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五百长枪又如何!
杨光怀不愧是坐在云州刺史位置上些许年的人,在任何事情任何时间上都能够称的上老谋深算。 他知道白空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的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一直到现在,杨光怀都没有把这一点说出来,而是将白空定位为杀人犯。 那么按照安平王朝的律例,杀人偿命这是不容置疑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来看,杨光怀的举动都没有错误,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完美。 这云州一字营五百战卒都是校尉杨烈的手下,但往上面来说,他们更是杨光怀的手下。 云州这个地方和安平王朝其他绝大多数州县都不一样。 在安平王朝的地方官署上,一州的刺史虽然是一州的执牛耳者,掌管着整个州内的所有大事小事,但是并没有能够掌握军权的说法。 这是当年温亦区的意思,这位被赞誉为王朝第一谋士的神算子觉得一州刺史的权力已经够大的了,不能再大了,如果军权在放归在这些人的手里,那么这些封疆大吏们和那些王爷有什么区别。 所以思来想去,刺史作为一州之首,政令上的权力绝对不能够削弱,如果若是大幅度削弱的话,多多少少会发生些内乱,那么这些州县岂不是全乱了套。 一州的政令大权一定要落在刺史的手里,那么能够削弱的自然就只有军权了。 也是,你一个刺史只要管理好一州的政事就足够了,军权部署上的事情就另换其人就好了。 而到了刘丕这里,就更加狠烈了,直接将刺史的军权一撸到底。 当然了,越是达到大层面的眼界,就会知道,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这些年过来了,刺史手上的军权确实被削弱了,但是这也要因人而异,分人分时分形来看。 就像此时的杨光怀,以儒家士子出道,后来坐上了云州刺史的位置。 杨光怀在骨子里是一个异常强势的人,也是,如果不强势的话也不会将云州的经济在这几年里连翻几倍。 骨子里强硬的杨光怀在刺史这个位置上就发现,刺史这个位置确实有极大的权力,毕竟是一州的魁首之位。 但是很多的事情还是不能够快速完成的。 而杨光怀只是刺史没有办法强硬完成,这个时候,杨光怀就把目光落在了云州的军权上。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杨光怀才发现,整个王朝的系统里面,什么文官几品都是虚设的,只有手中掌握了军权的武将才是实打实的。 不然的话,被封在杭州的异姓王王彭也不会如此被庙堂上所忌惮。 自那以后,杨光怀开始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夺取云州的军权。 在现在这个时候,可以说云州一多半的军权都已经落到了杨光怀的手里。 这杨烈麾下的一字营五百战卒就是杨光怀培养出来的军队。 这一字营五百战卒自然知道杨光怀在云州军权上的影响力。 所以杨光怀下的命令,自然要比杨烈还要重要。 在杨光怀的声音令下之后,这一字营五百战卒全部将手中的长枪立起,冲杀袭向白空。 这一次是真正的要动手了。 如果一个一个来的话,这些战卒完全不是白空的对手。 但是这五百训练有素的战卒不会这么出手。 一动便如同蜂蚁倾巢。 五百道长枪带着锋利尖锐的光芒袭杀向白空。 白空神情依旧未变。 就算是面对着这五百名训练有素足以对他形成压力的战卒。 白空脚尖向后一点。 右手扬起。 那柄几乎不怎么出现在世人面前的长剑显现在白空的手里。 天地剑!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远远不会让白空递出天地剑这样的压箱兵器。 这个时候白空身上背负重伤。 玄府颤颤欲碎。 压根发挥不出当初的实力。 那么为了保险一些,就只能出动天地剑了。 一道锋芒闪现。 就是这样的一道锋芒,仅仅是一道锋芒,就足以掩盖住之前五百道长枪闪现出来的锋芒。 一剑出,立天地! 五百长枪又如何! 白空退出点去的一步便是蓄势,那么天地剑已经出世,蓄好的势气自然要挥发出来。 一步点起。 一袭白袍的白空挥剑而去。 一道白色的残影在众人的眼中闪现。 在很快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内,这一道白色的残影从五百战卒的身影中穿梭而出。
白空的身影在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了杨光怀的面前。 之前恍若静止的时间这个时候回归正常。 天地剑闪现出来的那一道锋芒渐渐熄灭。 在白空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接着一阵的乒乓脆响。 五百名战卒手中那五百道长枪尽数碎裂。 无一列外! 长枪的枪尖与枪体中有一道平整的断痕。 收回天地剑的白空看着已经到了眼前的杨光怀。 “我不想杀人。” 声音不大,但是近在咫尺的杨光怀听得清清楚楚。 杨光怀并不是一般的人,自然能够从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话语中听出来另外一层意思。 他白空不想杀人。 也就意味着他有能力杀人。 他身后那五百名战卒手中的长枪尽数碎裂,尽在刚才那一瞬间。 断痕既然能够出现长枪的枪尖和枪体中,那么也就足以能够出现在这五百战卒的脖颈中间。 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一瞬间,如果碎裂的不是长枪,那五百战卒就是死人了。 云州刺史杨光怀很不自然地向后退去了一步。 这个时候的杨光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是他知道不说的话,这份脸面就会丢的更大。 于是在硬着头皮中。 这位在云州翻云覆雨的刺史大人开口出声。 声音自然没有了最初时候的底气。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白空竟然没有否认地出声说道:“如果你是这么认为那就是这样好了。” 杨光怀带着些怒意地出声说道。 “真的胆大妄为,你知道威胁朝廷命官,一州大吏是什么后果吗?” 白空轻轻笑了一声。 意味中尽是不屑。 “威胁?我刚才可是杀了一个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云州的实权校尉,还更是你的公子,朝廷命官的公子?” 这就不仅仅是威胁了,而是打脸! 打得就是这位在云州说一不二的刺史大人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