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脏病发
林姿的话说完，除了早已知晓此事的人外，无不震惊！ 要知道舒浩然和南宫琴当年的爱情，在本市是惊天动地，分手的那段时间更是搅得天翻地覆。就因为他们两个的分分合合，就给媒体增加了不少的话题。 只是可惜，最后两人还是没有在一起，各自成家，经历过他们感情的老记者们，谁都不知道分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是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本以为两个人真的已经是形同陌路了，却被爆出竟然还有一个私生女存活于世。 记者纷纷将镜头对着林姿手上的DNA鉴定书，各种角度拍照录像，远景近景，争取每一个字都不放过。 此时的媒体见面会已经是完全乱了套，不停的问： “请问舒先生，您知道还有一个私生女吗？” “请问南宫女士，您和前夫离异就是因为对方知道您女儿不是他的吗？” “舒先生，听说您将女儿从小就送出国外，是怕两个孩子见面尴尬吗？” …… 舒浩然内即使再镇定，此刻也是心乱如麻，面对记者的提问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继续下去，就真的要闹起来了，黎宵赶紧站出来平息：“各位媒体朋友，林姿同学给出的鉴定报告，真实性还有待证实，很抱歉我们无法回答你们的问题。今天的主要内容就是关于赫森高校的，发布会到此结束，各位慢走不送。” 黎宵说着边拉着舒浩然和南宫琴赶紧离开。 记者见两人要走，不愿放过任何机会，竟然将镜头又对准了南宫冰。 “南宫小姐，请问你本人是否知道你是私生女的身份？” “南宫小姐，得知这个消息，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的亲生父亲是你mama曾经的恋人，你以后会改口叫舒先生爸爸吗？” …… 舒雅玥耳听着那些记者还在胡言乱语，顿时怒从心起，南宫冰有心脏病，继续刺激下去，万一发病怎么办！ 她上前拦住记者，朝他们凶道：“你们在乱说什么！这是别人的家事，你们能不能……” 舒雅玥说了什么南宫冰根本就没有听到，四周突然安静，耳边回旋的全是记者的各种提问，特别是问到父母离异时，心好像突然被人狠狠揪着，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痛苦、自责、愤怒和被人当众揭穿身世的羞辱，充斥着整个胸膛。 不过一分钟，浑身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由自主捂住了胸口，脸色煞白，缓缓蹲在地上。 南宫琴首先看到了南宫冰的不对劲，她惊呼一声，忙上前扶起她：“冰儿！冰儿！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了？药呢？药呢？” 南宫冰突发心脏病，更是让所有人始料未及，慌忙拿出手机拨打120。 林姿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趁着混乱悄悄离开，只是将那鉴定报告悄悄留在了现场。 南宫冰躺在南宫琴的怀里，浑身冒虚汗，呼吸困难，不时咳嗽着，脸上更是灰白的骇人。 刚刚经历过顾清的离世，舒雅玥真的再也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了，她慌忙跑到南宫冰身边，却不小心被桌子腿绊倒，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刚要起身，已经有两个人扶住了她的两个手臂，一边是苏非决，一边是南宫泽。 舒雅玥看了看两人，心里着急南宫冰的病情，借着两个人的力站了起来。膝盖一阵酸痛，舒雅玥又差点跪在地上。 “别急，冰儿已经吃过药了，120马上就到。”苏非决先开口。 舒雅玥哪里听得进去，她非要看着南宫冰才能放心。 她甩开两个人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到南宫冰跟前，眼泪就快要流下来，心中不停祈祷：“冰冰姐，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南宫琴一直捏着女儿的脉搏，不停地问：“120怎么还不来？” “快来了，快来了，马上就到！”黎宵出声安慰着她。 南宫琴焦急万分地看着女儿，突然脸色一变，抓起南宫冰的手腕用力按压着脉搏。 舒浩然看出不对，急忙问：“怎么了？” 这次南宫琴没了上次的抗拒，都快要哭了出来：“冰儿的脉搏消失了！” “啊！！”众人惊呼。 舒浩然二话不说，上前开始做胸外心脏按压，南宫冰的脸色更有发紫的迹象，病情非常危急。 “快，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舒浩然一声令下，南宫琴急忙动身。 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这场闹剧持续到现在，谁都不知道南宫冰心脏不好的事，竟然惹得南宫冰心脏病发，更是对刚才的冲动后悔莫及。 如此为难一个小女孩儿，还是一个有心脏病的女孩儿，更是后悔！ 急救车很快就到，舒浩然和南宫琴一直等到急救人员到来才停下，舒雅玥看着爸爸一会儿功夫汗就顺着额头往下流，心情复杂难言。 南宫泽和南宫琴跟着急救人员上了救护车，其余几家人马不停蹄地坐上各自的车，跟着离开。 到了医院时，南宫冰已经送进了急救室。 南宫琴失魂落魄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南宫泽则是靠着墙发呆。 苏嘉玉老爷子款款走到南宫琴旁边坐下，安慰着南宫琴：“冰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的外孙女一样，她福大命大，多少次死里逃生，这次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南宫琴点头谢过，虚脱到连话都说不出。 苏嘉玉叹了口气，又看向舒浩然，这几个小辈，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谁跟谁之间有个什么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唯有他们两人，分手的原因谁都不知道。 舒浩然和南宫琴分手、结识现在的妻子元以柔到举办婚礼，前后不过两个月时间，小琴大闹婚礼现场，舒老爷子坐镇才压了下去，然而问到小琴为何不能放下，祝福新人时，小琴紧咬着牙不说。 怕是那个时候，南宫琴就已经怀着冰儿了，可是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紧跟着就不知在哪里找了个男人结婚，瞒着所有人把孩子生了下来，看来冰儿的身世她的前夫也已知晓，所以两个人才会突然闹离婚。 如今这件事被公布天下…… 苏嘉玉无奈地叹了口气，朝舒浩然递了个眼色，向其他人说道：“我们去其他地方等着吧，留意着那些记者别再跟过来。” 所有人离开，只剩下舒浩然和南宫琴两人。 舒浩然走到她身边坐下，看向南宫琴的眼神痛苦又疑惑：“这，是真的吗？冰儿真的是我的女儿？” 南宫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寂寥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笑得凄凉无比：“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呵，我本想瞒一辈子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舒浩然低下头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咬牙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宫琴双眼一瞪，声音凄厉：“告诉你有用吗？你当时就要和元以柔结婚了！难道你会为了这个孩子跟我结婚吗？你会丢下元以柔跟我走吗？” 舒浩然抬起头，没有回答。 南宫琴冷冷一笑：“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就算用孩子留住了你，你也不会快乐，我也不会快乐。” 舒浩然面露沧桑，靠着椅背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怀孕了？” 南宫琴看向他：“你结婚前夕知道的。” 舒浩然此时心痛无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分手的时候还好好的，等他结婚的时候，南宫琴怎么会突然来大闹婚礼。 “小琴，你从小就心高气傲，把自尊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服输，不服软。可是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不会不负责任，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承担着这一切？” “舒浩然，你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我的脾气上，冰儿我是生还是不生，都和你没有关系，就算当初告诉你又如何？你会跟我结婚吗？你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怎么可能再跟我纠缠一辈子？我何必自取其辱！” “你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南宫琴心下一颤，有些听不明白他的话了。 舒浩然紧紧看着她，到了这个岁数，每个人的眼角都开始爬上了皱纹，开始长出白发，岁月都在各自身上留下了印记。 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也不例外，可是在她身上，唯一没变的，还是那份脾气，和自己争论时唇枪舌战、一个字也不能落下风的强势。 若不是她的这份强势，若不是她总是咄咄逼人，他怎么可能心灰意冷？ 舒浩然收回目光，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红灯，担心的问：“你家人都没有心脏病病史，冰儿她怎么会有先天性心脏病？” 提起这个，南宫琴狠狠地看着舒浩然：“还不是因为你！” 舒浩然惊讶：“我？我的家里也没有心脏病病史的亲戚啊。” 南宫琴回忆起舒浩然结婚的那段时日子，又是后悔又是悲哀：“和你分手后，我睡眠质量变得很差，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我就一直吃着安眠药。知道怀孕后，我虽然想过要打掉她，可是我到了医院怎么也下不定决心。产检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小孩子很健康，没有畸形，我还以为没关系，可谁知道……” 说到这里，南宫琴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捂着额头。 隔了好久，南宫琴再次开口，却是声音哽咽：“因为我，冰儿从小就被心脏病折磨，因为我的赌气，没有给她找一个能爱她的爸爸，让她从小经历家庭的破裂。我根本无法面对冰儿，每次看到她我就自责心痛……” 本是无心问一句，却没想到小琴至今都活在痛苦之中，舒浩然一阵阵心疼，将手虚放在她的肩上，轻声安慰：“冰儿会没事，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