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气象干涉
七爷不在旗舰上。 为了给媳妇儿出口怨气，七爷丢下舰队不管，上岸去找仇家寻仇报复去了。这事儿做得很不科学，不过，也挺爷们儿的。 沈禄是条汉纸。他能够理解一个男人的立场。 同时他又是个军人，不得不对这样的指挥官表示略微的遗憾。 还好，满清北京城里的御林军骁骑营原本也不是什么像样的科学军队。于是在沈禄的眼里看来，沈七的好歹大概可以三七开客观评述。百分制是可以打个七十分的。毕竟义气和热血比冷血铁腕什么的，说起来更带感。 沈禄不是穿越客也没有去过英国和德国的陆军观摩学习，他不知道，换一个时空的话，指挥官丢下整个部队去为媳妇儿报私仇，这种事情只能打零分，根本不是什么七十分。 现在的情形是杰西卡和毓敏两个本该在七爷不在的时候，替七爷打理一些基本的事物。 然而气人得很，这俩个妞也都是用咪咪来思考问题的感性动物，完全没有逻辑和条理，跟着也丢开白雪号和整个舰队不管，乘着小艇上岸找七爷去了。 风暴已经来了。 沈禄很生气，却无计可施。 这时候毓敏派来的一艘小艇靠近了稳重号，传达了那位任性冲动小主的懿旨：毓敏郡主的意思是让沈禄赶到白雪号上去，在沈七杰西卡毓敏沈福全都不在的情形下，代理指挥白雪号乃至于指挥整个舰队快速撤离暴风圈。 接到这样一条新的指令，沈禄哭笑不得。 他原本也是一个很不在乎军规的纨绔子弟，喜欢跋扈任性，喜欢倔强抗命。更何况眼前这么乱的局面，他更加有了不服从那个烧饼格格乱命的理由。 于是沈禄让自己的两个助手去白雪号上帮忙。又让稳重号留守的船员听从勇敢号上琉球女首领的临时调遣。 自己也跳上小艇，也跟着登上巴雅岛去了。 当沈七跟露西娅讨论圣婴和魔鬼这么无聊的神学问题时，沈七是很耐心的，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沈七以为赛文舰队诸舰都已经很听话地开远去了，开往加里曼丹方向，那个方向在东北角上，恰好是暴风无路如何变线也不会光顾的死角。 既然风暴已经来了，舰队已经走了…… 沈七当然不赶时间。赶着时间出去吹风淋雨吗？ 这山洞里起码可以避过风雨。 只要接下来最近的几个小时里火山不会爆发就好。 接下来的这几个小时，其实就是垃圾时间。耐心等待风暴过去，耐心等到舰队再度归来。 沈七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这帮孙子。 犯不着为了赶时间让自己的兄弟们冒死冲上前去挨枪子儿。 现在沈福带着多莉留在石隙的出口处，身后跟着整队的近卫营士兵。士兵们配备了来复枪和剧毒的小弩。蜿蜿蜒蜒地以长蛇队形列阵于Z字型的裂隙之中。 沈七一个人走到了悬崖上，他是响应图卢兹骑士提出的单挑要求，这才站出来的。 按照骑士们的价值观，在沈七跟图卢兹的决斗分出胜负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人冲他打冷枪。 但沈七并不乐意跟图卢兹真的决什么狗屁的斗，他留意到那个祭坛具备着着炼金和外科工作台的属性，其中还隐藏着映射出黄金光辉的神秘对象……似乎又是外星人留下的遗产？是多莉的亲族留下的高科技文明遗迹？ 是外星人的遗迹被圣骑士们误当作了圣婴奇迹的证据吗？ 又或者……圣骑士们并没有“误当作”，而是，所谓的“圣婴”就是外星人留下的另一个遗孤。比多莉强大的多的那种。 这么说起来的话……整个厄尔尼诺不正常热带气旋现象，都不是地球自旋转本身造成的正常结果，而是……外星人动用了地球人类尚未了解的某种更牛X手段，在海洋和陆地之间人为制造出来的一种气候改变？ 这样的猜测靠谱吗？ 沈七认真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但确实不能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他想起了蝴蝶效应。 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能够在大西洋上引发一场飓风。这在21世纪和22世纪已经成为农民工嘴里常说的口头禅了，路人皆知。 太平洋上的火山喷发，倘若恰巧喷发在一个最凑巧的时机，在热带高低气压带正好发生过渡性偏转的那一瞬间，适时输出大量的热能和蒸汽……那威力岂是南美洲的蝴蝶翅膀可以相提并论的。这样适时掌控的火山喷发，结果会酝酿出比大西洋飓风更凶狠的台风和海啸，这实在太可以理解了。 其实21世纪的“致热弹”和造雾火箭，已经可以小规模地人工制造降雨，可以在小范围内干扰正常的空气冷热分布，从而酿造出一场又一场原本不该发生的大雾天气或者降雨天气。 22世纪的气象武器更加先进……不过，七爷在游戏图书馆里没有查到相关的资料。他仅仅只能从来自22世纪的少数玩家嘴里听说一些杂谈。 朱雀公会是个以女性玩家为主的玩家公会，沈七却是大清子民，从骨子里觉得女人最适合贤惠持家，不擅长研究和运用武器和机器，所以他对来自于女玩家们的口头线报，半信半疑，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现在心里头猛然间若有所悟…… 看样子就是有科学达人很早之前就在积极致力于用人力的手段来影响和干涉气候。 这可是一个相当伟大的创意。 当然，这样的创意落在明清中国人的手里，大概会蜕变成西游记神话中的龙王降雨事件，在马耳他圣骑士的眼里大概是圣婴力量的觉醒，在梵蒂冈看来也许是上帝的伟力毋庸置疑。 在同时期的英国人法国人眼里呢？他们会怎么理解呢？ 说得跟明确一点：纳尔逊的舰队遇到圣婴风暴，会怎么应对？拿破仑的舰队，又会怎么应对？ 沈七并不是闲得蛋疼胡思乱想，他是必须弄清楚这个问题。 这两个是他最终极的假想敌。 沈七的第三个假想敌当然就是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才是践踏大清中国的罪魁元凶，但维多利亚女王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长起来的。倘若不是纳尔逊彻底摧毁了拿破仑的海军，维多利亚也不可能带领不列颠称雄世界。 在纳尔逊大获全胜之前的英国，甚至还没有勇气自称为日不落之国。 研究热带风暴的性格，是每一个风帆时代的资深舰长和资深提督必须认真对待的要命之事。 完全从热力学和空气动力科学的角度去研判吗？那是这个时代的专家学者们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个年月，科学家首先是基督徒或者天主徒，然后才能不受打扰地专注于做学问。 罔顾上帝的存在，一味地专研那些可能会否定上帝存在的纯科学，会被这个时代视为魔鬼的门徒。 马耳他的骑士团恰好正是猎杀全世界魔鬼门徒的急先锋敢死队。 沈七要报复骑士团。 交锋未必用剑和枪来进行。 也可以用科学命题的研讨来一场文斗。 用恶魔范儿的纯科学，否定上帝和圣婴的传说，这才是真正让包括露西娅在内所有骑士团科研人员彻底崩溃和绝望的正确文斗办法。 这实在太容易做到了！ 因为证明上帝的存在实在是太难了。 证明上帝的不存在，则十分容易。18世纪19世纪20世纪，人类从启蒙时代进入工业时代和汽车飞机时代再进入计算机和集成电路时代……这个历程中，留下了无数关于上帝不存在的证明办法。 恰好沈七听说过其中几个。 这样的损招一定得拿出来用用。既然这是把露西娅之流折腾到精神失常的绝妙好主意，那就必须用上这一损招。 绝不能便宜了他们。既不能放过他们的**，也不能放过他们的内心。 那么，就从圣婴这个命题开头吧。 “这祭坛里藏有黄金器皿，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