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蜀山！蜀山！
玉乃通灵之物，有沟通鬼神的力量。在修仙界，用玉可以制成诸多法器，玉符、玉剑、玉尺，精致润滑，能够吸收储存天地元气以及炼气士的法力。 相传，玉乃天地初开时，宇宙星辰破碎后演化而成的宝石。介于先天和后天之间，带有天体星辰的性质。因而玉石内部，炼气士可以用法力开辟空间，甚至可以打造小千世界。上古先民，就十分喜欢玉器，甚至将其当作随葬品，死后与rou身长眠。 洪武之所以将目光放到了古玉碎片之上，正是想看看，两千多年前的玉石，会不会有什么神奇之处！ 拿起最大的一块古玉碎片，洪武仔细打量着。只见玉质通透明亮，呈淡淡的浅蓝色，玉石的外表和内部都没有杂质。用手指抚摸，指间传来冰凉的感觉，洪武知道，这是一块长眠地底许久的碧天冷玉。在大乾朝时期，碧天冷玉是最为流行的一种玉石。 洪武把玩着手中的碎玉片，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低声叹息道：“可惜了，如果这玉石是完整的话，还真的是好东西。从大乾朝流传下来的碧天冷玉成品，在当世已经很少了。”洪武倒是知道，能以碧天冷玉为材料打磨制成的玉器，都是大乾朝时期的玉中瑰宝，非达官显贵不能拥有。如果是完整的玉器成品，那非常有价值，日后可拿来炼制成法器。而只是碎片的话，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价值都是很小的。 洪武皱了皱眉，拿着手中的古玉碎片问道：“小兄弟，这玉石从何而来，发现的时候就破损了吗？” “当然了，难道还是我故意摔碎的？”小贩挖了挖鼻孔，翻着白眼道：“嘿嘿嘿，至于从哪来的，我只能告诉你是从古墓里挖到的。我看公子你也识货，这些碎玉片，就卖你五两银子如何？” “五两么？”洪武望着手中拇指长短、铜钱厚度的碧天冷玉碎片，嘴角微微上翘，笑道：“我只要手中这一块，剩下的玉石都太小了，我买了何用？” 小贩闻言，知道洪武怕是一位行家，自己可能是看走眼了。当下眼珠子乱转，连忙拍着胸脯道：“那您说个价，只要合理我便卖了。” “一两！”洪武竖起手指，微微笑道，正要继续说话。这时，身后却传来杂乱的马蹄声。放眼看去，两匹棕红色的快马呼啸而过。马背之上坐着两个白衣长发的少年，各自背负一把宝剑，提着缰绳横冲直闯。 齐国都城之中，居然有人敢在大街上骑马持剑，洪武顿时皱了皱眉头。看着两人嚣张的样子，定是炼气士一流了。再不济，恐怕也是仙家道门弟子，齐王也奈何不得。 “哼，又是这两个家伙，蜀山派的了不起吗？等老子也加入蜀山派后，再让你们知道小爷的厉害。”年轻小贩看着马匹迅速消失在集市深处，舌头一吐，低声叫骂道。听他的口气，仿佛天生跟对方有仇似的，恨不得立刻上去胖揍一顿。 “你说他们是蜀山派的？” “对啊，这两人，每隔两三个月就要来集市一趟。每次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见到妇孺老人也不让，简直比当官的还要嚣张。”小贩舔了舔嘴唇，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峨眉……蜀山派，原来如此。”洪武闻言，暗暗点头。齐国就在峨眉山脚下，在峨眉山脉的深处，有修仙大派蜀山派。蜀山一脉的功法乃是“御剑术”，山中的炼气士吞吐天地元气，用草药奇珍养剑，杀敌飞行的法力都在一口神剑上。因而蜀山一脉的炼气士，又被称为峨眉剑仙。跟昆吾山上的通天剑派一样，都是用剑的道门。 齐国既然在蜀山派的道场内，自然要受其掌控了。蜀山弟子下山游历、行道，只要不是太过分，齐王也不敢说什么。仙家弟子就是如此，轻王侯、慢公卿，身份远比普通人要高得多。洪武暗自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抬头对小贩道：“我还有急事，一两银子卖还是不卖？” “卖……卖，当然卖。”小贩见状，连忙一把抓过银子，放在嘴里“咔吧咔吧”咬了两下。确认是真的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公子绝对是好眼光，您还要看看其它东西吗？我这件金丝软甲，可是数千年不朽的宝贝，正要公子这样身份才能配得上它。” 小贩说罢，便要拿起破碎的软甲介绍起来。洪武连忙摆摆手，收起玉片，牵着马走了。如今的他，身处异国他乡，身份特殊，还是不要过多停留的好。万一让蜀山派的人看出些端倪来，十分的麻烦。 “不知蜀山弟子来俗世干嘛，这般光明正大的表露身份，似乎也不是正道所为。”洪武暗暗思忖着，步伐有序地在街上走着，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对于那两个蜀山弟子的做法，洪武并不认同。一般情况下，仙家弟子下山都是极为低调的。一来隐藏身份，而来不惊动百姓，这也暗合了正道的宗旨。 洪武胡乱思索着，大概走了半刻钟，在一处商铺前停了下来。抬头观望，一块黑色的牌匾高挂在门扉之上。上书“毒草堂”三字，右下方是落款“千手毒圣”，字迹飘逸，龙飞凤舞。这家商铺洪武已来过十数次，是专门售卖毒草的地方。其中的大掌柜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人物，“千手毒圣”，一身毒功厉害无比，炼气士遇见了，也得忌惮三分。最厉害的是，这毒草堂不仅兜售别家店不敢卖的毒药，而且还能医治百毒。不少江湖中人都会来这里治病，生意一向红火。 踏入店内，只见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但洪武知道，这些香味的背后，十有八九都是含有剧毒的草药。阴山老魔亲写的无名经书上有过记载，九州之大，草木无数。毒草之中，越是香味浓郁的，就越是剧毒无比。阴山教一脉，精通炼尸之法，对于天下毒物，自然十分了解。洪武也正是观看了无名经书，才能辨认出“浊青草”的。 “掌柜的，浊青草二十株，这是银子，你收好了。”进入店铺内，也无人迎接。洪武却是神色不变，径直走到柜台前。里头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正在呼呼大睡，洪武见状，嘴角微翘，直接扔出五两银子。那中年男子顿时嗅了嗅鼻头，一只肥大的手掌瞬间向旁边一抄，居然闭着眼睛将银子抓在了手里。 “闻见银子的味道，我就知道是洪公子来了。”肥胖掌柜睁开眼，眯着眼缝笑道。与此同时，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盒盖，一阵清香飘出，正是洪武要购买的“浊青草”。 “掌柜似乎早知道我要来了。”洪武接过木盒，也不细看，而是直接收了起来，轻笑道。 “嘿嘿，你每隔半月就来一次，我怎会不知。做生意的，自然要留点心眼，否则如何留得住顾客呢？”肥胖掌柜打了几下算盘，珠子滚动的声音干脆利落，叫人听了，不但不反感，居然还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一年以来，洪公子在本店购买浊青草四百八十株，共计纹银一百二十两。本店有规矩，凡是花费纹银百两以上的客人，都有机会得到一张请帖，参加赢州一年一次的炼丹大会。”肥胖掌柜打完算盘，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烫金的请帖。 洪武接过一看，却是齐、秦、吴三国，十八位神医联手举办的炼丹大会。虽然炼制的都是凡丹，但这些神医医术高明，平日里妙手回春，不知救过多少人的性命。因而每次举办的炼丹大会，都会发下许多请帖，宣传造势。如此一来，自然有许多人会在大会期间，出高价购买丹药了。 洪武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便收起了请帖。随后向掌柜打了一声招呼，就要离开。 “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两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洪武眼前。自马上下来两人，正是白衣长发，背负宝剑的蜀山派弟子。洪武见状，顿时心中一动，脚步不知不觉放慢了许多。随后便看见蜀山派二人意气风发地踏进“毒草堂”内。其中一人眼角细长，眉毛高高翘起，看见肥胖掌柜便高声道：“刘掌柜，浊青草、黄日花、玲珑叶各三十株。你速速准备好，我们急着回山。” “二位仙长，浊青草只有十株了，不知可否每日再来？”掌柜见到两人，脸皮一抖，连忙陪着笑脸迎了出来。 “哼，你在跟我们开玩笑？”眼角细长的少年顿时冷哼一声，表情凝重，不悦道：“千手毒圣开的店，难道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来？” “二位仙长在此，我怎敢开这个玩笑。实在是因为浊青草难以采摘的缘故，卖一株便少一株，本店也没有那么多库存了。”肥胖掌柜连连赔笑，生怕惹眼前的两位年轻人不快。 “呵呵，你店里既然没有，那他手里的又是什么？”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衣少年，望着门口冷笑道。 刚刚跨出门半步的洪武顿时心中一凛，眉头跟着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