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离开
昏暗的树林中，成排的树木排成不透风的树墙，树木间满是一人高的灌木和缠绕的藤条，如果没有现成的兽道走起来只怕艰难无比。一队九个妖怪，拉成长长的一条，沿着蜿蜒的兽道沉默的走着。 黑铁郁闷的走在对队伍的最后，刚才他提议大家一起去见犬夜叉，本来是准备用犬夜叉的实力压服其他妖怪，同时保持自己的主导地位的。 结果，来到犬夜叉的洞xue却是空无一人，本来以为只是犬夜叉正好不在，结果，犬夜叉是真的出去了。等得不耐的众妖只能放弃见见这个实力强悍的犬夜叉少爷，提前出发前往神石村。 而黑铁的遭遇可以说的尴尬中的尴尬，本来将犬夜叉吹的要多厉害有多厉害，结果犬夜叉的影子都没见到。本来队伍隐隐的领队，结果一下子沦落为实力最弱小的那一个，让黑铁在心里对犬夜叉好不愤恨。 而作为这个临时团队实力最强的圆太一方。圆太有些低落，已经好久都没见过云豆了，上次和犬夜叉见面，居然听说云豆被抓了，虽然父亲后来说，云豆已经没有危险，但是还是很担心。 本来以为这次能见到云豆，结果，犬夜叉和云豆都不在，怎么不让他失落。 “圆太少爷，不用担心，犬夜叉少爷实力强大，不会有事的！”娇媚的女妖上前安慰道。作为唯一的女性，安慰小孩子的事自然交给她来做。 “嗯，黄灵，我知道，只是这次没见到云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圆太失落道。 “嗯，什么实力强悍！连个影子都不见，不会是跑了吧！”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引得所有人的怒视。 “怎么，我说错了吗？让我们等这么久，结果连个人影都不见！”红鬼在所有妖怪的注视下一点不怵。 “闭嘴！”首先喝止他的就是青鬼，一巴掌就拍在红鬼的脑袋上：“犬夜叉少爷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做，才不见人影！”重要二字他说得很重，嘲讽意味十足。 “是，是，大哥！”红鬼呐呐应着，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扯得极灿烂。 “抱歉，我的兄弟口无遮拦，大家见谅！”青鬼训完话就对着众人道。 两兄弟一唱一和，却让所有人都发作不得，对着三妖鬼的目光都是不善。尤其是黑铁，自从以犬夜叉的名义召集大家，他便与犬夜叉被绑在一块，现在他们侮辱犬夜叉，就是扫他的面子，几乎要忍不住动手了，只是碍于自己的实力。 只有持杖老者疑惑的看着青鬼和红鬼，这里所有人都和犬夜叉有点交情，现在抹犬夜叉的面子，无疑会引起所有人的反感，难道他们真的这么傻，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不管如何，队伍的气氛已经沉闷，不谐的气氛已经无法掩饰。 就在这时，旁边的密林里突然传来快速穿梭摩擦树叶的声音，在寂静的密林里特别明显，声音越来越近，直冲队伍而来，所有妖怪都已经凝神戒备，严阵以待。 “圆太！”首先传来的是对面带着小孩子口音的稚嫩叫声。 “这个声音是...云豆？”圆太从三人的保护中站出来，高喊着回应：“云豆，是你吗？” “呵呵！”欣喜的笑声：“要叫jiejie！” 红色人影闪动，众人中间已经站立着一个银发犬耳的身影，正是犬夜叉。 云豆首先从犬夜叉的怀里跳了下来，三步来到圆太的面前就要教训一下。但等看清圆太的样子，便一下子萎靡下去，在犬夜叉面前像个小孩子已经够失落了，结果，本来一样高的圆太，几个月不见，就将她远远甩下，怎么叫她不失落。 闷闷的回了声：“看你的样子，最近过得真好啊！” “是嘛！”圆太挠挠脑袋，在云豆面前还是冷漠，傲不起来。 但是看到云豆的样子，还是不明其意的看向犬夜叉，结果看到犬夜叉也是吃了一惊，犬夜叉成长了太多了，从原来的正太变成现在的年轻人的样子。 犬夜叉也被圆太的样子吓了一跳，上次在猴谷看到一个小胖墩变成肌rou男已经够吃惊了，现在，圆太的身高更是被拔过似的，窜到了犬夜叉的胸口，要知道犬夜叉现在的身高可是有一米八的。 终于犬夜叉首先反应过来，咳嗽一声道：“没事，云豆只是有点吃惊于你的成长！” “是嘛！”圆太憨厚的挠头：“一直被父亲训练着，回过神来不知怎么就长得这么高了！” 云豆更加低落了。 犬夜叉也不知道该这么安慰云豆，只能岔开话题。扫视了一眼队伍里的所有人，黑铁也在，犬夜叉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但还是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神石村？” 云豆还没回话，黑铁已经嚎着哭腔过来了：“犬夜叉少爷，您终于来了，我们去洞xue等了好久，您都不在！” 犬夜叉皱眉看了一眼黑铁，但看他硬贴过来的样子，也只能放弃了无视他的打算。 “嗯，我去了神石村！” “神石村？您说去了神石村？”黑铁顿时来了精神，夸张的大声道：“奥，我知道，您一定是去试探一下山神的结界吧！” “嗯，本来是去试探的！”犬夜叉被黑铁夸张的样子弄得挺尴尬，皱了皱眉。 “知己知彼，您费心了。到那您试探的怎么样？山神的结界不可小视啊！” “嗯，是挺厉害的！”犬夜叉点点头：“不过不用担心，结界已经撤了！” “撤了？”黑铁一愣，什么意思？ “嗯，我把山神搬离了神石村，所以那里已经没有结界了！” 气氛一滞，这算什么，众人气势汹汹的去破结界，对付山神。结果居然说结界已经撤了，山神也离开了。 “切！黑铁，你把结界说得这么厉害，结果被个小鬼就破了，你耍我们呢！”红鬼首先发难。 犬夜叉看着红鬼暗自恼怒，自己没惹他吧！但还是对着圆太和黑铁解释道：“我没有破结界，只是把山神搬离了而已，山神不再，神石村的结界自然就没了！” “哈哈！连神体都能让人随便摆布的山神，还让黑铁说得这么玄！笑死我了！”红鬼再次大笑道。 犬夜叉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开始摸索腰间的白夜，面色不善的看向红鬼，准备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啪！” 就在犬夜叉要发作的时候，青鬼再次出场对着红鬼就是一巴掌，拍得结结实实，响亮无比。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骂道：“白痴，闭嘴！” 随后又对着犬夜叉赔笑道：“犬夜叉少爷，我的兄弟不聪明，请您千万不要介意！” 犬夜叉也不好发作，只能无视他，对着黑铁道：“去的时候，我看到神石村的精锐向着你的领地去了，如果要复仇还是去找找他们吧！” “不用了，他们已经被我们全部杀了！”黑铁接口道。 “是嘛！”犬夜叉没有吃惊，也是理所当然。又问道：“现在神石村只有一帮妇孺，那你们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黑铁已经叫起来，他的愤怒和屈辱可不是随意就可以消得。 圆太有些迟疑，转头看向身后的老者，他不是很想伤害妇孺。但老者点点头，暗示云豆答应。 “那我们也去吧！”圆太为难的回道。 青鬼也是开口主动答应，今天之后，神石村可以说是三妖鬼的地盘，他们自然愿意有人帮忙清除后患。 现在犬夜叉等人所在的地方相距神石村并不遥远，说说话，叙叙旧，就到了神石村的外围。 再次见到那森林皮藓般的景象，犬夜叉还是一阵心潮起伏，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他特意扫了其他妖怪一眼，发现都是妖气波动一下就平静，看来都知道森林意志的情况。 没有结界的防护，几人沿着田埂就走了一会就进了神石村，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类的迹象，木屋里空荡荡的，但是犬夜叉鼻尖的气味却告诉他，人类离开并不久，大概就是犬夜叉前脚离开，人类就后脚搬走了。 原祭坛的位置，坑坑洼洼的地面还没有修复，祭坛曾经的凹痕还在，但是石兽已经消失，犬夜叉砍碎的石屑都没有离开，疯婆婆也不在。 看着空无一人的村子，圆太明显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人呢？”黑铁暴躁的推到了一座破旧木屋，怒吼着。但是随后又发现这句话就好像在质问犬夜叉，吓得缩了缩，没了声息。 “还能怎么回事，犬夜叉大少爷打草惊蛇，吓跑了他们啊！”红鬼怪声道。 “怎么说话呢！”黑铁也是看红鬼不爽，铁杖指着红鬼道：“如果没有犬夜叉少爷，你连村子都进不来！” “是啊，是啊！”马头附和。 红鬼还要说话，结果又是一处二人转，把所有人都的情绪弄得都不好。 “看样子还离开太久，分头去找找吧！”这时，老者冷静的分析道。 其他人点点头，只能无奈散开，只有犬夜叉，云豆和圆太留下来继续聊天，他们都对屠杀人类妇孺没什么兴趣。 直到傍晚，黄灵才赶过来，称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人类。 人类就都躲在山洞深处村后一座小山脚下的峭壁底端的洞xue，据黄灵说本来这里还有一个隐藏的结界，但是已经被众妖怪破坏了。而剩下的一个防御的结界却让他们无可奈何。 “可恶！”黑铁怒吼一声，手中的铁杖敲打在结界上，巨大的反震力将他的铁杖向后抛出，差点脱手。 “黑铁，歇一会吧！”红鬼讽刺道：“打不破就是打不破，没用的！” “可恶！”黑铁一顿手中的铁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犬夜叉，这里的妖怪都试过了，就是打不开这道结界。现在大概就只剩犬夜叉三个了。 “犬夜叉少爷，你的实力这么强，破坏这个结界大概也是不在话下吧！”红鬼扫视沉默的众人，咧嘴一笑对着犬夜叉道。 犬夜叉刚想要开口拒绝，但是所有人已经盯着他，如果拒绝，恐怕真的会被看不起吧。 无奈犬夜叉只能走向结界，洞口的两边是熟悉的石兽雕像，难怪没有在祭坛看到他们，原来被用来布置结界了。再往深看，犬夜叉就看到了靠坐着山壁的老人，面带微笑，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明显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体征。看到这种情况，犬夜叉大概就能猜出疯婆婆用自己的生命布置了这道结界。 但是即使如此，疯婆婆还是不被村民接受，洞内深处人影绰绰，但是靠近疯婆婆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他们就是这么冷漠的看着她奉献，看着她死，甚至将她的尸体放在最外围。 莫名的，犬夜叉替这个为村名奉献了一生都不求回报的老人感到不值，一种怒火充斥在犬夜叉的胸口了，为了这样的人，值得吗？ 怒而拔刀，白夜在结界上割出一条恐怖的伤痕，白夜的刀刃一接触，犬夜叉就知道这个结界不强，只要剑五，就能破坏它，彻底破坏。 但是犬夜叉没有继续出手，他仿佛再次听到了疯婆婆的回答：“值得！” 没来由的犬夜叉就想到了山神的话，立场和信仰，责任和使命，这些自己都没有。意兴阑珊，犬夜叉颓然的开始往回走，没有说话，招呼云豆一声，就要离开。 而其他人却都只看道犬夜叉对着结界砍了一刀，接着就是颓然的走回，现在灰溜溜的要走。 圆太无声的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安慰，黑铁眼神闪烁，自认看清犬夜叉的实力他，起了别样的心思。 “切，什么犬夜叉少爷，还不是一样！”红鬼还是这么口无遮拦。挥舞着钉头棒就向着结界走去：“还是看我的吧！我就不信我砸个三天还不能破！” 砸破？犬夜叉忽的停下身，转身，越过红鬼，连续的送足在地上画出一条笔直的线。 刀光一闪，白夜的刀尖已经刺入红鬼的胸口，但是并不深，黑色的液体正从伤口滴滴答答往下流，红鬼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无视周围戒备的妖怪，犬夜叉轻声道：“抱歉，能请你不要破坏结界吗？” 红鬼被吓坏了，小鸡琢米般点着头。 “能请你们不要破坏这道结界吗？”犬夜叉转向其他的妖怪。 都是沉默着点头，只有老者犹豫了一下，才答应。 犬夜叉点点头，再次转身离开。 犬夜叉离开之后，众妖面面相觑，圆太是最轻松的，招呼身后的三妖就要离开。这时老者却凑到圆太的身旁，咬耳朵道：“少爷，我带了融命树的触须，根本不用破坏结界。” “树爷爷，算了吧！终究只是外物，父亲说过，只有和强者战斗才是正途！”圆太头也不回的道。 “是！”老者恭敬的道，随即跟上。 “黄灵，发什么呆，该走了！”寸头的汉子催促道。 “奥！”黄灵起步跟上，但还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云豆消失的方向，脸上阴晴不定，看来得去找长老一趟了！ 结界不能破坏，黑铁只能放弃，招呼马头便离去。 直到所有妖怪离开，青鬼闭上眼感应许久，才对着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黑鬼道：“大哥，他们都走了！” “嗯！”黑鬼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大哥，难道就这么放犬夜叉离开，四魂之玉不要了！”红鬼大声道。 “啪！” 如期而至的巴掌，青鬼教训道：“怎么跟大哥说话呢！”但是他的眼里也满是不甘的看着黑鬼。 黑鬼意味深长的看着青鬼，无声的沉默，直到青鬼冷汗直流，抖如筛糠，才收回视线。对着红鬼道：“刚才如果发难，所有妖怪都会是我们的敌人，你有把握活下来！” 红鬼不得不低下头，但还是不甘的道：“可是，四魂之玉...” “急什么，大佬让我们来这里做内线，只要犬族不在，犬夜叉的四魂之玉还不都是我们的！”黑鬼挥手打断红鬼，自信的道。 说到大佬，青鬼红鬼都是眼睛一亮，充满了信心，傻笑着离开了。 刚才还是热闹的山脚，已经空荡荡了。这时山洞中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身影，眼里充斥着滔天的怨恨，鬼鬼祟祟的打量了四周，选定一个方向，就钻进了树林。 山神所在的拱门外，小鬼跪拜着，恭敬道：“山神大人，妖怪们都已经离开了！” “是嘛！那就好！”拱门内传来清脆的石头碰撞般的声音。 “你奶奶呢？”山神突然问道。 “奶奶用生命布下了结界，已经死了！”小鬼的声音悲痛带着哭腔。 “知道了！那你以后就是神石村的神官了，神石毅！”山神平淡的道。 “是！”神石毅回答没有任何欣喜。 “以后主持血祭的频率可以下降了，一月一次就行了！” “是！”神石毅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这样的频率就不会引起妖怪的警惕围攻了，神石村也可以修养生息。 “放心，你们为我做这么多，只要你们不去招惹太强的妖怪，我保你们的村子百代。” “是！”神石毅恭敬的道。 “没事就走吧！” “是！”神石毅躬身离开。 ...... “犬夜叉少爷，你还好吗？”直到远离众人，云豆才敢问话。 “没什么！”犬夜叉摇摇头：“只是被疯婆婆扰的有点烦躁罢了！”但犬夜叉又不得不承认，疯婆婆这样一生的奉献，除了带给犬夜叉震撼之外，还有羡慕。 “云豆！”犬夜叉看着面前的森林突然道：“我们到森林外去吧！” “什么？”云豆惊愕的道。 “我们到迷迭森林外面，到西之国的更西面去看看吧！”犬夜叉迷离的道。 “真的！”云豆喜得跳得老高：“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说罢已经拉着犬夜叉快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