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七章：人情债，还得快

    交易也做过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拿到了，叶赞也就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于是向巫族的族长等人提出了告辞。至于说，和巫族培养感情，更深入的了解巫族的历史人文，那根本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至少叶赞是没有那个兴趣。

    实际上，巫族虽然是人族之外的另一个种族，但是在与人族共同生活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被摘下神秘面纱了。起码对修道者来说，巫族就如同人族中的一些少数民族，虽然可能有着一些不同的习俗，但说到底也是“头顶同一块蓝天”。

    因此，在叶赞这里，这个巫族部落，和之前的吕家寨一样，都只是自己很普通的一个“客户”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推销自己手上卖不出去的商品，没有哪个推销员会愿意和客户做朋友。

    叶赞的商品有问题吗？他之所以要“上门推销”，只是因为客户们没有正常的购买途径，而不是商品有问题卖不出去。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大荒域界的这些部落，能够自由方便的向叶赞购买千里传神和枪械，恐怕叶赞那点儿库存早就被清空了。

    叶赞之所以要上门推销，只是因为那些部落在有千里传之前，很难在大荒的野外安全的长途跋涉。这推销，其实并不能说是推销，可能说是送货上门更恰当，而且还没有无理由退货的风险。

    见叶赞要告辞了，巫族族长先是客气的挽留了两句，而后见叶赞执意要离开，这才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无极道友，道友贵人事忙，不肯在此多留，老夫也可以理解。不过，既然道友执意要走，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来，不知道友可否再耽误片刻？”

    见巫族族长这付模样，叶赞也不禁有些好奇了，笑着说道：“族长言重了，有什么事情，只管讲就是了！毕竟，有了这次交易，你我双方也不陌生了，以后也少不了还会合作。”

    “道友稍等！”巫族族长说完之后，向旁边摆了摆手，身边一位长老起身出了帐篷，不多时带了一个巫族小孩儿过来。

    这巫族小孩儿，样貌并不多么出奇，既称不上什么眉清目秀，也算不上什么面目可憎，就是很普通很平凡的样子。不过，比起叶赞在部落中见过的其它巫族小孩儿，这个巫族小孩儿又有些特别，特别之处就在于格外的矮小瘦弱。

    其实，要是放在人族的小孩儿里边，可能这个巫族小孩儿的身体还算是强壮一些的。可是，在巫族就不一样了，巫族人的身体素质，即便是不特别的去修炼rou身，也绝对称得上是胳膊能跑马。不光是巫族男人，女人和小孩儿也是一样，一个个都是又高又壮，小孩子都比得上人族的成人，成年巫族人更是两米都算低的。

    因此，第一眼看到这个巫族小孩儿，叶赞甚至以为对方是巫族收养的人族小孩儿。

    不过，就在叶赞这样猜测的时候，巫族族长将那小孩儿拉到面前，介绍道：“无极道友，此子是老夫的族孙，姓巫名燎。”

    叶赞的目光，在那小孩儿和两米多高的巫族族长身上，来回的转了那么几转，明显言不由衷的说道：“哦，原来是族长的族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看就是个……前途远大之人。”

    虽然，客气话在很多时候都是违心的，可是看着那相对不像亲生的一对祖孙，叶赞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话来恭维。

    而听到叶赞的话，那个小孩儿将头扭向了一边，巫族族长则是面露苦笑，说道：“无极道友，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老夫也知道，我这族孙的样貌，在我巫族之人当中有些特别。不过，他的确是我巫族之人，身上有着巫族的血脉。只不过，不知因为什么，他的身体情况有异于同族，也因此免不了会受到一些不懂事的孩子们的排挤捉弄。”

    堂堂部落族长的孙子，居然会因为样貌的原因，而被其它的小孩子们排挤捉弄，这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巫族毕竟与人族不同，在对孩子的培养和教育上，也是有着与人族不同的观念和方法。可以说，巫族在下一代的教育上，有些类似于科技世界历史中的斯巴达人，只是没有那么极端而已，但肯定是不存溺爱。

    另外，小孩子之间的争端，哪怕是在人族那边，也有一部分人是认为，应该让小孩子自己去解决，成人顶多是给出一些建议或提示。当然，这里边肯定是不包括霸凌，霸凌这种恶劣的事情，哪怕可以推到小孩子不懂事上，也应该追求对方家长的责任。

    这就像是，有条狗咬了人，你是不可能咬回去，毕竟它是狗而你是人，可是它的主人必须要为此负责。

    在科技世界，有些爱心泛滥的动保人士，最擅长的就是把一切问题，都止于狗的身上。你说小区里到处是狗屎，他说狗又不懂事，你就不能因此去责怪狗。你说狗扑人咬人，他说狗又不懂事，咬了你是你自己的问题。他们总是习惯性的，或者说是有意的，将狗主人屏蔽在话题外，因为他们大多就是狗主猫奴。

    把小孩子和狗放在一起比较，可能有些人觉得不好，但对于那些一口一个“狗儿子”“猫闺女”的爱心人士，这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冒犯吧。其实，科学研究表明，狗的智慧相当于四五岁的小孩，因此把这两者放在一起，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说回到小孩子身上，巫族这个部落的习俗，显然也是大人不干涉小孩子的事情，当然不包括那些明显太过分的事情。总之，仅仅是排挤捉弄，又没有涉及到严重的人身伤害，即便他是族长的孙子，在成人们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族长的意思是？”听了巫族族长的话，叶赞感到有些不解。毕竟，他知道自己在医疗上的名声，应该是不大可能传到大荒域界。那么，对方让他看这个孩子，除了让自己给这孩子检查身体之外，又有什么别的意思吗？

    “无极道友，老夫的意思是，若是道友不嫌弃的话，不知可否将他收在门下？”巫族族长略显直白的，向叶赞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这个……”叶赞有点犹豫，毕竟自己已经有一个徒弟了，还真没想过这么快就再收一个。

    其实，从玉清宗那边，尽管莫如是等人都不说，但显然也都不太愿意叶赞“广招门徒”。毕竟，叶赞的辈分太高了，以至于就是他的弟子的辈分，都要比莫如是他们高了很多。也就是说，叶赞这边每多收一个弟子，就相当于给莫如是他们找了一个祖宗。

    叶赞收石林为徒时，莫如是等人就担心过这样的事情，好在后来石林意外没有很快的进入玉清宗。而到了后边，叶赞从阴曹地府出来，将石林正式带入玉清宗，也是居住在了战争堡垒中。这样一来，石林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与莫如是等人碰面，双方也就少了许多不自在。

    但即使是不常见面，石林的辈分也是摆在那里，莫如是他们想起来的时候，恐怕心里也多少还是会有一丝异样。如果，叶赞再多收一个徒弟，莫如是他们的那种感觉，自然也就要增加一倍，也就是说会更多一分不自在。

    当然，叶赞这是心里没有强烈的收徒意愿，这才会那么多的去考虑莫如是他们的感受。他真要是特别想收一个徒弟，就像当初收石林那样，也不会去那么在意莫如是他们了。反正，觉得互相见面时不自在，那就少见面甚至不见面好了，又不是非得成天混在一起。

    那么，既然没有强烈的收徒意愿，为什么不直接回绝巫族族长的请求，而是显得有些犹豫了呢？叶赞的犹豫，一方面是来自那小孩儿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刚欠了对方的人情，总还是有些抹不开脸面。

    从巫燎这小孩儿的身份来讲，对方是这个部落族长的孙子，而且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么，对方拜到了叶赞的门下，叶赞与这个部落的关系，就等于直接跳过了培养感情的阶段。虽然，玉清宗现在有那么多盟友，可能也用不上这个部落做什么，但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总不是什么坏事。

    另外，巫燎的身上有着巫族的血脉，这对于叶赞研究巫族的炼体之法，以及骨器的制作方法，应该也是会有一定的帮助。虽然，他不可能把这小家伙给切片研究了，但抽点血做个化验，还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做了。

    然后说到人情，之前叶赞要看巫族的那些东西，对方直接将记载传承的石板拿了出来。尽管，对方那么痛快的拿出石板来，是有知道叶赞也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原因，但叶赞却不能不领这个人情。这个人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起码足够让叶赞在收徒之事上犹豫了。

    “族长，你应该也知道，在下是修道之人，在巫族的修行之法上，恐怕是教不了令孙什么啊。”叶赞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婉拒试试，也算是让对方帮自己下决心吧。

    叶赞的这个推托之辞，当然也不是胡说的，毕竟师父是引路人，双方一开始就走着不同的道路，还怎么却帮徒弟引路。而且，巫族无法修道，这是多少万年以来，经过无数前人验证过的事实，他也没办法强行把这徒弟掰到自己这条路上。

    “道友放心，我巫族的炼体之法，他已经全部都学过了，这方面必定不会让道友为难。何况，道友之前也看过了我族的传承石板，想必对这炼体之法也有一番见解，总还是可以指点他的。”巫族族长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立刻就把之前的人情搬了出来。

    “这……族长真的舍得，让令孙随在下离开吗？要知道，在下来自神华域界，此次只是来与各部落做些交易，很快就会离开此界的。到那个时候，令孙若是做为在下的弟子，必定也是要随在下一同前往神华域界。”叶赞又搬出了亲情，希望对方改变主意。

    然而，亲情固然难以割舍，可长辈对于晚辈的感情，不就在于让晚辈能有更好的生活吗？因此，别管是否真的有“隔辈亲”，反正这位巫族族长是没露出半点不舍，笑着说道：“道友此言谬矣，且不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就单纯从环境好坏来讲，这小子若是能随道友，离开这危险重重的大荒，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吧。”

    是啊，对你们祖孙是好事，对我……也能算是一个好事吧！听到这里，想到这里，叶赞也算是认命了，毕竟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脸上也没露出什么无奈，颇为郑重的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能够得此佳徒，在下还有什么好拒绝的！”

    “哈哈，如此就多谢道友了！”巫族族长大笑两声，拱手向着叶赞道了一声谢，接着一拍孙子巫燎的后脑勺，说道：“来，小子，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来拜见你师父！磕头，磕响头，磕三个响头！”

    那巫燎也是听话，立刻就跪拜在叶赞的面前，“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高呼道：“弟子巫燎，拜见师父！”

    见对方连头都磕了，叶赞也懒得讲修道者那套拜师礼了，伸手将巫燎扶了起来，说道：“起来吧！你既拜我为师，不管你们巫族的师徒如何，至少在我这里就要照我们的规矩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这边的规矩也不多，日后你慢慢会知道。现在，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坐下大弟子，也是你的大师兄，姓石名林。”

    巫燎也很机灵，连忙拱手向石林说道：“师弟巫燎，拜见大师兄！”

    虽然，从巫族族长的介绍来看，巫燎由于身体原因，从小就受同族小孩们的排挤捉弄，但也没有因此养成苦大仇深的心性。如今，面对和自己身体情况差不多的石林，他反而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满眼只见小孩子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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