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桑梓之德（二）
番外四桑梓之德 师傅除了练气入门的心法之外，其他的本领都是分别传授的。尽管如此，我也从来没觉得轻松，每日除了练功，家里的农活还是要做的。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声赞师傅是个德行高尚的高人，还好几次要去拜访，师傅都婉言谢绝了，说若是硬要见面，那他就离开这里，阿娘这才作罢。 我最喜欢的就是师傅那一手快箭，每次射出都仿若流星赶月一般。刚开始的时候，我都看不清楚师傅是怎样将箭射出去的。尽管眼睛瞪得老大，可还是根本发现不了师傅的动作。师傅见我只是呆呆傻傻地站着，先是叹了口气，便把我领到山洞里了。 他老人家盘膝坐下，朝我招手说道：“阿德，你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跪下，回道：“师傅，阿德愚笨，惹师傅生气了。” 师傅看看我，又闭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好了，也别跪着了，快起来吧。”我不敢起来，低声说：“阿德惹师傅生气，阿德不起来。” “快起来吧！跪着就能学会射箭吗？”师傅的语气严厉起来，像是很生气，“快起来！”我连忙爬起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空气好像凝固起来，我不敢再说话，师傅拧着眉不肯说话，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度过…… 就在我站在那里开始打瞌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师傅十分亲切的声音：“阿德，你要不要换一种本领来学？为师还有很多本领。比如占卜、符咒、剑术……” 师傅这是在考验我的毅力？绝对不能答应！我连忙跪倒：“师傅，阿德不是那种心智不坚的人，说要学射术便一定会刻苦！方才不辜负师傅的一片苦心！” 师傅面色微变，又愣了好一会儿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咬着牙挤出几句话：“好！定要遂了你的心愿！去学射术！” 我愣了，师傅好像很生气？难道我说的又不对了？见我呆呆的，师傅脸色又变了好几变，重重地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去吧！去练眼力！盯着天上的飞鸟，看它们的去向！先看上三十天！”接着师傅他老人家就甩着袖子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又说错话了？实在不明白师傅，怎么一会儿就变脸了？算了，还是听师傅的话，好好去练功吧。我走到外面去看飞鸟了，就见子良和子昭两个在哪里互相喂招，瞧着我就上前招呼，我没有师傅的允许可不敢跟他们说话。 就见子昭笑嘻嘻地走过来，拍了我一下，也瞧了瞧天上的飞鸟，说：“又把师傅惹恼了？这次又是为什么？” “那我可不知道！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又发火……不过师傅倒是问我还想不想学其他的本领——” “那你怎么说的？”子昭歪着头问我，一脸的幸灾乐祸。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子昭的确是很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一想就透。我也不想回头看他，只望着天上的飞鸟，回答说：“我说只想学好射术，其他的不敢奢望！” 这次子昭倒也没说什么，撇撇嘴，说道：“好好好，你就练着吧！”这下子良可是听明白了，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搂着子昭的脖子说：“我看是师傅希望他不要再学射术，可是这个呆子却不明白，还在那里硬撑着！” 我眼睛看着飞鸟一点也不敢乱动，可是，师傅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真的不合适学射术吗？可是男儿当以勇武为上，占卜之术倒是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无法上阵杀敌，开拓疆土。若是能好好练好射术，那必定可以建功立业，也好让阿娘过上好日子。就算是难，我也要练好射术！ 我知道自己确实不聪明，可是我就不相信，下了苦功还是练不好射术！ 自此我每日除了做完家里的农活就练功，几个月过后，终于可以开弓了。虽说不能射中什么，却也总算是能开了弓了。师傅面色一点喜色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对我说：“嗯，继续看鸟吧！什么时候能看到飞鸟的翎毛了，再来找我。” “啊？翎毛？”这次轮到子良大呼小叫了，“那飞鸟在天上，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啊！师傅，您这是——”没等他说完，师傅就厉声训斥：“怎么？你还是闲得慌？那就去举一百下石锁吧！” “哦！”子良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子昭狠狠瞪了一眼，连忙应声扭头去举石锁了。子昭对我点点头，笑着做出口型：好样的！ 嘿嘿，还是昭哥聪明。不过师傅让我继续看飞鸟，还要看清它们的翎毛，还真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啊！ 后来我也记不得过了多久，终于能看得清飞鸟的翎毛了，师傅又让我去观察虫鱼，观察出虫鱼的呼吸和振翅的幅度。再后来，师傅又让我观察树叶被风吹动的摆动……再到了后来，我便可以开弓射到飞鸟和虫鱼，但是，师傅还是不大满意。因为我还是不能射出快箭。 师傅除了十分无奈之外，倒也没说过我什么，可是师傅越是不说，我越明白自己的资质实在愚钝，越发用功起来。子昭虽然不时来看我，可也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就被师傅撵走了。 这一日，师傅外出云游，他们兄弟自然是难得放松，自己就先玩开了。我可不能这样，得好好地去练功。 子昭不知使了什么身法，一下子就闪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阿德，今天难得师傅不在。咱们三人好好玩玩。” “昭哥，你可别闹了！我还要练功呢！”我避开他，闪过一旁。可是子良也走了过来，正好将我的去路堵住，也笑着说：“放心吧！少练一天也不会怎样的！今日难得，就一起去摸鱼好了！” “还摸鱼？”我也不理他，“你现在下河，怕是不用摸，一拳下去，河里的鱼都会被震上来吧？”接着就绕过他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