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舍生死
经过霓裳儿将灵气逐渐灌输入张子羽体内，他渐渐地感觉体内混乱不堪的气息归于平稳，脉象也趋于稳定。丹田内已经是灵力充沛，想不到在内灵境内修炼，果然非同凡响。 他暗暗窃喜，将体内的气流又是运转一番，缓缓睁开眼，“哇，你是谁？”他吓得连滚带爬一屁股向后蹦跶了几米，因为面前坐着一位发如雪的老妪，满面皱纹，皱巴巴宛若褶皱山脉一样。若不是确定自己在内灵境，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呢。 “臭小子，获得了灵力之后，翅膀硬了。汝嫌弃了吾不是？”老妪幽幽地道。 霓裳儿？张子羽不敢相信地略微靠近了几步，“你是霓裳儿？” “哼，内灵境，除了名剑的主人和吾，决计不会有第三个人进得来。”张子羽基本确定这位老妪就是霓裳儿，难道她真想武侠里的世外高人，传授了真气之后，就日薄西山，撒手人寰？ “咳咳，那个……老奶奶，不，霓裳儿，你怎么会这样？你该不会为了我而牺牲性命吧？”张子羽支吾着上前几分，有点惧怕地问道。 霓裳儿骂道：“臭小子，什么老奶奶，吾还年轻着呢！做汝jiejie都不为过。” “是是……神仙jiejie，你不会就这样……就这样……”张子羽始终不好说出一个“死”字。 “咳咳……臭小子，汝给老娘听好了。若不是看在汝经脉受损过度，吾决计不会牺牲吾的容貌，给汝输入灵力。汝不必得意，老娘还死不了，只是要多睡几个美容觉。汝要是没什么事了，就滚吧！别影响老娘睡美容觉！”霓裳儿一面呵斥着张子羽，一面打着哈欠，一副倦意袭来的模样。 张子羽总算悬着的石头落地，毕竟这位霓裳儿是内灵境的执掌者，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么以后自己进入内灵境修炼，岂不是少人指点了？有了这位霓裳儿，相当于有了一位隐藏着的“师父”，随时可以指点自己剑修。 听着霓裳儿一口一个“吾、汝”，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古代呢？这些之乎者也，只有那些古代掉书袋的书呆子才用得上的。这倒好，在内灵境，遇上这位霓裳儿，满嘴有点儿之乎者也，也挺有趣的。 不过，从霓裳儿所说，她是因为救治自己，才将其容貌都变成这样沧桑。说到底，她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并非铁石心肠，心间也是萌生几许感激之情。 “嘿嘿，霓裳儿，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霓裳儿不耐烦地说道：“汝还有什么问题？快说！” “按照剑修法门，我目前剑道之境是在承影剑，修为应该在四鼎之力的冈鼎级别。我要是想突破剑道，进入无双剑的纯钧剑，需要多长时间？”对于修炼级别，张子羽还是比较担心的。因为他知道，只有越往高深的剑道突破，才能越来越强。 当务之急，当然是突破承影剑，进入纯钧剑。 霓裳儿不屑地冷漠地道：“少做白日梦了，汝刚才已说，汝目前在奇异时空内。而一旦打开界域的结界，重新回到欲界，汝都不能够自己吐纳灵气，就连化为人形都不现实。汝就想一想，要进入纯钧剑，还有多少距离！” 说完，她又是打了一个哈欠，一摆手，“好了，老娘要睡美容觉了。汝自行离去，想一想如何应付眼前，才是王道。” 张子羽傻眼了，若是像霓裳儿所说，一旦打破奇异时空的结界，回到欲界。自己基本就是打回原形？又回到名剑之中，成为了不见天日的剑灵？ 不过，欲界在奇异时空多被融合一天，黎民百姓被魔性吞噬心性就越多。让这些生灵坠入魔道的危险就越高，这种时候，只能撇开自己的利益，以天下生灵为重。只要找到结界，打破解除炼妖壶的封印，才能拯救这些无辜的生灵。 思虑一阵，张子羽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如何，只要找到奇异时空的结界，将其打破，让欲界回归原状。即使自己因为这样而打回原形，那也总比无辜黎明百姓都追身魔道要好一点。 他还想说点什么，可霓裳儿已经双目紧闭，进入了她的“美容觉”之境。这是一个神奇而玄奥的时空，霓裳儿执掌内灵境，可与持剑少年张子羽想通，以其灵力为他疗伤。她自身却是通过“睡美容觉”得以恢复如花容貌。 张子羽越来越喜欢这个时空了，可能与自己最初所向往的武侠世界不太一样。但却比武侠世界精彩很多，不但可以超越武学的限制，还能修仙悟道。修炼得当，亦可成就千古传奇，甚至获得永生之道。 尽管此番找到奇异时空的结界并且打破，自己会打回原形，但只要自己勤加修炼。等自己能够自我吐纳灵气，便可化为人形。或许，这就是做英雄的代价。 炼妖壶控御的奇异时空，不管多么精彩，只会逐渐将万民人性吞噬，最后沦入魔道。生生世世不得轮回为人，这样暴戾的统御，有违天道。 待他恍然如梦回过神，眼前却是眼花缭乱，旁边是黑虎扶着自己。空中简直是藤蔓飞舞，每一道藤蔓扫过，都是强劲无比。 而舞蝶正被这些藤蔓困在中央，纵然仗着伏羲琴的威力这些藤蔓未能将她缠绕起来。但从这样的阵势下去，即使舞蝶不被藤树妖交缠至死，也要被这些藤蔓活活折磨累死。 他一骨碌挣扎着，准备站起身，“咳咳……”咳嗽几声，脚下一虚，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幸而黑虎及时牢牢扶住他，露出了惊喜神色，“师父，您醒了？您快看，师娘被藤树妖……” 张子羽点头，“嗯”了一声，“为师无碍了。可能蹲得太久，脚麻了。”说完，他已经站起身，右手紧紧地握着承影剑的剑柄。迈开矫健步伐，便要上前助阵。 黑虎一惊，连忙阻止道：“哎……师父，您重伤未愈，不可贸然上前。”他心中始终在纠结，刚才若非张子羽及时醒来，他已经出手相助舞蝶了。纵然暴露身份，也不能让舞蝶身陷藤树妖的攻击之下。还好张子羽醒来了，但他重伤未愈，是绝对不能去对战藤树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