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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流言满天(求首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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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充足银子在手的子过起来还是听舒服的,接下来的两天,阮绵绵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养伤,做做针线,学学刺绣,以及看看书写写字。

    既然打算开书画铺子,她这个阮先生的女儿总不能连支毛笔都握不好吧?而且既然以后都得生活在这个时代,看书写字这种基本功还是要掌握的,不然她可就越活越回去,变成文盲了。

    因为还是不习惯每天只吃水煮和蒸烙的食物,十分怀念油炒的味道,她特地让便宜老爹去买了十来斤纯粹的肥膘回来。也不用水洗,只用刀将表面的脏污刮掉,再切成小块,而后在锅里加点水,最后用小火慢慢地熬。那香味儿很快就飘出了厨房,弥漫了整个小屋,甚至隔着院墙还能听到外头的人在喊香,也不知馋了多少人的嘴。

    要知道,这肥可是一向比瘦贵,一般人家平时也不过是偶尔买点五花,再把肥的挑出来熬一点而已,那香气哪来这么干净浓郁啊?何况还持续了这么久,该熬了多少啊这向家母女平时里可没这么奢侈的。

    好奇惊讶之下,平时里多少有些顾忌向家母女克夫之名的邻居们,也忍不住借着各种名儿上门打探来了。

    一个叫婶子,说想借棒棰。

    一个叫妹子,想请教一下针线活。

    一个叫向家娘子,说咱们邻居好久没一起唠嗑唠嗑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向家母女自然也不能把这些三姑六婆地挡在门外,平时一向冷清的向家顿时闹地不得了。

    因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过是围绕这熬猪油的话题,阮绵绵自然是有问必答。只说自己这段时间胃口不大好,就想吃油炒的菜,便宜老爹心疼自己,今儿个特地去买的,这样以后想吃的时候也能炒一两个菜。

    三个女人夸了一通阮彦真疼女儿之心,接着又去厨房看了看正在熬的油。见锅里肥已经熬出了一半金灿灿的亮油,可却不见丝毫焦黑和异味,而平时自家偶尔熬一点的油色大不相同,少不了又讨几句经。

    阮绵绵都耐心地一一说了,只说是从欧阳郎中家里听来的法子。

    三个女人都细细地记了,说下次也试试。完后,却还不见要走的意思,只是一味地拉家常,话题慢慢地开始围绕起阮绵绵这些年的辛苦来。

    阮绵绵敷衍了几句,没一会就有些厌烦这些人怎么如此八卦,而且这八卦的中心还是自己等人,就有些不耐烦了,借口子有点不舒服,就先回了房子。并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子不舒服的时候,那些婶子婆子们的眼里都有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还时不时地交换一下眼神。

    不过,她没注意到,不代表惯于和这些市井妇人打交道的向家母女没注意到。

    看着大家的眼角频频地瞟向阮绵绵的房间,向母本能地觉得这些女人肯定不是只想来看看她家为什么一下子熬这么多猪的原因,而是另有所图。再想起自己这两天进出时,好像投在自己上的眼神忽然多了些,还时不时地看到人们交头接耳,心里不由一沉,还以为别人又有什么闲言碎语要诽谤自家,便悄悄地向女儿暗示了一下。

    向巧依也察觉出众人的异样,立刻会意地一边婶婶伯母的称呼的亲,一边拿出了一些蜜饯瓜子还有糕点招待大家,又给大家添了茶:“李婶子张伯母赵大娘,招待不周,还请大家多多包涵啊”

    “哪里哪里……小娘子真是又客气又贤惠,谁娶……”赵大娘顺口溜地夸了半句,忽然想起在向家开这玩笑可不适宜,连忙生硬地拐弯,冲着向母陪笑,“向家娘子啊,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可真是你的福气。”

    对于这种话的真假,向母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得体地笑笑后就假装不经意地问起:“说起来这些天我整只有绣坊和家里两头跑,都好久没出去逛过了,也不知道外头有什么新鲜事,大娘能不能同我讲讲一二,也好让我这个小妇人长长见识?”

    三个女人顿时止了声,同时想到,莫非这向氏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成?

    有心不当这出头鸟吧,可这会儿已经吃了人家许多又喝了人家许多了,难免有些嘴软,期期艾艾之下,李氏和张氏都看向赵大娘。

    赵大娘见此,知道也只能自己来出头了,便干咳了一声,正经八百地坐直了子,眼睛先瞟了一眼阮绵绵的屋子,而后子微微地往前俯,刻意地压低了声:“向家娘子,有些事呢本来我们也不想说,更不相信的,可是这两天这件事儿在左家桥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也就你们几个还不知道而已。”

    向母神色一肃:“请大娘指教,不知到底有什么传言?”

    赵大娘还要卖关子地看了一眼向巧依:“这话小娘子可不适合听。”

    向巧依立刻温顺地道:“娘,大娘,你们坐,我去厨房里看看火候,若是不小心熬焦了味道可就浪费了。”

    等她离开,赵大娘的声音顿时越发神秘:“向家娘子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街坊邻居的,你今能不能跟我们说句实话?前几天阮家小娘子去灵隐寺,听说夜里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向母心中顿时一咯噔,面上却一副十分疑惑的表:“赵大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那绵绵在山里迷路,这事大家都是已经知道的呀?好在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我们也是从小看着绵绵长大的,自然是盼着她没事儿的,”李氏嘴里刚咽下了一颗蜜饯,就接过了腔,仿佛极为心关切地道,“可问题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啊你们还不知道吧?从昨儿早上起,也不知是谁造的谣,说绵绵她……她在山里……”

    向母的脸色忍不住有些发沉:“在山里怎么了?”

    “说是绵绵在山里遇到了歹人……被那个了……所以这几天才一步门儿也没出。”

    “什么?”向母再也忍不住地豁然站起,怒声道,“是谁信口胡言造谣生事地中伤绵绵?”

    造谣中伤自己?薄薄的一面木墙本就挡不住多少的声音,向母这一怒喝,阮绵绵顿时听的个清清楚楚,不由皱眉走到门边,侧耳倾听。

    厨房里的向巧依也移动脚步,尽量靠近。

    “哎呀,向家娘子,你别着恼呀,这话可不是我们胡编乱造的,我们也是听别人说,这才好心好意地来告诉你么的。”向母平时一向脾气温和,很少发火,但偶尔真正发起火来,却也没几个人敢和她吵,如今这一怒,赵大娘等人顿时有些心虚,忙给自己撇清关系。

    向母深吸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大娘请恕罪,我岂会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恨那个造谣之人血口喷人毁人清誉,要知道女孩儿家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名声,谁家女儿好好地要是被泼上这等脏水也压不住这火是不是?”

    “可不是嘛,是这个理。”

    “就是就是,事关名节,这种谣言又岂能乱传呢?”

    李氏和张氏纷纷点头附和。

    “不知诸位婶子大娘,可知道是谁在编造这种谣言?”不耐烦她们尽说些没用的,阮绵绵面如寒霜地直接打开门走了出来。

    “这个……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得大家都在传,还越说越有板有眼的……”赵大娘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珠子飞快地打量了阮绵绵好几眼,裂嘴陪笑,“绵绵啊,我们可是都不信的,可是这件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你又确实是那么晚才回来,还有人说看到你回来的时候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俗话说,哪个庙没有屈死鬼?我们觉得,你们还是想法子向大家解释一下比较好,不然就怕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是真的了,小娘子以后的终可就不好办了。”

    “绝对没有的事。”向母斩钉截铁地插话道,“绵绵虽然回来的晚,可只不过是迷了路脚走疼了而已,这两天没出门也是因为脚底的水泡还没愈合,此事有胡郎中作证。何况绵绵当时除了累了一点,明明是头发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这造谣的人竟然如此胡编乱造,实在是可恶至极。”

    “我知道了谢谢大娘和婶子们。”阮绵绵紧握了一下拳头,慢慢地松开,“这件事我会和我爹商量的。”且不说她早借了件衣服在外头,难道回到向家前那么一大把时间,她都不会重新梳一下头么?她有那么笨,就那样蓬头垢面地让人闲话么?

    “那就好,那就好”三个女人讪讪地站了起来,“我们家里头也都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你们忙?”

    “既然你们还有事,我就不留了,”向母扯了扯嘴角,“巧依,替我送送大娘婶子。”

    “是。”向巧依从厨房走了出来,礼数虽和以往一样十足,可脸色却是罕有的难看,小嘴儿也抿的紧紧的。

    “不用不用,都是街坊邻居的,就几步路,这么客气做什么?”三个女人自知尴尬,嘴里说着,脚下走的飞快。出门后,一忽儿地就转过了胡同,就是转过胡同之后是否又会凑在一起八卦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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