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迷音乐节（二）
A大今夜的夜空很美，有无数闪烁的星光。璀璨透明的喷泉搭配光与影，一分一秒变幻不同。 许芙坐在舞台下，灯火有一下没一下打在她的脸上，在她白玉的脸庞上变幻着五彩的光，有种一种迷幻之美。舞台上，几个嘻哈舞者正在模仿韩流明星跳舞，帅气的脸庞，炫酷的舞步，高涨的气氛迎来底下一群人欢呼雀跃，所有人的情绪都很高涨。 许芙也跟着大家一起笑，心情很愉快。只是又一首曲子要结束了，她渐渐有些紧张起来，因为马上就要轮到表演了。许芙的心跳跳得很厉害，她默默拿出手机，特别想在这个时候打了一通电话给外婆，很想要听听外婆的那慈爱的声音缓解一下自己那一颗焦急的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家里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她想或许是外婆已经睡了吧。 舞台上，主持人用甜美的嗓音喊出她的名字，她只好收回手机。 许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走上舞台。在她的背后，是林小曼一声高过一声的加油。许芙转过身，冲她微微一笑，灯光打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如一缕星光落在眼间。 夜晚的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她的身上，柔柔的晚风，吹起了她白色的裙子，那一层又一层繁繁复复的裙摆扬起翩跹的一角，如同一朵在夜晚盛开的山茶花，淡雅又高贵。 灯光一点点暗下来，只有一束白光打在她的脸上，许芙如葱管般纤长的手指弹奏出第一个音，那原本乌压压还在吵闹的观众席一下子安静了。 许芙原先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不见，她又深深吸一口气，随着弹起的钢琴音唱起那首藏在心底的歌。 今夜夜色太美，喷泉带雾，舞台上是一个个五彩的泡泡环绕在许芙身侧，底下的人都屏住呼吸听她的每一字，每一句。 她浅浅低吟的歌声，缓缓的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像是一阵吹拂过的桂花香，柔柔淡淡，却撩拨人心弦。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母亲易老的容颜，母亲不变的初心。 许芙微微偏过头，舞台四周飘忽一阵吹起的五彩泡泡，她仿佛看见自己又回到那年的B市，桂花开得正旺，她mama在那柔情似水的细细香风中冲她展颜微笑。 幸好今晚的灯光够暗，幸好大家都不曾注意到她的眼睛。此刻许芙漂亮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眼泪，砸在钢琴的黑色键盘上，好像是落在茶花上一滴nongnong的悲伤。 一曲唱罢，他们那个班的人齐刷刷站起来嘶吼：“女神！女神！女神！”声音整齐又划一，洪亮得跟唱美声一样，一下子划破了这艺术比赛的夜空。 “班长，我们永远支持你啊！” 许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优雅地起身到台前深深一鞠躬。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身上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炽热地注视着。她抬起头，透过层层的人群，一下子对上观众席上一双噙着微笑的眼睛，深邃又迷人。 许芙笑盈盈望着他，那一份喜悦从嘴角漫溢眼底。 许芙拎着裙摆的一角快速走下舞台，伴着一阵风就跑到刘恒面前，笑着问：“顾先生，你不是去出差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城安没有答话，嘴角的弧度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看着她高高绑起的头发露出一截姣好的脖颈，他眼眸一黯。有微风吹散她额前的碎发，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顾城安微微俯身，顺手帮她将小碎发别到耳后，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顾城安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专程为了回来看你的演出吧。 背后，是主持人笑着说要公布今夜的最高分是谁，为了增加几分神秘感，不免俏皮的卖弄几句：“有没有很激动，我们倒计时十秒吧！” 人群开始欢呼：“8、7、6…” 许芙红了红脸，低头道：“谢谢。”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 “4、3、2、1…” 主持人欢笑道：“恭喜三班的许芙！” 底下的人欢呼起来，“女神！许芙！女神！许芙！” 夜幕里，是许芙欢欢喜喜一张笑脸，眼睛好像天生的星星，绽放着五彩的光芒，情不自禁拉扯顾城安的衣袖：“耶！你听到了么，我拿奖啦！城安！我可以去参加去巴黎学院的比赛啦！”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很生分的“顾先生”，声音清脆似银铃，叮叮当当不知那个点敲击到顾城安一颗心。 顾城安忍不住伸出手揉揉她的发，“恭喜你啊。” 许芙笑，“那我请你吃饭啊。” 他点头，一声好字还没有发出，她已经被她的同学围住，一声一声祝贺，不绝于耳。顾城安在外围，看着她一张明艳的脸，樱桃般的唇角微微一抿，他想，对她不止一点点心动而已。 口袋里手机一下一下的震动。 许芙笑靥如花，在一片祝福声里接通了那通电话，开心地就像一只小鸟：“喂，外婆，我拿奖啦。” 可， 怎么了？ 她那盛满笑容的眼一瞬间被深深地惊恐代替，一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啪嗒”一声落地的是手机，许芙抬起头，望了一眼顾城安，心好似被扔进了冰窟窿，绝望又颓废，想要张口喊一声，却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睛以及那指甲陷进掌心的痛。 舞台上，主持人微笑着说：“下面有请院书记为第一名的选手颁奖。”底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群人高声呼叫：“许芙！许芙！许芙！” 许芙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舞台，转过身，脚步踉跄地穿越拥挤人群。 背后是林小曼追了几步喊道：“许芙要颁奖了，你去哪儿？快回来啊！” 可她置之不理，只是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对自己喊：快点啊，再快点啊许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