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探望母亲
次日一早，浩然还和往常一样开车来接雪颜上班。 听到熟悉的汽笛声，雪颜背上背包，拎起了两兜苹果就往外跑，佳蕙在身后笑着喊道：“慢点，看把你急的！” “早上好！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刚一见面，浩然就迫不及待地表示起了关心。 雪颜清爽的一笑说道：“充了一宿的电，现在能量满满的！” 她把手里的一兜苹果递给了浩然：“嗯，这个送你！” “苹果！怎么想到给我苹果吖？” “你可别马虎咯，这可不是从商场里买回来的普通苹果！这是我大老远从山区的果园里亲手采摘回来的，酸甜多汁特别好吃，你尝尝看！” 浩然接过来苹果仔细端详了一翻，笑道：“呦！还给我带回礼物了！嗯颜值这么高，一看就知道能好吃。谢了！” “少来啊，听到你跟我说谢，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浑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呵呵......”一句话把浩然逗乐了，他见雪颜手里还提着一兜苹果，好奇地问道：“这些是准备要送给谁的吖？” “送给我母亲的。”雪颜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浩然......” “嗯？”浩然准备好了倾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雪颜缓缓地说道：“今天下了班之后，陪我回趟家好吗？” “好啊！”浩然的眼角眉梢流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雪颜朝他看了看，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雪颜七天长假后第一天来上班，大家见了面自然是非常高兴，围拢过来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地问个不停，都对雪颜的这趟山区之旅颇为好奇。浩然为了替雪颜解围，“忍痛”把雪颜刚刚送自己的苹果给大家分了，最后，自己只剩下了一个最小的。 两人进了办公室后，浩然看着自己手里这个可怜的小苹果，欲哭无泪地说：“这帮家伙简直是一群狼，刚刚收到的礼物，还没在手里捂热乎呢，就被他们抢劫一空了！” 雪颜很不高兴地埋怨道：“你若不想给他们，就不会让他们看到了，抢光了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嘛！这么不珍惜我送你的礼物！” “嘿嘿，我怎么会不珍惜你送我的礼物呢。”浩然凑到雪颜耳边小声说道：“告诉你吧，在下车之前我就先藏起了两个最大的，早猜到这帮家伙看到吃的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听他这么一说，雪颜这才展露出了笑容。话题一转问道：“昨天的案子结了？” “你怎么知道的？”浩然有些惊讶。 雪颜抬眼看着他笑道：“都在你脸上写着呢，我还不了解你，如果案子没有结，你又怎么会如此轻松呢！” “唉，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现在看来没这必要了。”浩然不免有点小失落。 雪颜则不以为然地说：“惊喜！以你的本事在一天之内破案，也算不上是什么惊喜吧。如果破获这样的小案子还需要耗时几天的话，那就是失望了！” 浩然细细咀嚼着雪颜的话，不解地问：“你这话是在夸我吗？” 雪颜调皮地冲他一笑：“自己想吧！” 一天无话，下班以后浩然按早上说好的，陪雪颜回家去看望她的母亲。 中途雪颜还下了车，在街边的超市买了些母亲喜欢吃的水果和糕点。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一个名叫“芳草地”的小区，停在了居民楼前面的停车场上。 看着小区里那一片片久违了的花草树木，雪颜的心情沉甸甸的，脚步也沉甸甸的。浩然转回身拉起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也回以他一个轻松的微笑。 到了家门口了，浩然示意让她按门铃，雪颜抬起手来，稍稍停顿了一下，按响了门铃。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谁啊？”随着声音，门被打开了，一位身穿白底碎花衬衫，湛蓝色裤子的女人立在门口，从面容上看已有五十岁有余了。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过往的痕迹，但却掩盖不住她那旧日的美丽，她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目光慈爱而有神。 雪颜顾不得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扑到女人的怀里，未及开口便觉有东西梗在了咽喉，终于失声地哭了出了。 女人一动不动地呆楞在那里，眼泪顺着脸颊不住地流淌。 过了好久，雪颜渐渐止住了哭泣，从喉咙里艰难地喊出：“妈！” 雪颜原有一肚子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是忏悔的？是悲伤的？还是激动的？一时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母亲虽然也是满脸的泪痕，但却比雪颜镇定许多，浩然见此情形忙过来安慰解劝。母亲淡淡地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进来吧。”说完，转过身试了试眼泪径自朝屋里走去。 雪颜和浩然也跟了进去。 母亲问道：“你们吃饭了吗？” 浩然笑着说：“还没有，我们下了班就赶过来了。” 母亲点点头，走进了厨房，浩然跟在后面说：“阿姨，我来帮您！” 只留雪颜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的父亲的照片，相框被搾拭的一尘不染。照片上的父亲正在用那双洞察万千的眼睛注视着自已，雪颜感到无地自容，再也不敢正视他的那双眼睛，她慌忙地站起身走到了自已的卧室的门口，轻轻地推开了卧室的门，里面的陈设还和自已离开家之前一模一样。粉色的床单，淡绿色的窗帘，床头柜上的小浣熊闹钟，还有那只斜靠在床头上带着粉*结的Hollkitty,这些都是那么的温暖而又熟悉。 不多时，厨房里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多么亲切的味道啊。 浩然从厨房走出来，笑着招呼雪颜：“饭好了，过来吃饭吧。” 看着浩然像主人似的忙前忙后并对各样物品摆放都一清二楚的样子，雪颜仿佛觉得自己竟变成了客人，而且还是一个不速之客！ 席间的气氛也有些尴尬，面对着母亲那张平静如水的脸，雪颜显得有些不自在。倒是浩然格外的轻松愉快，谈笑风生的，时不时还说些笑话来活跃一下气氛。母亲夹了一著子鸡蛋放到了雪颜的碗里，淡淡地说道：“你最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多吃点。” 雪颜只觉得今天的鸡蛋，吃着别有一翻滋味。 吃过了晚饭，浩然主动洗碗，母亲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好孩子，今儿就辛苦你了。” 说完，她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了。雪颜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过来挨着母亲坐下了。 片刻的沉默后，雪颜终于开口了：“妈，你最近过得好吗？我......” 刚欲说下去，不想却被母亲制止住了，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别说了，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你有权决定自已的人生要走什么样的路。只是从小到大你从未离开过我，没想到你这一搬出去竟一趟也不肯回来了，看来你真的是长大了！我对你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有空了能够和浩然多回家看看，陪我这个老太太说说话，吃吃饭就好。” 雪颜的眼泪又一次的夺眶而出：“妈，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母亲把雪颜搂在怀里，爱抚地摸着她的头说道：“傻孩子，你是怎么想的，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晓得呢，都说女儿像父亲，你这个犟劲儿，和你爸当年真的是太像了！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拽不回来，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啊！你既然选择了走你父亲没有走完的路，那就坚持走下去吧，我能为你做的只有每天早晚一炷香，求佛菩萨保佑你平平安安了！” 雪颜紧紧地拥抱住了母亲，都说话是开心锁，更何况是血浓于水的亲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