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善有善报

    冷凝雪说：“你总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想个办法才好。”金戈说道：“我也是这样想啊！我打算不等他约我，我先去找他，与他订下一个比剑的日子，权当缓兵之计。然后在这个过渡期，去书亭山寻找旖旎大师，与他对敌，虽然有点伤面子，但也是无法。”冷凝雪听了，点点头，当下同意了。但是金戈不同意冷凝雪也跟着他，他觉得太危险了，不想让冷凝雪舍身犯险。

    冷凝雪无奈，只得作别金戈。金戈同小舒直往山下走去。此时已是深秋，一阵秋风吹来，树叶纷纷掉落。师徒二人边走边谈，走了半日，已来到宝英山下。忽然看见山脚下卧着一个道人，如此深秋，他身上却只着一件单衣，旁边放着一个绿色的大酒壶，褴褛异常地倒在地上，一副喝醉的模样，看这样子睡得正香。

    小舒说：“师傅，你看这个道人，如此落魄，竟然还要吃酒成醉，真算是醉鬼一个了。”金戈道：“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你现在懂得道理还不多！我们这个世界上世外高人多如繁星，他这样放荡不羁，他也许是个高人呢。“大隐隐于世。”只是这样凉的天气，他醉倒在地上，万一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刚好我们该吃饭了，我把他喊起来，一起去吃点饭吧，再给他一点银两，积点善德吧。”于是他走上前去，在道人身旁轻轻唤了两声：“道爷，醒醒吧，该吃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啦。”然后又用手推了他两下。可是道人的鼾声却越的响如天雷，怎么也唤不醒。

    金戈见那道人虽然全身肮脏，手指缝中更是污垢丛生，可是两个手臂却赶紧如新，和他全身的情况极其不相称，所以金戈更料他不是普通人。但因为急于要回家，又喊他不醒，没办法，便从包裹内取了件新的棉袍，给他披在身上。然后同小舒到附近小吃，吃了一点饭食，匆匆上路。

    到了人际荒芜之处，师徒二人施展轻功的本领，往刘家庄走去，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离村不远。金戈知道小舒的母亲非常贤惠，加入现在去她一定特别款待，劳累她心有不安，况且天色已晚，打算吃完了晚饭再去，便同小舒走进一家饭铺去用晚饭。

    这家酒饭生意特别好，在这里饮酒吃饭的客人很多。师徒二人归心似箭，也未曾留意旁人，便由小二引到雅座。小舒忽然看见一件东西，看着很是眼熟，一会儿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喊金戈来看。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宝英山脚下看到的那个睡道人所用来装酒的绿葫芦。四面一看，并无那人踪影。于是他们认为是赶巧了，天下相同的物品太多了，也许凑巧了，便开始坐下来吃饭，但是后来金戈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将小二叫来问道：“我看你们那里放了个葫芦，看着很是喜欢，请问你们是哪里买的？”

    小二答道：“你们要问这葫芦，我跟您说这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几天前我们这里来了位穷道爷，穿得十分破烂不堪，身上背的就是这个葫芦。他虽然看上去很穷，但是酒瘾极大，每日来我们店中，直到喝醉为止才结束，但是一醉就开始睡觉，睡完又喝。起初我们他的穷样，还疑心他是骗子，存心想吃霸王餐。但后来见他吃喝之后，并不少钱，临走还要带一大葫芦，每天可以卖他好几十斤五上好的酒，他是我们店中的好主顾。喝醉了就睡，也不乱闹腾，酒品很好，因此我们很尊敬他。今天早上他在我们这里喝完了酒，照例又带一大葫芦。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左右回来，手上带了一件棉袍，又喝了个大醉。他要走，但是却说没带钱来，要把这葫芦押在这里，并且说很快就会有人来替他结账。因为他这几天已买了我们二百多斤酒，比我们一个月的还多，所以也不敢得罪他，就给记帐，不收东西，但他执意不从。他说他这个人最怕欠钱了，他一时忘了带钱，回来别人送钱，这葫芦算个记号。我们说不过他，只得留下葫芦。客官这个葫芦，本店不能代卖，也不知道在哪里买。”

    金戈一面听，一面寻思，便对小二说道：“那位道爷一共欠你们多少钱，回头一齐算在我的帐上。”小二觉得金戈是喜爱葫芦，想借此拿去，便道：“老道爷是我们店里的老主顾，他不会欠钱的，客官不用费心了。”小舒正要说话，金戈连忙制止了他不让他说话。又对小二说道“你不要紧张。这位道爷是我们的朋友，我应该给他结帐的。这葫芦还是放在这里，等他本人来了就给他，不要给别人。”小二一听，方知想错了金戈，因为道爷很是照顾生意，不好意思不赊给；但他又怕别人将葫芦取走，道人回来闹事，所以不肯。但见金戈如此慷慨，自然无话可说，乐得两头清。于是便连他们的帐算在一起。

    金戈将钱结掉便往小舒家中走去。小舒正要问那道人的来历，金戈叫他不要多说，只催促他快走。不一会儿，已到小舒的家门口。小舒的母亲门口张望，小舒见了母亲，加快脚步扑进母亲怀中。金戈见了这个情景，不禁暗暗点头。舒母扶着小舒，招呼金戈进去，屋内收拾的干净，靠墙边摆着一架织布机，上面还有没有织完的布，旁边桌子上放着一件衣服，还有类似于银子的东西，用包裹包着。

    小舒金戈说：“老师你看，这不是你送给那人的衣服吗？怎么到了我的家呀？”舒母便说：“刚才来了一位道爷，说是金先生同小舒在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身上带了银子觉得是累赘，托他先给带来。我知道先生你武艺高，就是小舒也有一点力气，怎会带这点东西都嫌累赘？我不肯收下。那道爷又将金先生的棉袍作证。这件棉袍是我亲手所做，于是我不得不勉强收下，但到底有些怀疑。道爷说，先生你一会儿就来，所以我便在门口张望。果然不多一会儿，先生就来了。”

    金戈听了舒母的话，便将包裹打开一看，大约有百余两。还写着一张纸条，写着“睡道人赠”四个字，写得遒劲有力。金戈便对小舒说：“怎么样！我说天下多异人吧。你想我们的轻功应该是不差了，可是这位道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往返百余里，他的武功高出我们何止十倍。幸亏我们没有怠慢他。”舒母忙问内中缘由。金戈便从宝英山遇见那人，说到刚才酒店结账。又把带小舒走的来意说明。劝舒母只管把银子收用，放心。舒母说：“我家只剩小舒这一点血脉，如果不是遇到先生，我母子二人早已见了阎王。他有点小聪明，但是如果不遇名师也是徒劳，先生文武全才，肯带他出去历练，我怎么能干涉呢！”金戈谢了舒母。

    金戈又去见了王先生，嘱咐了很多事情。第二天便去昨日酒馆中去寻睡道人，准备结交一个奇人异士，可没想到人、葫芦都不在。昨日小二说：“昨天那道人回来，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进门拿了他宝贝的葫芦便走。我们便对他说客官您结账的事情，他说早已知道，他让我转告您说，同州见。说完就走，等我追了出去，已经不见踪影了。”

    金戈知道睡道人已走，无法访问，心中不快。但没办法，只得同了小舒上路，直往同州。

    走了数日，来到一个地方，刚好是个丁字路口。往西南走去，便是通往同州的大道。正西一条小道，也通同州，但比大道要近很多，只是要经过许多高低不平的山岭，不大好走。金戈听说这些山岭中有许多美景，于是便打算走小路，一来可以快点到同州，二来可以欣赏美景，便同小舒往小道走去。

    走了半日，已经进入山脉中。这山名叫翠屏山，古树参天，怪石嶙峋，奇景频频。师徒二人走得口渴，想找一点泉水喝。恰好路旁有一道小溪，泉水清洁，小鱼嬉戏。于是便带着小舒下去，用双手捧着水来喝，此时夕阳西下，师徒二人怕错过了住宿地方，于是连忙脚步加紧，往前赶路。

    急忙赶路的时候，忽然一声鹤唳。金戈道：“日前在宝英山下时，连听两次，今天是第三次了。”说完抬头望天，天晴无云，一些踪影全无。小舒忽然叫道：“老师，看这里。”金戈连忙看，只见道旁一块大山石上，站着一只极大的仙鹤，头顶鲜红，浑身雪白，身无一根杂毛，两爪如铜钩一般，正在那里剔毛。金戈道：“像这样大的仙鹤，真少见。”忽然山石旁边蹿起一条白蛇，有两丈长。那鹤见了蛇，急忙用口来啄。但是蛇也不笨，跑得飞快，仙鹤嘴到时，已钻入石洞之中，踪迹不见。但山石却被啄得火星乱飞。鹤忽然着急，脚嘴同施，连抓带啄，把那块山石啄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