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丧心病狂 不可救药

    “大人，小人勾结户部官吏王森。也是陈日飞授意所为，不然小人一介草民，那王森如何会答应小人要求？

    大人若是不信，可将陈日飞传唤至大堂与小人当堂对质。

    然陈日飞官高爵显，大人可有那份胆量将他传来？”

    陈登跪在堂下，不住冷笑。

    他心里清楚，即便将陈日飞传来，也奈何不得他。

    自己空口污蔑，毫无证据。

    然只要他陈日飞前来刑部大堂与自己对质，便是名誉扫地。

    其一向爱惜羽毛，此举与杀他无异。周通坐在堂上，心中波澜迭起。

    陈日飞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对陈日飞亦十分敬重。

    然形势如此，虽说陈日飞清白，若要不来大堂一遭，恐于理不合。

    周通无奈，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命人送去陈府。

    在他看来，若是一封书信可请来陈日飞，便省去自己动用捕快上门请人。

    他不知陈日飞会如何应对，毕竟那等身居高位之人，让其前来刑部大堂，本身便是一种羞辱。

    周通命令暂时停止堂审，他也在准备亲自前去陈府。

    不到半个时辰，那送信差人飞跑进来，对他低声说道：“大人，陈大人马车已到刑部大门处。大人是否要亲自出迎？”

    周通点点头，陈日飞虽有所谓嫌疑，然其仍是朝廷重臣，品阶远在自己之上，出门相应方是礼数。

    周通整整衣冠，亲自来到大门处。“周通拜见大人，请大人前来公堂问话，实是不得已为之，还请大人勿怪。”

    周通躬身说道。陈日飞一身便装，淡然回应：“无妨，周大人不必因此等小事困扰。

    案情涉及到陈某，陈某理应到公堂之上配合大人。”

    周通陪同陈日飞来到刑部公堂之上，衙役重新将陈登带上堂来。

    周通要为陈日飞准备一个座位，被陈日飞拒绝。

    陈日飞站在公堂之下，与堂弟陈登遥遥相对。

    陈登看见陈日飞，目中射出怨毒之光。

    “陈登，如今陈日飞已到场，尔有何话说，当面将来。”

    周通冷声说道。陈登也未曾想周通真把陈日飞请到公堂之上，不禁一时语塞。

    陈日飞淡然说道：“汝这畜生，当真人面兽心。汝可还算陈家子弟？

    一人做事一人当，汝狐假虎威，触犯国法，还不认罪，更待何时？”

    陈日飞平淡声音之中另有一股威严，陈登一时羞愧，把头低下。

    片刻之后，其抬起头来，怒吼道：“你我本是同族，如今只顾爱惜声名，对我见死不救，说到底不过虚伪君子。

    汝有何面目，面见同族之人？”陈登满心怨毒，他从来都是如此，心中唯有自己，并无旁人。

    陈日飞冷笑回应：“汝还知同族？既知同族，为何要假借吾声名做下恶事？

    吾身为朝廷命官，便要以国法为尊。汝触犯国法，无人可救汝，唯认罪伏法一途。

    吾虚伪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罢，轮不到汝来评断，自有天下人为吾评断。

    周大人，陈某有证人在此，还请周大人传其上堂。”

    周通点头，命人将证人带上堂来。

    证人正是陈登生父陈彦，陈彦悲愤欲绝，一上堂便手指陈登，怒骂道：“逆子，汝可还要一点脸面？

    汝自作孽，却要无故牵累堂兄，败坏堂兄声名。”

    陈彦骂过儿子，转身对周通施礼说道：“大人，草民陈彦管教无方，以致逆子触犯国法。

    草民以项上人头担保，陈日飞从未对逆子说过那等无法无天之言。

    草民逆子这几年来，与陈日飞见面甚少，见面之时，草民全部在场。

    草民逆子之言，纯属污蔑，请大人明鉴。”

    见老父也不偏袒自己，陈登几近癫狂，在那里吼道：“老杀才，我可是你亲子。

    你不顾我，反而相帮他人，天理何在？”

    事已至此，无需再审。周通脸色一沉，吩咐道：“来人，将人犯陈登带下去，让其认罪画押。

    若拒不认罪，大刑伺候。”

    目送陈登被押下去，陈彦心如刀绞。不论怎样，毕竟是亲生骨rou。

    陈日飞过来扶住伯父，安慰道：“伯父，日后小侄为您尽孝。”

    “贤侄，老夫代逆子向贤侄赔个不是。家有不孝子，三代蒙羞。唉！”陈彦长叹一声，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