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章 缥缈路
缥缈路，蝶谷寻踪。 问仙尘，何处是归？ 出得龙城，张子羽、舞蝶以及黑虎三人，朝着蝶谷前去。 一晃三日已过，他们已经走了一段漫长的路程，来到了一片旷野郊外。青葱翠草，绿荫如画，蔚蓝天幕，与这郊外草坪遥相映成，令人身在画中游。 此时此景，一洗龙城天命医馆的阴霾，无论是黑虎，还是张子羽、舞蝶，都是心旷神怡。踢打着青草，漫步前行，惬意不少。 看着婀娜多姿、曼妙无比的舞蝶，一袭羽衣、秀发披肩，勾勒出了仙子背影，令人神往。 张子羽得伴其左右，亦是心情愉悦，一边与舞蝶攀谈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子羽，你觉得袁术木怎么样？”忽然，舞蝶无关紧要地问了一句。 张子羽始料未及，略微一愣，随心所欲地说：“挺好，侠气，有正义感。” 舞蝶沉默了。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袁前辈？”张子羽觉得舞蝶问这句话是有其言外之意，便好奇一问。 舞蝶有点儿失神，浅浅笑了，“没……没什么，但愿是我多想了。”至于“多想”了什么，张子羽不得而知，他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但舞蝶已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也就不好多问。 不过，从龙城出来，张子羽始终觉得舞蝶心事重重的样子，多次欲言又止，只怕是有些令她困扰的事，干扰着她的心思。 那到底是什么呢？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袁术木？又不愿继续深入地透露？难道她与袁术木之间有什么瓜葛？ 不会的，从冒失地闯入了天命医馆，袁术木出手相救舞蝶，然后就遇上了“寻仙”聂冲天、“枪神”上官锦他们杀到，一番交手，“寻仙”聂冲天丧心病狂，解除了炼妖壶的封印，继而被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多想。甚至包括袁术木，他也是一道被吸纳进入了奇异时空，不会与舞蝶有什么瓜葛？ 如果没有什么瓜葛，那舞蝶问袁术木又是什么意思？ “骏马，又高又大的骏马有卖咯，骏马有卖了。”正当三人走在草地上之时，迎面走来一名粗衣麻布衣衫的大汉，胸口敞开着，露出健硕的胸脯，汗流浃背，手中挥舞着马鞭，驱赶着几匹精悍的骏马。 张子羽眼前一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好马，不仅高大彪悍，更是精神抖擞，一边甩着黝黑的马尾，一边啃着青草，“咴……咴……”吐着鼻息，极不情愿地在大汉的马鞭下行走。 “好马，名驹汗血，果然名不虚传。”舞蝶也是由衷地赞叹起来。 张子羽心中一凛，难道这就是古代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如此神驹良马，在千万年后，早已绝迹。 黑虎眨巴着眼珠子，沉思之际，已经启口问道：“此去蝶谷，路途遥远，而且甚是凶险。师父，不如我们买三匹马，骑马去蝶谷吧？” 张子羽将目光投向舞蝶，意思是想让舞蝶决定。舞蝶也没有推辞，点头道：“黑虎言之有理，我们换骑行。” 黑虎早已高兴不已，上前抱拳道：“马夫，这马怎么卖呀？” 马夫一双阴鸷的小眼睛里，透出了几许光亮，嘿嘿咧嘴笑道：“三位，好眼力。小人的马都是上等的宝马，最适合长途跋涉了。” 黑虎有点不耐烦地打断马夫的话，“爽快点，多少银两？” “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马不多不少，一万一千九百九十九两一匹……” “你怎么不去抢劫呢？”黑虎闻言，勃然大怒，吼了一声。 “抢劫？正有此意，不过，几位若是没钱，那就不好意思了。”马夫露出鄙夷的语气，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站在一旁，拨弄着马鬃毛，一边吹着自己手上粘上的马毛。 张子羽、舞蝶已经走近，也听到了马夫的话。黑虎正欲发作，舞蝶探手拦住黑虎，一语惊人地说：“马夫，我用这几匹马和你交换一样东西，如何？” 张子羽、黑虎一愣，都是惊愕地看着舞蝶。 用马匹与马夫交换东西？有没有搞错呢？马匹可是马夫的。 没错，马匹属于马夫，但马夫未必属于马匹。舞蝶的判断不会错。 马夫脸上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冷笑说道：“马匹不是你的！” 舞蝶也冷冷地道：“马匹也不是你的，但有一样比马匹更珍贵的东西属于你的。” 马夫的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微微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命！”舞蝶简洁得不能再简洁地说，似乎觉得简单过分了，又补充说道，“你的命，属于你！” 马夫顿时目露凶光，利剑的目光激射向舞蝶，探手一挥，一阵烟雾飞出，飘散着弥漫在张子羽、舞蝶、黑虎三人之间。霎时，都是烟尘弥漫开来。 疾影一闪，一对钢爪从烟雾中抓向张子羽手中的名剑，几乎同时，空气中传来一声“哐啷”，寒光一闪，紧接着“啊”惊叫声。 烟雾散落在草地上，顿时青草都变得焦灼蔫了。而马夫捂住脖子，淋漓guntang的鲜血从脖子上一道凉寒的口子流出来。一双瞳孔滚圆放大的眼珠子，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张子羽手中的承影剑。 果然是一口绝世好剑，兵不血刃，却是疾如闪电。 舞蝶漠然的眼神，低吟道：“可惜你这样的人，不懂珍惜生命。” “是什么人？”张子羽低沉问道，手中的剑早已归鞘，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舞蝶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可以肯定，这一路不会太平。这样的杀手，还会接二连三的前来。” “杀手？”张子羽头脑中浮现那些冷若寒冰，眼中只有别人性命的冷酷杀手。 杀手的准则：拿人钱财，不问是非，与人消灾。 黑虎如梦初醒，惊魂甫定，喃喃自语地说：“连马夫都是杀手？” “呵呵，最为厉害的杀手，身份多重，让人难以琢磨。甚至是街边乞讨的乞丐，都有可能是一流的杀手。”舞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