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一剑轻安
三五时辰过后,张子羽缓缓吐纳最后一丝灵气,抱守归元,凝气于丹田,而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整个人精神百倍。想不到这一番修炼,竟是让自己有脱胎换骨的精明气清。 “汝果然是天生禀赋,难怪名剑会选汝为主!”端坐在一旁修炼的内灵境执掌霓裳儿释然地说道,“汝下次修炼,便可进入练气的赤级。” 张子羽有点不敢相信地眨巴着眼睛,看着霓裳儿,“不会吧?赤级?你是说,我以后修炼气法门,也能够有颜色了?” “汝能在三五个时辰,将以心御气之法修炼完毕,这在一般人来说,匪夷所思。” “你没骗我?”张子羽将信将疑地歪过身子,吹着热气,几乎脸都贴在了霓裳儿那张粉嫩的脸蛋上,让本是心念坚定地霓裳儿不由得心神一摄,睁开眼睛,仅在一寸之间的张子羽,那张桀骜的脸庞,英俊得有些咄咄逼人。 从某种程度上讲,霓裳儿毕竟也是**,尽管多年在内灵境,于男女情爱之事不去过问。不过问并不意味着不明了,不知为何,从来她辅佐的剑主,都没有这种令她芳心大乱的感觉。 而此时面对张子羽,竟是有点心乱如麻,甚至有些呼吸急促之感。她非常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思在作梗。 莫不是自己动了凡心,喜欢上了这位剑灵剑主?霓裳儿差点儿被这个念头吓得失态,她虽然心跳加速,但是嘴里却是丝毫不留情,“滚一边去,看着汝嬉皮笑脸,吾深觉恶心。” 张子羽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是更进一步,脸几乎贴在了霓裳儿的脸上,迫使霓裳儿后退几分,“我一直很好奇,霓裳儿你并非尼姑,难道也已经摒除七情六欲么?” “汝……”霓裳儿更是呼吸紧促,芳心狂跳不已,似乎被张子羽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而有几分羞愧不已,粉脸“唰”地变得红彤彤,口齿不清,支吾道,“汝……汝胡说八道什么?” “直觉告诉我,你喜欢我!”张子羽何尝感受不到霓裳儿那一双明眸之中蕴涵的情意,虽是千遍万遍的痛骂,所谓“打是亲、骂是爱”,此时用在霓裳儿身上,再合适不过。 因为她希望张子羽能够强大,可他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越是在乎,越是痛心,越是痛骂。 她一副冷冰冰地模样,实则内心狂热不已。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真是想不到,会遇上张子羽这样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剑主,而他们只能在内灵境里“幽会”。 究竟内灵境是何方时空,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能够与剑主相通的一处空间,这里充满充沛的灵气,以便于剑主修炼。最开始与剑灵剑主张子羽相遇,她倒也没在意,可一次次接触,对张子羽深一步的了解,她渐渐地动了凡心。 当然,她也知道,剑主与内灵境执掌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可一想到入剑修、灭情缘,那种痛楚不知这位年轻的剑主是否能承受。到那时,或许内灵境便是他的灵魂栖息之地。 她太清楚剑修带来的后果,轻则令人痴癫,重则令人丧失理智。以往的剑主,虽然能够承受入剑修、灭情缘带来的痛楚,但基本无一人能够将剑法修炼到至高境界。 早在上古年代,有剑主欲修炼剑诀,突破至高境界。但到了最后,仍旧是功亏一篑,名剑散落人间,后有铸剑师,拾得剑之碎片,将其铸造成为各种剑。也就是传世可见的十大名剑。 但这十大名剑理当是融为一体的,在三界时空,名剑从承影剑修炼而起,随着剑诀的不断突破,最后修炼成就轩辕夏禹剑。而没有从上古创造名剑以来,没有人能够将剑法突破轩辕夏禹剑,几乎无一例外的仍旧是各持一剑,自成一脉。 那么,剑灵剑主张子羽是否能够不断修炼剑法,最后成就轩辕夏禹剑,只有等待。 “汝有病!” “你有药?” “……” 霓裳儿沉默半晌,收敛了一下心绪,霍然一掌拍出,将张子羽推开,“汝太放肆了!” “咳咳……”张子羽咳嗽几声,身影掠出,又是轻盈落下。 霓裳儿已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羽衣,恢复了常态,张子羽依旧嘻哈哈,“霓裳儿,你有过爱情吗?” “汝再放肆,信不信吾废了汝。”霓裳儿虽然心里纷乱,但表现出来的却是镇定自若,她的心思决计不能让剑灵剑主看穿,否则,日后很难辅佐他踏上人生的巅峰。 汝若赢,吾陪汝君临天下; 汝若败,吾陪汝东山再起。 剑灵,勿怪吾。 汝为剑主,当以剑修为主。 张子羽也不纠缠不休,变得老实起来,但仍旧是有几分小孩子的淘气模样,有颇有几分一本正经地问道:“我真的练气进入了赤级?” “吾何必骗汝!” “哈哈……我试试!”张子羽有点儿喜出望外,便要盘膝坐下,欲继续修炼。 霓裳儿嗟叹一声,“汝莫不知‘欲速则不达’之理么?汝已然修炼了三五时辰,今日到此作罢。” 张子羽想了想,也在理,只好兴趣盎然地说了一声:“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得回归,以防寒月宫偷袭。” “记住,汝切不可过分消耗灵气,以名剑多从空间吸纳能量,以成剑气。”霓裳儿又是嘱托了一句。 “好,我听你的。”张子羽心里也是清楚,霓裳儿对自己有倾慕之心,自己对这位名为剑主与执掌者的关系,实际是另一个时空的邂逅红颜,有几分说不出的情愫。 看起来古朴蕙质兰心的霓裳儿,相比而言,与舞蝶、玉吟那是各有千秋。这位有几分虚幻的霓裳儿,如同在他梦里,却是让他有了避风港湾般温暖。 舞蝶是长伴左右,霓裳儿或许称之为长伴梦里,玉吟游离在梦幻边缘。不知为何,他隐约觉着自己与这三位女子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究竟最后梦归何处,未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