有多少人。除了洪武以外，就只有柳念生这位门柱，以及袁术等三个真人境高手。 那大长老一坐下，什么场面话都没说，直接冲洪武冷笑道：“以元丹门的实力，若想攻下宣冥宗，恐怕有些困难吧？玉宁城内可有极强的结界，就算加上我心炎宗所有弟子的性命，也只有不到三成的机会。洪兄，做事之前，你可得想清楚了？” “是吗？大长老如果怕死，完全可以坐镇心炎宗，我洪武虽然有些霸道，但这点道理还是会讲的。司空前辈，麻烦您送长老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