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掌：元魔九道成旧事 首级为礼赠拳豪
望着缓缓降下的人影，所有的江湖人士都沉默了。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他们忍不住在心中嘶吼，感觉自己陷入了幻觉。 百年难得一见的‘真武’级别强者，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这屠妖大会上！ 北洋军主、元魔九道之尊、双神之一，此时正御风而行，落在这擂台之上。 看着一身戎装的袁始凯，孙长武和圣白云不免有些惊愕，他们二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叶赫那拉氏最忠心的走狗之一，对方会不怕闲言碎语，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说创建了国民‘党派’、拥有‘南拳’称号的孙长武代表了江湖中的正道，掌握天莲教、号称圣人在世的圣白云代表了江湖中的左右，那么，身为元魔九道之尊、为群魔之首的袁始凯，便是名副其实的邪道了！ 元魔九道，传自宋初，乃是当时一位由正转魔的一流高手‘云师’所创，据传教内拥有绝世神功级数的秘籍‘天魔功’，乃是上古魔神大天魔的传承。可惜，因历史遗留原因，元魔九道中人一直被历代雷刀止住、项氏传人追杀，故而空有强大的力量，也只能深藏地下，名声不显。直至宋末，最后一代雷刀传人项传心刺杀铁木真，与其同归于尽，项氏一族断绝，它方才重现大地，成为邪道领袖。 这个教派共分九道，历代每一位道主，都拥有仅逊色于‘五绝’层次的超一流武功，且互相之间较为团结，所以，即便他们之中没有‘真武’级别的顶级强者坐镇，也不用畏惧任何一个大势力，数百年来，很好的延续了前辈所留下的基业。 在京城密谈事件之中，袁始凯背叛了义勇门主‘勇冠军’，将光旭皇帝意图纠集各方力量变法、并削弱后党势力的计划，通过大臣容录，告知了叶赫那拉氏，以至于变法最终失败，使得‘昆仑侠客’谭先生为首的‘务虚六君子’饮恨刑场，大量欲意勤王的武林人士惨遭屠戮！这一件事，让他罪孽难清，人人欲诛之。 事实上，屠妖大会所针对的目标，并不单单只有叶赫那拉氏一人。作为曾经的双神、目前的‘双妖魔’之一，袁始凯他的名字，也在孙长武所列出的那一条名单上面，位列第二位，仅次于祸国殃民、让华国一片疮痍的太后。其重要性之高，还在万人所憎的大内第一总管、粘杆处的负责人、统领大太监‘李怜英’之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江湖众人都想取其首级的魔人，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本就是为了针对他的屠妖大会上，众多正道、左道的眼前，不得不说，此时此刻，不管袁始凯的想法究竟为何，至少，他的勇气以及对自己的信心，是值得让人钦佩。 看着已经站在擂台上的他，孙长武、圣白云二位真武强者眉头微皱，未曾言语。 他们也想要知道，袁始凯的来意，究竟为何。 二人倒是不太担心，对方会搞什么破坏。 在孙长武和圣白云看来，即便袁始凯也达到了‘真武’的境界，只要他们愿意合力，便不会让其翻起什么风浪。现场可是还有上前的武林人士，蚁多咬死象，在两位绝顶高手的帮助下，他们还真有机会，能够将袁始凯留在这里，以首祭旗！ “孙兄……” 降落在擂台上，脚踏实地的袁始凯看着孙长武，与他谈笑风生，毫不在意那些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食其rou、寝其皮的江湖人士，似乎视之为无物：“枉费我等二人近二十载的矫情，这等百年难得一遇的省会，你竟然不邀请我，实在是该罚！” 元魔九道之主，竟然是南拳的朋友？ 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消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听到袁始凯的言语，圣白云也忍不住挪动脚步，与孙长武拉开了一段距离。 而其他江湖人士则议论纷纷，那些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 “袁始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来到这里。” 沉默了一会儿，孙长武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未有丝毫迷茫：“是的，你我二人确为旧识。不过，早在十数年前，我便同你绝交了！无论你如何狡辩，当日，明火的死，你都难辞其咎。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这些年来漂泊外国、流落他乡了。” “我的父亲，就是你害死的吗！？” 听到孙长武的话，擂台之下，一位年轻人冲了上来。 他怒视着袁始凯，足尖在地上虚点，看得出来，这人是一位腿法高手。 “凯申，你下去！袁始凯的功夫，可不是你能敌得过的。” 见到这个人上台，孙长武楞了一下，他接着挥手，让愤愤不平的对方回到原位。 “孙兄，很早以前，我就同你讲过，那是一个误会……” 这个插曲并未让袁始凯有什么动作，他抿着嘴，似乎在回忆：“明火的死，我也很心痛。可逝者已矣，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终究要向前看。” “也罢，过去的事，今天暂且不谈。” 好像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孙长武继续问道：“你不请自来，是为了什么？” “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见话题渐渐进入了自己的节奏，袁始凯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轻拍双手，人群之中，便挤进来了一个人。 他领着一个巨大的包裹，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正从里面传出。 “你说送礼？” 眼瞧着这个人跳上擂台，孙长武有些疑惑。 他完全想不到，理论上来讲，是处于自己对立面的袁始凯，会送出什么礼物。 “我可以保证，孙兄看到这些礼物，会很开心的……” 说话之间，袁始凯再次拍手，让他的属下打开了那个大包裹。 当即，布匹之中，滚出了八颗圆滚滚、血淋淋的物事。 这……是八颗自颈而断的人头！ 它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无一例外，都是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那未褪去表情的脸上，充满了抹不去的怨恨以及不甘。 光是看着，便可以感受到一股冲天的邪气，好似这些头颅就要活过来一般！ 寂静！在这一刻，全场再次陷入了寂静当中，鸦雀无声。 就连孙长武和圣白云二人，都愣住了，瞳孔忍不住猛烈的收缩了一下。 原因很简单，这几个头颅的主人，实在是太有名了…… 有名到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们的样貌有所印象。 其中数人，光是凭着一个名字，就有止小儿夜啼之效！ “死了……他死了！” 人群之中，一位老人看着这几个头颅，喃喃自语。 “咦，这不是正气山庄之主‘正气老人’吗？他可是掌握了部分真气外放的一流高手！不过，自从三年前，他得罪了魔道中人，以至于正气山庄一夜之间被人灭掉之后，就再无音讯了。我还道他死了，或者看破灰尘、重归少林，从此青灯古佛、不问世事，没有想到，他还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那归隐之说，未必是真啊！” 他的旁边，有人认识他，是为一头雾水的旁人解释：“他手都开始颤抖了，这么激动，想来是看到自己的仇人身死，一家老小大仇得报，心情大起大落导致的……” “哈哈哈……” 突然，正气老人哈哈大笑，笑的那么肆意，眼泪是止不住的从脸庞留下：“你……你也有今天！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真没有想到，屠妖大会尚未结束，元魔九道中的八位道主，就已经被人摘了首级！妙啊，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没错，这几个头颅的原主人，便是当今魔道第一大势力，元魔九道的几位道主！ 白骨.道道主，白骨道人。 修罗.道道主，玉面修罗。 玄阴.道道主，玄阴老人。 画皮.道道主，画皮夫人。 秽血.道道主，秽血真君。 无间.道道主，一念和尚。 合欢.道道主，散花天女。 心魔.道道主，自在秀才。 除却正站在这里，一脸好无所谓的星辰道道主袁始凯外，元魔九道的其他八位道主，居然一个不落、尽数被人摘了头颅，死无可死！ 邪道第一大势力的元魔九道，已经崩溃了。 这个事实，实在是震撼了所有人，让他们无法相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良久，孙长武才对袁始凯如此说道：“他们不是你的得力手下吗？” 作为袁始凯曾经的挚友，孙长武自然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秘辛。 元魔九道创立之初，就没有首领的存在，这个情况，持续了数百年，无人能改。 直到十数年前，修炼了秘法‘两极魔道’的袁始凯在一次大会上，展现出了‘五绝’级别的实力，以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尽败其他八位道主，方才得到机会统一这几乎是一片散沙的元魔九道，成为继魔师‘云师’之后，第二任的群魔之首。 按理说，这八位道主应该是袁始凯不可或缺的手下，是同他一个阵营的存在。 他们身死，袁始凯应当怒不可遏，并且找出凶手，为这几人报仇才对。 可此时此刻，他却将这八位道主的头颅，充作礼物，送于孙长武。 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不过，正是这看似奇怪的情况，恰恰表明出了一种可能性…… “是你，杀了他们？” 孙长武面带严肃：“我很熟悉这种伤口。” “没错。” 袁始凯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是我做的。” “为什么？” 孙长武继续问道：“你不是曾经说过，他们是最好用的工具吗？” “这几个该死的家伙，已经被叶赫那拉氏拉拢了……” 袁始凯一脚踩爆了白骨道人的头颅，红的白的溅了一地：“我无法容忍我的手下搞些阴奉阳违的小动作，所以，我杀了他们。事实上，结果证明，我的决定无比正确。若不是我杀了他们，吸收了这些家伙的力量，并得到了其他八道的秘籍，或许，我一辈子都无法推演出部分‘天魔功’的内容，并以此突破真武的境界！” “那么，你今天来到这里，是仗着新突破的境界，来搞破坏的？” 听到他的话，孙长武捏了捏拳头，暗自提高警惕，随时都会出手。 “不，我是来帮你的。” 袁始凯笑了，他似乎胸有成竹，并不怕孙长武的威胁：“如今，已经没有元魔九道了，我的群魔之首身份，也成了过去之事，我这次来，正是有改过之念，想要帮助你们，解决掉修炼有‘天妖屠神法’的‘再世天妖’叶赫那拉氏……” “我，亦‘革命’的一员！”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似极坚定。 （PS：应该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