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七船长
当大家都被拉马克先生完全感动以后，就没必要把法厄同号当作敌人来防范了。 七爷传令下去，召回冲绳水鬼队，并帮助英国朋友尽快更换新的船舵。 初雪女王的旗舰在此，调遣100多名冲绳水鬼十分轻松，如臂使指，毫不费力。 但是，穆齐泰大人恐怕会对此表示很不高兴。 从穆齐泰的视角看来，被瘫痪的法厄同号巨型海盗船，意味着一桩极大的功劳，就这么被不听话的日本水鬼放跑了？真是很生气啊！肯定要砍掉至少20-30个倭寇的头颅！以此铁血手段来有力惩戒和威慑剩余的那些日本水鬼在押犯。 琉球被日本征服，已经有180年的历史，某人陈心要把琉球水鬼认定为倭寇海贼的话，倒也说得过去，不算诬良为盗。 这样的事情在所难免。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被穆齐泰一怒之下斩去首级的琉球姑娘，可说是被沈七害死。 于是，沈禄没能参加针对猎犬号上残余荷兰海盗的扫荡行动，他被派回到岸上，再度接触他的族兄，负责营救随时可能问斩的琉球水鬼……这些水鬼之中大部分都是初雪女王和铃司机的亲族同胞，不能不救。 至于具体的拯救办法，很简单，其实就是谈价钱。 沈禄负担的这项任务，其实也并不困难。 他十分顺利地跟穆齐泰达成了共识，这位族兄见钱眼开，虽然七爷现在根本拿不出来现钱，不过，有沈禄做担保，沈禄又明确暗示七爷的背后有和珅大人撑腰……和大人是个什么概念？世界第一大土豪！比全世界所有的皇上都富有！和珅大人能赖账吗？肯定不能！于是穆齐泰大人欣然接受了沈禄代表七爷开出的空头支票，非常豪爽地放过了正在紧急换舵的法厄同号，也释放了全部黑户口的在押犯。 手续上没有任何问题。 贪污腐败经验极大丰富的满清官吏和将军们，异常机智地，将所有被俘的海盗登记为因病死亡，登记资料上显示200多名水鬼的身份其实是三无流民，对于流民的处置原则是通过审讯确认其原籍，确认无误之后发还原籍。于是，相关的法律手续几乎是瞬间办妥。 沈禄办妥了这桩好事儿之后心情十分愉快。 因为琉球国的这群水鬼多是女人，潜水又是一种强调韧性和耐力的高强度体育运动，相当于21世纪最完美的塑身健美cao，琉球美女的面容不见得是最好看的，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却是毫无争议的亚洲一流。禄大人忽然成为上百名性感美女的救命恩人，心里不知道多甜蜜。 快乐无比地哼着黄那种色的小曲，去完成剩下的另一项任务。 另一项任务就是，跟定海公爵派来的使者接上头。 按照计划七爷是要带着毓敏郡主一起去智利踏勘银矿山的，阜成门弑君案件忽然爆发，七爷仓皇出逃，来不及带上毓敏郡主一起逃跑。 即便来得及，也不会带她一起逃跑。毓敏郡主又不是永琰太子必杀之人。所以七爷的计划是在获得了可供远航的理想船只之后，再把毓敏郡主约出来一起私奔。 相约的具体地点已经选好，就是澎湖。 没有考虑舟山是担心事机不密，万一被无所不在的大内密探看见了，或会牵连沈家和定海公爵全家。 澎湖那地方不是大内密探们想去就去得了的。 那是海盗窝。 德瑞涅侯爵带来的法兰西流亡水手，以及三条法兰西先进战舰，就躲在那里修身养息。 沈禄的任务是找到定海公爵今日派来天津卫的密使，将澎湖这个地点告知对方就行。 不必在现在做出更多更详尽的安排。 毓敏郡主在未来某一天在沈家船队的掩护下从舟山出海，是无须顾忌大内密探监视的问题。也就只有沈七从海外归来试图登陆舟山探亲的时候，才会担心保密的问题。 郡主jiejie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出海。 到了澎湖，自然找得到沈七。拥有法厄同号、巴达维亚猎犬号、樱岛丸号完美组合三箭头阵容的圣赛文舰队，在澎湖基本是一种无敌的存在。大可以任意巡游在澎湖列岛之间，就好像旅游度假一样轻松愉快。 圣赛文舰队这个相当rou麻的名字，不用问都知道，是杰西卡小姐起出来的。赛文沈，被老外翻译成，圣赛文，完全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于是第二项差事很快又被沈禄办成了。 “澎湖”，就两个字，多简单。连时间也不用限定，更不用罗里吧嗦秘密商议怎么掩人耳目怎么偷偷出港。这任务完成得实在太轻松了！ 沈禄不是一个特别老成的人，与沈福相比，沈禄比较轻佻一些。 就在返回樱岛丸号的途中，沈禄犯下了轻佻的错失。 当时他实在是太高兴了，春风得意，所办的事情没有不顺手的，不免就自我膨胀起来。 在返程的途中，混在女人堆里左搂右抱，很臭P地冲着冲绳姑娘们问了一句，“是禄大人厉害？还是赛文老大厉害？姑娘们你们更喜欢上我们谁的船？” 姑娘们扑哧扑哧偷笑，“两个都要上！” 恰好被泅游路过的铃司机给听见了。 之前一直失踪的铃，其实是因为特别喜欢打水仗，跟水下功夫最好的几个姑娘混在一起，潜入到了法厄同号的龙骨下面去割鲍鱼。无知的鲍鱼错把法厄同号巨大的船底当成了海底礁石，在木结构船底上繁衍生息。就好像燕子喜欢在人类的木结构房梁上筑巢一样。这是旧式战舰固有的通病，战舰定期需要回到船坞清理船底，就是因为这些鲍鱼会带来相当大的阻力影响航速。 渔家姑娘收割鲍鱼是一件又好吃又好玩，还很必须的工作。水性好的姑娘总是乐此不疲。 所以铃是最后一批归队的潜水员，恰好遇到了凯旋归来的禄大人。 禄大人坐着小艇载美归来，铃司机从水里冒出头来，趴在船边上，发动毒舌嘲讽技能，“我倒想上你的船，你有吗？” 事实上沈禄没船。 别说沈禄没船，其实七爷也没有真正属于七爷自己的船，七爷暂时是跟初雪和铃，一男二女三人联合指挥樱岛丸号。 这时候沈七意外得到了法厄同号、樱岛丸号、巴达维亚猎犬号三艘战舰支持的圣赛文舰队，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全世界多数海盗。即便是爱德华蒂奇的全盛时期，也不是圣赛文舰队的对手。 当然，沈七并没有完全得到这三艘战舰，他只是暂时得到了三个舰长的全力支持。 初雪和铃两姊妹是无条件支持赛文老大的，因为黑迪克枪确实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信物，这件信物的重要意义在于，琉球土著不堪忍受日本人的压迫，又不信任盲目禁海的中国政府能够有效保护琉球，初雪嘴里说出的“人尽可欺”四个字道尽了琉球土著女王的无尽心酸。 举族迁徙到南太平纽泽兰的北岛，是初雪和铃两姊妹最大的梦想，这对她们而言，意味着琉球人民获得真正的自由和解放。彻底摆脱中国日本荷兰三座大山的压迫。 岛津爱知指挥的猎犬号，比铃司机更加殷勤地追随在赛文船长（提督）的身边，因为爱知少爷怀着跟铃差不多一样的理想，而且，赛文船长也是一时高兴才把爱知任命成为猎犬号的船长，他也随时可以撤换了爱知少爷。圣赛文舰队的总指挥事实上已经可以是提督，只不过七爷不贪慕这个虚荣，没打算给自己头上冠以这样一个头衔。 提督是清朝的官职，并非日本土产。日本的提督，其实是景仰了清国官制。 拉马克上校是三个船长当中最不可靠的一个。 然而，在白银航路从中国通往纽泽兰岛的这半条跨太平洋航路上，拉马克的忠诚度无限接近于满格。毕竟他是爱慕杰西卡成了一辈子习惯的人，毕竟杰西卡心里确实也有他的位置。 只要七爷没有误食传说中那个春什么药，只要七爷没有悍然当着拉马克先生的面，跟杰西卡公然好在一起，那么，拉马克便没有任何不合作的理由。 这就意味着，从天津到舟山，到澎湖，到菲律宾、到澳大利亚，再到纽泽兰，这半条跨太平洋航路，理论上已经顺利打通。 事情是不是太过顺利？七爷的心里自己也忍不住有点犯疑。 目前最大的隐患看起来就是彻底激怒了荷兰马车夫。毕竟长崎和雅加达还是控制在荷兰人的手里。雅加达那个地方，向西扼守着巽他海峡，向东则可以辐射影响到巴布亚新几内亚。 从菲律宾方向开往澳大利亚方向的航程中，有一段海途不可避免会落在荷兰人的威胁之下。 太平洋航路不能建立在偷偷溜过去的思维基础上，要想获得白银航路真正的安全，必须打掉荷兰人的巴达维亚雅加达军港。 要打雅加达，最好先拿长崎试炮，尽可能通过实战来磨合三箭头配合的战术打法。 在这样一种背景下，铃开口嘲笑沈禄没有属于自己的船。所谓有船，其实就寓意着，继拉马克上校和爱知少爷之后，成为圣赛文舰队里的第四位船长。沈禄当时就激动了，“信不信禄大人现在就去长崎抢一条船来？” 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话不留半点儿口德，“抢一条只怕没用！赛文舰队下一个船长就算轮到沈福也轮不到你沈禄啊！别忘了你俩前面还有我和我姐！赛文老大、上校、爱知少爷、我姐、我、福叔、禄大人你，我这么掰着指头一算嘛，等咱们赛文舰队有了第七条战舰的时候，你就可以当舰长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