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转台大戏
根据精灵哨兵精准的情报，天闲带着瑞吉尔来到了大陆南方的一座偏僻城市--霍都城。 这里远离世界中心地带，虽然地理位置比较靠近大陆中轴线，但土地贫瘠，地形平坦，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矿藏，地处一个中立的小国家内，无人问津。 简单说，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根据精灵们的情报，霍都城在之前的三个月里，人口从原本的两万左右暴增到六万，直接变成了原来的三倍，也就是说现在霍都城的土著人口只有三分之一，绝大部分都是外来人。 这对于一个偏僻的小城来说绝对的诡异。 而且就在这三个月，城里大街小巷都筑起了神坛，五花八门的神灵矗立在祭坛中，人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有的在小广场上，有的秘密聚集在旅店里，甚至有一些直接在街头巷尾凑合一下，祈祷、唱颂、举行各种仪式，甚至还有一些明目张胆的活物献祭。 整个城市俨然已经成为了邪教的聚集地。 “就是这里？”瑞吉尔在远处的山坡上眺望霍都城，对这矮小狭窄的城市显然有点失望，这智能勉强称为城市，其实就是一个小镇子，看起来不比现在的四神圣城大，一旦圣城建造完毕恐怕要比这里大上好几圈。 天闲微微一笑，“别小看这个地方，我的人告诉我，粗略推算这里有大大小小五百个以上的祭坛，秘密藏起来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每天在这里享受祭祀的神灵恐怕有上千之多，你知道人类大陆有史以来供奉过的神灵一共是多少吗？” 瑞吉尔看了天闲一眼，不在意的说，“恐怕没有这里多吧，人类是没有信仰的种族！” “的确，有证可考的加起来五十四位。只有这里多十分之一。” 瑞吉尔听了微微皱眉，“这么说，几乎全部都是新出现的！” “不仅如此！而且他们还出奇的和平共处，大家你供奉你的，我供奉我的，绝对不会因为信仰不同而打架，甚至如果你祭祀时蜡烛并不够用可以借我的用！” “这怎么可能？”瑞吉尔终于有些惊讶了，“信仰的战争已经不知道发动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不死不休，怎么……” 瑞吉尔意识到自己说了额外的话，立刻制止住声音，不再说下去。 天闲露出了然的笑容，“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人类都是一样，在这里是，在那片人类星域也是，你的家乡看来也一样。” 瑞吉尔望着前方，淡淡的说，“所以……我不打算再留在那种生活中。” 天闲笑笑，“人终究是人，我们走吧，去看看这神奇的地方，根据哨兵的报告，城市中央还有非常让人惊讶的东西。” 说着，天闲抬手在脸上摸了摸，身体扭动着向前走去。 三步之后，天闲从面孔到体型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 “走啊！”天闲走出十几步，才发现瑞吉尔还在原地吃惊的看着自己，“我已经好了，你是不是……” 上下打量瑞吉尔，天闲示意她隐藏一下身份，近乎异于常人的出众外貌和身材让她的辨识度实在太高了。 “我……我也可以那样吗？”瑞吉尔疑惑的看着天闲。 天闲挠挠头，晃晃手臂，咔嚓一下胳膊脱臼的垂了下来，一晃身体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咔嚓一下又接了回去，“你能做到这一点就可以。” 瑞吉尔的小脸儿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最后，还是天闲找了一身宽大旧衣服给她套上，再用那种带面纱的浪人大帽子扣在头上，这才算是看不出是那个风姿妖娆的瑞吉尔。 来到城门口，压根儿就没有城门守卫，而且天闲和瑞吉尔的打扮在这里看来居然是非常正式的那种，就在城门边上，七八个全身照在黑纱里的家伙聚集在一起，围着地上的一个不明阵法一面念念有词，一面手舞蹈，那阵法中不时跳起蓝色火焰，发出轰轰的声音。 “伏明神的祭坛！”瑞吉尔小声的说。 “什么？伏明神？”天闲立刻把耳朵伸了过来。 “喜欢躲在暗处，忽然跳出来释放火焰吓人的一个家伙。” “这……”天闲思索了整整一分钟，“那不就是熊孩子吗！” 瑞吉尔看看天闲，目视前方的说：“他的确是一个年轻的神灵……” “供奉这样的家伙真的有用吗。” “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需求。” 天闲只能说好吧，大千世界无所不有。 而接下来，天闲也算是开了眼界。 要不是亲眼所见，天闲简直不敢相信还会有这么邪门儿的地方。 在精灵哨兵带回的消息中，霍都城中大大小小祭坛，神屋林立，到处都是信奉各种奇怪信仰的信徒，精灵们伪装城成一小波狂热的信徒进城，以古代月神做掩护，一面祈祷祭祀，一面游走了整个城市，没有任何人发现不说，居然还不得不收下了好几个信徒，最后飞快溜走才甩掉了这几个狂热的家伙。 一进城，迅速就有八九个人迎了上来，他们着装各异，有男有女，天闲本以为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结果这些全部都是狂热的信徒，八九张嘴迅速各自开始宣传自己的教意，而且直接拽住天闲不让走。 瑞吉尔在第一个人要拉她的时候，浑身就散发出一股寒意，空气中的温度都随之降低了了几度，拉像她的那个女人及时的收住了手，本能的后退了一些，其余几个人也感觉到瑞吉尔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 然后他们自然而然的，全部围住了天闲。 天闲被围攻轰炸，满耳朵都是各种神奇的教意和好处，感觉下一刻就要被这些人扯散了带回去丢在祭坛做祭品。 好在天闲还是想起了来之前精灵哨兵的嘱托，当即从衣服里拿出一件东西高高举了起来。 众人一看，都是发出惋惜的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瑞吉尔，但立刻被冰冷的目光瞪回去。 “这个给你！”等那几个信徒散去，天闲把手里的东西塞到瑞吉尔手上，自己又从衣服里拿出个一模一样的，别在来了衣服上。 “这是什么？”瑞吉尔皱眉的看着手里月型的别针。 “月神的徽记，现在我们是月神的信徒。”天闲四下张望着说道。 “月神？”瑞吉尔神色微微一凝。 天闲淡淡的说道，不想还被那么多人烦就好好带着它，或者你可以大开杀戒，把这满城的人全杀了，让人知道四神势力是多么的强大。′ 瑞吉尔的脸色变了好几次，还是勉强带上了徽记，嘴上说道，“月神就是你的那些精灵们曾经侍奉过的神灵对吧，我知道她，一个唯利是图的卑鄙小神。” “你知道？”天闲多少有些意外，“那我们之后可以谈一谈，精灵们的历史中，月神还是占据很重要地位的，就算是现在，月神的力量，甚至是一些消息。都对精灵们十分重要。” 瑞吉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那就要看我愿不愿意谈了。” “当然，这是我们都要求，我们也会满足你的要求，我们多合作有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瑞吉尔看了看天闲，天闲已经挺着胸前的徽记大步向前走去，这一次果然没人再来阻拦天闲传教了。 赶上天闲，瑞吉尔多有些疑惑的问：“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你会袒护非人种族。” 天闲听了不由失笑，“袒护？我有吗？只是大家好好活着而已。” “你的城市，是整个人类大陆异族最集中的地方！” “也是人类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 想了想，天闲补了一句，“我不是神灵，我只希望所有人好好活着，希望这世界美好一点，我只是人类。” “为此而协调人类和非人类势力，甚至与诸神为敌吗？” “是的，没错！”′ 天闲回头看着瑞吉尔，“我不想要什么权位，不想要这个大陆也不想无敌于整个世界，也不想长生不死，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开心一些，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可惜的是，就算是这种愿望，那些神灵都不答应。” 瑞吉尔听了稍微愣了下，回过神时天闲已经走远了，催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快一点，我们还有好多事呢。” 收拾心情，瑞吉尔迅速跟上。 天闲也没来过这里，但城镇不大，随意乱晃就是了，很快就能走遍所有的地方。 一路上，虽然天闲不认得，但瑞吉尔却认出了许多神灵的符号标志，那些祭坛，神所，召唤阵，祭品的种类和摆放，等等等等看到的一切都让瑞吉尔很有些吃惊。 但凡瑞吉尔认识的神灵，全部都是真的，他们的名称、标志、特点，全都没有任何差错，毫无疑问这些信徒是真的得到了神灵的呼唤才举行仪式，献上祭品，从他们的服饰到行动没有丝毫伪差错。 至于那些瑞吉尔不认识，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神灵，从其他神灵的情况推断，瑞吉尔认为绝大部分都是真实存在，而且真正降临了神力的。 成百上千的神灵降临在同一座偏僻的小镇中，这简直是疯狂。 “作为这个庞大宇宙食物链顶端的神灵，每一位神灵都统御一方，享受下级圣灵的膜拜侍奉，这种无数神灵挤在一个小镇里，只是享受几句信徒的卑微祈祷，就降下神力神迹的事情绝对违背神灵的生存准则。” “你是说这些神灵都是真正存在，而且那些神坛，标志什么都，都是真的？”天闲并不意外。 瑞吉尔点点头，神色凝重，“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极为特别的古怪。” “对了，据说这镇子中央有一个特别的神殿。”天闲走在前面，忽然想起什么的说道。 “神殿？”瑞吉尔一愣。 在这个三步之内就能踩到两个神灵祭坛的地方，居然有神殿这种占地面积近乎奢侈的地方？ 就在前面的街角，那三个不知名的信徒信奉的不知名的神灵，摞了三块拳头大小石头，上面画着神秘的符文，那个小小的地方就是这个神灵的祭坛了。 “神殿？”瑞吉尔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闲笑笑，转向了旁边的大路。 没多远，前方的道路变得宽阔起来，那些五花八门的小祭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较像样的神所和圣堂，周围也开始出现穿戴像样的人，甚至有些信徒还有统一的神袍。 瑞吉尔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刚刚天闲一直在带着她在城镇外围兜圈子，始终没有靠近过城镇中心。 天闲感觉到瑞吉尔愤怒的目光，嘿嘿笑道：“我们要加强了解嘛，你看刚才我就了解到你两件事。” “哪两件？”瑞吉尔黑着脸问。 “第一，你前后一共说出了七十二个神灵的名字，毫无疑问他们都和三叉戟星域关系密切，甚至就居住在那里，考虑到还有你不认识的，叫不出名字的，还有没说出来的，这里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到二百个神灵和三叉戟星域有关，嗯……我好像说过这里大概有一千左右神灵享受供奉，那么，这个比例……” 天闲嘿嘿一笑，“人类大陆在三叉戟星域真是炙手可热！” 瑞吉尔的眉梢微微跳了跳，皱眉的问：“第二呢？” “你是路痴！”天闲哈哈而笑。 瑞吉尔听了不由一阵脸黑。 越靠近城镇中心，道路越显得宽阔，一座高大的神殿也出现在天闲和瑞吉尔眼前。 瑞吉尔简直有些无法想象，眼前这座神殿竟然比自己正在建造的神殿更加高大壮丽，站在颠前，一股恢宏肃穆之意扑面而来，整个人都不觉浑身发紧。 这座宫殿矗立在城镇中央大路正中，显然是拓宽街道后修建的，四周环绕拱桥流水，雕栏画栋，华美壮丽。 而且，周围没有人靠近，神殿门户大开，也看不到什么信徒出入。 瑞吉尔回头看看远处杂乱拥挤的街道和无数的祭坛神屋，再回头看看这神殿，简直就好像茅房和皇宫的差别。 “走吧！”天闲抬脚就向前走。 瑞吉尔觉得有些不妥，这神殿出现在这极不协调，有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但天闲走上去，她也不能就这么站着。 跟着天闲踏上连接神殿大门的拱桥，一刹那间，瑞吉尔身躯微微一震。 刚刚的一步，踏进了神域防御阵! 天闲咳嗽一声，对瑞吉尔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一会有什么危险，可别忘了保护我！” 瑞吉尔狠狠剜了天闲一眼，索性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