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先把衣服洗了
眼前疾冲而来的异种,忱夕的眼眸中凝重之色更浓,她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种子,向着地面散落,随即能量宛如流水弥漫而出,地面上骤然无数荆棘,宛如锋利的铁链,向着异种缠绕过去,荆棘上的利刺向着异种的皮rou钻了进去,鲜血瞬间留满了荆棘,仿佛一条血链,异种的凄惨的嚎声骤然在空中传开。 但忱夕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这样的程度,还远远无法制服眼前已经疯狂的家伙,随着她的双手舞动,地面上的荆棘依然不断地冲出,环着异种的身体,一层层地捆绑着。 鲜血从荆棘的缝隙里不断地渗出,染红了地面。 做完这些,忱夕终于身体微曲,看起来有些疲惫。 可是,她刚刚准备休息一会儿,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异种,此时顿时再次发出一声怒吼,能量从它身上爆发出来,捆绑在他身上的荆棘纷纷支离破碎。 异种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忱夕的面前。 此时它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的完整的了,皮开rou绽之间,鲜血直流,就连眼睛,也有一只眼球已经不见了。 但是愤怒带来的,是它身上的能量,再次攀升。 它伸出巨大的手掌,在它的手掌心里,握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是几颗红色的药丸,异种直接把手掌往口中一松,药丸连同瓶子,直接落到他的空中。 “不好!” 忱夕的心里有一股不祥预感的升起,果不其然,药丸刚刚下肚,异种身上的能量,顿时再次爆发。 一阵rou眼可见的能量波,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忱夕顿时后退了几步,但她刚刚站稳双脚,眼前的异种已经冲来,宛如一道疾光,瞬间就来到忱夕的面前,巨大的手掌还带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向着忱夕拍落。 地面,有木块不断伸起,把忱夕的身体关在里面。 卡擦一声! 木板在异种的手掌之下,骤然碎裂成渣,但其中已经没了忱夕的影子。 异种并没有停滞分毫,骤然转过头,望着眼前不断向着冲来的荆棘,宛如魔爪一般,它抬起手,向着前空一拍,一股能量宛如飓风从掌心席卷出来。 荆棘骤然如同暴风雨中的风筝,纷纷失去了方向,露出后面,忱夕的身影。 异种俯身,疾冲而出。 此时异种的状态,别说与之前还是人形的时候相比,即使与刚变化为异种时候,也是无法相比的,根本已经超越忱夕可以对付的范围。 还没等忱夕反应过来,异种已经冲到她的面前。 拳头仿佛一面墙,向着忱夕迎面而来。 忱夕刚想再次以木材遁地离开,但谁却发现,这异种已经有了准备,四周的能量仿佛水压,向着她的身体挤压着,她根本动弹不得,这让她不由得心中大惊。 “它会思考?” 忱夕不知道的是,这就是把异种的能量植入人体的原因,也是最大的优点。 忱夕抬起头,望着逐渐逼近自己的手掌。 但就在手掌快落到她身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影子冲到她的面前,没有任何意外,那个影子代替忱夕,被异种巨大的手掌击飞,鲜血在空中洒落成雨。 忱夕顿时脸色大变:“小李!” 小李双眼紧闭,已经在一掌之下失去了意识,生死不明。 忱夕抬起头,双眼通红地望着眼前的异种。 她可以死,她也不怕死,但是小李只是在这个世界的弃儿,他虽然父母双亡,却依然善良纯厚,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但却因为她的恩情而不顾生死。 他不应该死。 忱夕的眼前,仿佛再一次看到当初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的场景,那疼痛像是银针钻入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但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她什么都做不了。 忱夕的眼眸逐渐变得浑浊,仿佛有一层沙尘蒙住她的眼球。 空中异种巨大的手掌已经再次来到她的面前,但忱夕,也在这个时候,动了起来,四周困着她的能量,逐渐破碎,忱夕脚下,荆棘仿佛游蛇一般,疾射而出。 直接穿透异种的手掌。 而忱夕的身体,也向前踏出,一根树枝缠绕她的脚裸,把她向上一甩,她的身影跃过空中,来到异种的身影。 异种怒吼一声,正要反击。 忱夕的双手,已经落到它的身上,能量从她的手中不断地涌出,仿佛细菌一样无缝不如地进入异种的身体,突然,异种的身体上不断地出现凸起。 一个个疙瘩在它身上产生。 极其痛苦的异种不断地发出吼叫,它的手掌不顾荆棘撕烂它的血rou,猛地伸了回来,向着肩旁上的忱夕拍了过去。 忱夕脚下的树枝再次一甩,她的身影离开的异种的身体。 但就在她的身体刚刚离开,异种身体上疙瘩顿时破裂,鲜血宛如从水龙头喷出一样,不断地从空中洒落,一颗颗红色的树,从它身体上生长出来,开出鲜红如血的花。 忱夕落到地面,异种也轰然一声,倒在地面。 忱夕没有再去理会地面上的异种,而是奔向不远处的小李。 但就在她背对着异种的时候,原本应该已经死透的异种,顿时双脚一蹬,再次冲出,虽然只是死前的最后一击,但是,对于此时心急着想要去看小李的情况的忱夕来说。 根本来不及应付。 可就在异种的身体宛如山脉一样来到忱夕的头顶之时,顿时一阵黑雾,在忱夕的头顶生成。 异种的身体,消失在空中。 轰…… 刹那之后,一声轰然的声音震响,大地震动,只见远处的空中,异种从那里掉落,摔落到地面,忱夕转过头,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幕与空中熟悉的黑雾。 满脸泪痕的她有些难以置信。 但下一秒,晓夜的身影从黑雾中出现,落在他的面前。 “晓夜!” 忱夕望着出现在面前的晓夜,心里的激动顿时溢于言表,或许是医生见惯了病患的生死,她只是匆匆地走了过来,抓起晓夜的手,三指搭在他的脉络。 “你没死,身体也没有问题,真的……” “抱歉,我还晚了!” 晓夜看到忱夕激动的模样,只是拍了拍她的肩旁,上面有些沾着血液的灰尘。 听到晓夜的话,忱夕才想起来,连忙转过身,再次向着小李跑了过来,蹲在小李的旁边,察看他的伤势。 “我需要给他止血!” 小李的胸前,被异种的能量击穿,虽然生命没有危险,但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也是会死的。 晓夜走上前去,说道:“我来吧!” 吞噬能量在他的手心汇聚,冰凉如水,向着小李的胸前缓缓地渗入,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恢复着。 “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忱夕把小李安顿好了,整理一下自己,才再次见到晓夜。 脸上,再次出现激动的模样,谁也没有想到,在两三个月前,他们还在威零训练场内祭拜晓夜回首往事,但现在晓夜已经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了。 只要晓夜出现,“夜芒”的成员就会重新团聚。 这一点,她从未怀疑。 忱夕望着出现在晓夜旁边的徐雨天,问道:“他是?” 虽然当初在威零训练场彼此见过,但依然不算认识,晓夜看着徐雨天,说道:“对了,他是我的朋友,现在他身上有很严重的伤,我需要你帮忙。” 听到这话,忱夕看了几眼徐雨天,随后便说道:“坐下,我看看吧!” 小小的房间之内,外边是孩子嘈杂的声音不断传进来,晓夜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忱夕先是为徐雨天把脉,而后又用银针与能量确定他体内的伤势。 虽然这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过程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忱夕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又过了半个小时,忱夕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站了起来。 晓夜问道:“怎么样了?” 忱夕望着沉默看着她的徐雨天,觉得有些奇怪,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对自己的诊断虽然还算配合,但也没有什么热情,仿佛这不是他的病。
但既然是晓夜的朋友,忱夕也不再多问。 只是作为医生,她有点生气:“他也太乱来了吧,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他体内至少有二十多种强行融合,却又没有完全融合的能量,这些能量在他体内,虽然被他自己强行抑制,但不出五年时间,就可以让他爆体而亡。” 晓夜看向徐雨天,怪不得从第一次见到他释放能量,就觉得他体内的能量十分紊乱。 为了获得力量而强行融合不同生命体的能量,这简直太乱来了。 要不是徐雨天意志坚定,天资不错,早就已经死了。 但知道之前徐雨天是怎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的晓夜,也觉得这种做法在他身上出现,并不奇怪,他转过头,望着忱夕,问道:“还能治吗?” 忱夕脸上的怒意逐渐退去,说道:“可以,但需要很长时间。” 晓夜点头,“只要死不了就好。” 徐雨天在一旁接话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晓夜刚要说话,忱夕锋利的目光已经落到他的身上,“既然晓夜已经把你交给我了,那么你没有时间也得有时间,直到你的病好了,想死再去死。” 徐雨天被忱夕这样一怒,倒是有些不自在,没有再说话。 看得晓夜差点笑出了声。 忱夕把徐雨天震住后,才转过头望向晓夜,脸上有些担忧,说道:“他们呢?” 以时间来看,忱夕是最后一个加入“夜芒”的,而晓夜的出现,也证实了她刚才的想法,那么,连她都面对如此强者的追杀,那其余人岂不是更加危险。 晓夜说道:“我还没有见过他们。” “不行,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听到晓夜的话,忱夕心里更加担忧,晓夜阻止她,说道,“现在我们即使赶过去也来不及了,而且,我相信即使有危险,他们应该也能处理好的。” 忱夕面露愁容;“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们在暗处。” 晓夜说道:“这样吧,我先去找依依,你留在这里,先把雨天体内的能量稳定下来,他赶了几个月的路,现在恐怕支撑不下去了。” 忱夕望向徐雨天,从刚才的诊断来看,他体内的能量确实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想到这里,忱夕只能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一点,你的消息既然已经泄漏出去,他们会暗杀我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晓夜点头笑道:“放心吧!对了,我给你个东西。” 晓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制微章,递给忱夕。 忱夕接了过去,只见木制的微章上,刻着一把剑,破开黑夜的剑,向着光芒而去,这正是“夜芒”的微章,是林煜城发明的,当初忱夕加入“夜芒”后发生太多事,晓夜一直没机会把这微章给她。 “欢迎你加入‘夜芒’。” 晓夜笑着说道。 忱夕接过微章,将其佩戴在胸前,没有说话,只是眼眶有些湿润,重重地点了点头。 晓夜转过头望向看着这一切的徐雨天,晃了晃自己胸前的微章,笑道:“怎么?你要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啊!” 徐雨天别过头去,“我才不要。” 晓夜耸了耸肩,对忱夕说道:“这家伙就交给你了,他有些傲娇,你该收拾的时候别跟我客气,我这就去找依依,还有到时候离陌他们可能也会直接来到这里,你准备一下。” 忱夕听到离陌他们要来,露出笑容,“可以!” 晓夜刚刚离开,忱夕望着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在的徐雨天,问道:“你会干活吗?” “啊?”徐雨天不知道什么意思。 忱夕望向门外,看着一大群孩子,说道:“我们这里有很多的孩子需要照顾,但干活的人却太少,你这么大个人了,别告诉我你想在这里吃白食,却不做事啊?” “谁说的?”徐雨天站了起来:“什么事我都可以做。” “都可以?”忱夕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终于点头,指着对面的房子,说道:“那好,先去那里,把早上尿床的十几个孩子的衣服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