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何人为王
红月依旧拒绝接过老人手里的小木盒,拒绝接受戕人之王的位置。 老人看着红月,眼神中流露的已不再是凶狠,而是恨不能杀了红月的怨毒。 红月看着老人,目光却很平静。 经历了祖域大山里的艰难,和登天石梯的绝望,红月早已经不再惧怕任何人,和任何事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你。 红月在心里想。 让我经历这一切,让我成长。 老人看着红月,目光中怨毒慢慢转为愤恨。最终,还带出了一些哀怨。 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收回手说道: “八通之光已经被你找出来,你却不想做戕人之王。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这里就有三个拼了命都想坐上部落头领位置的家伙。你把戕人之王的位置随便给了谁,我保证他能喊你爹!” 红月话语中透着轻松,老人却没有丝毫笑意,冲着红月缓步走来,沉声问道: “你确定,他们做得了戕人之王?” 老人说着话,伸手已经搭在了红月肩膀上。红月还来不及反应,转瞬间已经置身战场。 冲天的火焰,燃起在戕人的毡房上。围圈里,受到惊吓的牛羊瞪着眼,发出哀鸣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遭到攻击的牧人挥舞叉草的木叉,驱赶牲畜的木棍,徒劳地抵挡着,想要阻止戕族战士继续靠近。随着一声命令,戕族士兵发出怒吼,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变得疯狂的野兽,挥舞战刀砍向包围圈里的牧人。 几十个牧人,转瞬间就倒在了血泊中。 一个戕族战士扳开一个戕族女人的尸体,从她的怀抱里拎出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孩子一脸惊恐,嚎啕大哭着。 戕族的战士把战刀插在地上,冲着同伴大声喊着,伸手比划着,猛地把手里的孩子抛向同伴。接住孩子的戕族战士拎着孩子的一只脚,举在头顶快速地抡动着,松开手。 脱手飞出的牧人孩子飞向插立在地的战刀,却被横空伸出的一只大手接住了。身形高大的戕人头领把孩子举在面前端详着,发出哼哈的声音,像是要哄着孩子停止哭泣。牧人的孩子却发出更加恐惧的哭声。 戕人头领拎着孩子走到尸堆前蹲下来,拉过孩子的母亲,几下扯开她的衣服。 “别哭,吃奶!” 戕人头领说着,把孩子的一张脸死死地按到了母亲的胸前。 孩子拼命挣扎着,想要从母亲渐渐冰冷的身体上挣脱出来。戕人的头领拉起孩子看着,又猛地把孩子按回到孩子母亲的胸前。 围在周围的戕族战士饶有兴致地看着,有说有笑。 孩子并未停止哭闹,戕人头领也没停止尝试。拎着孩子用力地撞向孩子母亲的胸前。巨大的力道撞烂了皮rou,撞断了骨头,直到孩子的脸,和母亲的胸,血rou模糊地黏在一起。 戕人头领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冲着他的战士大声吼着,带动着戕族战士发出更加亢奋的吼叫。戕人头领转过身,露出脸上一只带着伤疤的瞎眼。 战场的画面刚刚消失,红月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随即又落进了戕人之王极尽奢华的帐篷内。 康加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看着一个部落的头人颤抖着,把一枚枚金币摞放到一只秤盘上。秤杆的另一头,悬着一把钢刀。 部落的头人掏出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拽下腰带上铁质的带扣,却还是不能压起秤杆另一头的钢刀。 部落头人绝望地跪倒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乞求戕人之王放他一条生路。康加一脸冷漠地说了句: “杀了他。” 两个战士冲上来踹倒了部落的头人。 帐篷外,头人的老婆和女儿哭喊着冲进帐篷。扑倒在康加的面前,哭喊着乞求仁慈的戕人之王能放过他们这一次。康加打量着面前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咧开嘴笑起来。 部落的头人跪倒在地,脖子上架着钢刀。头人的老婆和女儿,浑身被剥得精光,趴倒在部落头人的面前,失声痛哭着,忍受着康加的****。 发xiele**的康加,心满意足地坐回到王座上,冲着帐篷里的士兵挥着手。钢刀错动,被割开喉咙喷出鲜血,喷到女人的脸上,溅到女人的身上。两个女人凄厉地哭嚎着,还没等爬起身,一旁的士兵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老人站在红月面前,平静地看着红月。红月剧烈地喘息着,绷紧的一张脸带着愤怒。 “你还想,把戕人之王的位置让给他们吗?” 老人问道。 红月喘息着,脸上的愤怒渐渐消退了。看向老人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些冷漠。 “你觉得,这些都是戕人自己的事情,跟你这个外族人没有关系。” 老人的一句话,说中了红月的内心所想。 红月并不想看到无辜戕人遭受疤眼的虐杀,不想看到他们被康加****。可是,疤眼和康加并不是因为我才存在,在我来到戕境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为非作歹了。 况且,戕境又有多少个疤眼,多少个康加?少了他们两个,戕境真的就能变成人间的天境吗! 老人看得出红月心中的所想。看着红月,老人说道: “戕人愚昧,野蛮凶悍,所以才需要一个人王,来领导来教化。否则他们永远都是不开化的野蛮人。” “可是开明的人又不是我一个,为什么一定要追着我不放?” “这倒也是。” 老人点着头,伸手搭在红月的肩头,再一次把红月带进了战场。 燃着火焰羽箭划破夜空,飞向高高的泽东城头。 一个被射中的士兵惨叫着,拼命扑打着身上的火焰。禁不住烈焰烧灼带来的痛苦,翻身跳下了高高的城墙。
城墙上,弹尽粮绝的守城士兵,丢下武器开启城门,举手投降。 对着城门的巨大房车里,老城主家的小少爷,半靠在卧床上。一个年轻的戕族少女跪在一旁,给他捶着腿。 “渴了。” 小少爷说道。 躺在小少爷身侧的妙龄少女爬起身,端起镶着宝石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凑到小少爷面前,把含在嘴里的酒液送进了小少爷的嘴里。 房车外,一个戕人队长大声向小少爷报告着投降士兵的数目,小少爷侧过头,亲着妙龄少女的耳垂,把手伸进了妙龄少女的大腿中间。 妙龄少女发出一声惊呼,小少爷抽出的手里攥着一把乌黑的毛发。妙龄少女疼得皱着眉,却根本不敢发作。小少爷推倒妙龄少女,把手里纤细弯曲的毛发放在少女细滑的肚皮上一根根数清楚,冲着房车外的戕族队长说道: “挑出十七个人,砍下脑袋。其余的通通送进奴隶营。” 妙龄少女像是被肚皮上的毛发痒到,咯咯笑着。小少爷拉起一旁的戕族少女,推到妙龄少女的身上。 两个女孩子充满温情地对望着,亲吻着。小少爷端着酒杯啜着酒液,饶有兴致地看着。 房车外,又一个戕人队长大声报告着。小少爷扔下酒杯推开房车的门。房车下,几个奴隶匍匐在地上。小少爷走出放出,踩在奴隶的身上。 城门里,押出了一个矮人。身上的战伤汩汩地流着血。小少爷打量着矮人,带着一副胜利者的高傲强调说道: “跪下,向我求饶,也许我会饶了你。” 矮人迟疑着,屈下双膝跪到了地上。小少爷带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起来,说道: “死矮子,算你识时务。我就让你跟你的同伴团聚。” 小少爷说着挥了下手。 一个浑身****的戕人,上身被铁链牢牢地捆着,走过来。 戕人是疤眼。拖在身后的铁链上拖着三个人,三个人光秃秃的躯干被齐根截去了双臂。两条大腿,被结实的皮条缝在了一起。一路的拖行,磨烂了三个人身上的皮rou。 三个人依旧活着。从相貌上,能看出就是冷刃、织衣婆、和红月。 红月看着,看着重新被铁链拴住的自己,看着因为自己变得无处求生、无法求死的冷刃和织衣婆,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 小少爷歪着头看着拖在地上的红月,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这都要感谢你,不是吗。让我达成愿望坐上戕人之王。 小少爷说道。 又或者,是老人替小少爷说道。 老人看着红月,看着红月咬紧着牙关,伸出手递出了小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