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只很牛的牛
离开二师兄住所后，简单告诉玄言大概方向便匆匆离开，玄言独自前往后山。 一路上暖阳朗照，微风渺渺，风景甚好，可玄言却没有心情欣赏，他知晓易道子赠的是他急切想要的地图，南笙地图！ 步伐越来越快，到得最后已然化为残影，不多时，一座恢弘大气的建筑便出现在玄言眼前。 这大殿依山而建，右侧紧贴石壁，左侧则是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远远看去，好不精巧。 而此时，好似一个翠绿的大屏障的竹林中，一个面相慈祥的老者，正目光柔和的望着玄言。 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复杂情绪，玄言迈起步伐，缓缓向着竹林走去。 走进竹海，在翠竹林中呼吸着带有竹叶清香的空气，玄言的心境也趋于平缓。 走的近了，玄言看到此间有一石桌，桌上放有一古朴陶壶，陶壶中的茶水冒出的淡淡烟雾萦绕在林海中。 “师尊。”玄言长揖行礼。 “来了，坐。”易道子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玄言温声说道。 “此茶名林檎，算不上名贵，山前岭后，总能觅到它的影子，一棵棵，一丛丛，瓦砾旁，荆棘间，它不像大树那样伟岸，也不似小草那样卑微，但它有一种奇妙的能力，你试试。”易道子右手拿把，左手托壶硗，缓缓往石桌上的青花茶杯中倒上适中的茶水。 玄言看了一眼易道子，举起溢出清香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当这茶水滑入嘴唇的一刹那，玄言身子颤抖起来，他似乎从袅袅升起的烟雾中看到了一条小河，河边有一户农舍，他隐约听到农舍内传出几声谈论。 “此茶名林檎，对我们来说也可称为……思乡茶。”易道子举起茶杯，没有饮用，轻声说道。 “师尊家乡也非云清国？”恢复心绪，玄言问道。 “云清国……”易道子缓缓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追忆，也有些无奈，片刻后，易道子微微一笑，袖袍轻挥，一张泛黄的地图轻飘飘落在石桌上。 当地图出现的一刹那，玄言身子再次颤抖起来，目光紧紧盯着石桌上的地图，呼吸急促。 “古乌国，古义城，古义城……”喃喃间，玄言带着紧张又期盼的心绪慢慢将地图打开。 “这是……家！”当玄言目光落在地图上的一小块区域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思念之情，慢慢的，他的神色有了追忆，他的眼眶溢出了泪水。 此地不再是翠绿林海，而是化作了一处农舍，屋内有一老妇人，正眼神殷殷的望着他，宁静的，清晰的，像在眼前，玄言的心能感觉到她浅浅的呼吸， “玛吉，大姐，哥哥……”渐渐地，屋内人多了起来，大姐方云柳站在玛吉身旁，对他微微一笑，身后还有两位哥哥，正商议着什么，不时望向玄言这边。 看着眼前这一幕，玄言笑了，有泪水溢出…… “那儿是你的家，我不留你，但依叶老所言，三年，有劫，而有一句话叶老并未说出，此劫……应劫之人，是你！” “你要回家，我不拦你，但你须有一定的资本，不然，回去也是枉然。” 易道子凝望着玄言，神色有关切，轻声说道。 缓缓恢复心神，目光从地图收回，玄言小心翼翼将其卷起收好，向着易道子深深一拜，凝声说道：“多谢师尊，玄言不会莽撞行事，既然此劫三年，这段时间我定在第九宗尽力提高修为！” “以你资质与机缘，随心即可。”易道子脸上露出满意，微微笑道。 “随心？”玄言似懂非懂。 “不慌思索，在第九宗待上一段时间，你便懂了，现在，为师要你试着感受一下你体内的霸识。”易道子神情有些凝重。 听闻此言，玄言微微一怔，这回他是真不懂，霸识又是何物？ 看着玄言脸上疑惑的表情，易道子认真解释道：“修有灵识，以霸为最。灵识，所有的修士都有，但霸识则是一种潜在的力量，只有极少数修士才拥有，而这极少数修士中能真正觉醒霸识的更是少之又少，谓之万中挑一毫不夸张，因为霸识乃灵识中的至尊，只有拥有极大资质与机缘的修士方可觉醒，而你，很幸运！” “依师尊所言，弟子霸识已然觉醒？可我却没有丝毫感觉，这是为何？”玄言有些愕然，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眉头微蹙问道。 “因为你睡着了。”易道子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缓缓说道：“可还记得前夜之事，便是因为你的霸识觉醒使然。” “师尊是说，我是在那场噩梦中无意间觉醒霸识的？莫不是外宗那片废墟就是因为我霸识觉醒而造成？那落霞岛与清风阁修士也是因为感受到霸识之力而来？” 听闻易道子的话语，玄言想起外宗的狼藉一片，想起闻风而来的诸多强大修士，不由心头一颤，霸识之力，竟恐怖如斯！ “霸识亦分强弱。”易道子看着他说道：“前些日子，为师与你大师兄在南笙圣女峰，便是见到新任圣女散发出的霸识，其气息虽也霸道异常，但与你相比，差之千里！” “霸识初次觉醒时的强弱便决定了日后的霸识的成长空间，你之霸识，潜力之大无法预计，但既然你拥有这种潜质，定要万分珍惜。”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超乎你的想象，南笙，只是昊天世界七大洲中一置锥之地，而你，早晚是会走出这个小小的南笙洲，迈向更广阔的天空，所以，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吧！” “小小的南笙洲？”玄言闻言不由震惊无语，半晌说不出话来，按照易道子的说法，这个世界竟是如此之大，在自己看来已经是万分辽阔的南笙大地，竟然在易道子口中只是一弹丸之地！ 沉默很长时间后，玄言怔怔问道：“可是师尊，现在我感受不到霸识丝毫，又如何修炼霸识？” 易道子微微一愣，而后蹙眉说道：“这个……为师也不知晓，霸识太为罕见，更从未听闻过有修炼霸识的法门，为师虽然也是绝世天才，但也没有觉醒霸识。所以，暂时只有靠你自己摸索了。” 听闻此言，玄言大汗沉默无语。 果然！ 果然还是这般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