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零九章 沉默的赌坊
回去的路上,不少如同鬼魅一般游荡在街道上的冒险家,在看到我身后的拖车里满满的酒后,纷纷上前询问,可不可以卖给他们一些。 即便我有心售卖些许酒水,也是有心无力,因为我买到的酒水本就不多。 于是心一横,拒绝了他们的要求。 绝大部分询问的冒险家在听到我拒绝他们以后,纷纷露出失落的表情,转身离去了。 一小部分冒险家则选择强抢,但他们又岂会是我的对手,一顿爆揍过后,心怀不轨的家伙们也都老实了。 回到旅馆,塞仑依旧往嘴里灌着酒,挪开瓶子的时候,还会发出啧啧的声音,好像在喝琼浆玉液一般。 “我说,你能不能不跟泰勒老爷子学,喝个酒就老老实实喝呗,喝一口发出一个古怪的声音,喝一口发出一个古怪的声音,烦不烦啊!” 塞仑放下酒瓶,打了个嗝,一副大爷表情:“我乐意。” 要不是看在龙人族惨胜而归,塞仑心情是真的不好,我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蠕了蠕嘴唇,我没说什么,将几箱子酒搬进屋,放到沙发旁边。 塞仑醉眼惺忪的瞅了瞅满箱子的酒,嘿嘿一笑:“这时候想买到酒,想必挺难的吧?” “你如何知道的?” “我对魔界人的心理了解的很深”塞仑道:“面对重大挫折,魔界人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推卸责任,若是无人可以被推卸的话,就转移注意力,而最好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就是买醉。”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 “岂止有些道理,根本就是事实吧”塞仑嗤笑一声,道:“你听,整座城镇,几乎听不到欢呼笑闹,甚至就连赌坊的吆喝声都没有了。” “或许赌场里的客人也都沉浸在失去同伴的伤痛之中,无法自拔吧。” “嗜赌如命的人,会在意同伴的死活?”塞仑不屑道:“别做梦了。” “尤其是他们一旦进入状态以后,就会六亲不认,成为最疯狂的存在,他们会因为输钱而压抑至几近崩溃,也会因为赢钱而兴奋到大呼小叫,哪怕有人喝止,他们也会选择无视。” “你把赌徒描绘的和发了狂的野兽无异。” “他们就是一群丧失了理智的野兽!” 塞仑强调道。 随后,她又道:“然而今天的赌坊却没有半点声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有不少赌徒死在了战争之中。” “......那些赌徒,也是魔界的有生力量吧,他们死了,魔界的力量也会相应的折损,为什么你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我这是轻蔑的笑”塞仑淡淡道:“你睡得沉,是不知道那群赌徒在深夜里大呼小叫有多吵,我可是受够了他们,要不是同仇敌忾,我早就痛下杀手,将他们全部清理掉了!” “好了好了”我摆摆手,道:“照你说的,一大票赌徒在上一场战斗中战死沙场,余下的赌徒,大概也在缅怀逝去的同伴,你总算能睡个好觉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喝一杯,然后再大睡一觉呢?” “说得对!”塞仑兴奋道,把瓶里的酒咕嘟咕嘟喝个精光,又打开一瓶新的来。 我们就这样,整整喝了一晚上酒,聊了一晚上天儿,直到天色蒙蒙亮,才呼呼睡去。 再一睁眼,已经是下午。 抻了懒腰,下楼去买餐食。 魔界的街道一如既往的苍凉,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加一块儿,也不到二十人,要换了平时,就是一条街道上的行人,少数也得有百八十个吧。 餐馆里冷冷清清,不复往日的热闹,我很好奇,便问老板,为什么没有客人。 老板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瞅了一眼,哦,刚过饭点儿,怪不得没人。 不过,前几天却不是这样。 哪怕刚刚过了饭点儿,也依然有冒险家来这儿吃饭,又或者点一些下酒菜,几瓶酒,一边对饮,一边吃菜,一边聊天。 但这种景色,今天却看不到了。 没有客人,饭菜做的也快,大概十分钟左右,饭菜就已经打包好了。 离开前,我又买了些酒。 回旅馆后,又是一顿吃喝。
待餐毕后,塞仑已经吃的喝的是醉眼惺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至于我,由于杀意的缘故,醉是不可能醉了,倒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总想上厕所。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塞仑依旧没有醒,大概是饮酒过度的缘故吧。 他睡着,我也省心,于是背着两把刀,溜达的出了门。 这一路上,我也没有因为行人的稀少而感到寂寞,毕竟有大太刀陪着我嘛。 与大太刀聊天并不需要思考太多,因为它并不会拐弯抹角的兜圈子,而是有问题就提问题,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和它对话,虽然有时候挺气人的,但总比和那些政坛达人聊天要轻松得多。 大太刀对于上一次战争的看法是,战争很激烈,但魔界冒险家表现的宛如一盘散沙,根本不值得称道。 我倒是觉得魔界冒险家表现得还行,至少没有临危逃走。 大太刀随后反驳道:“没有临危逃走就是表现得还行?那是不是活下来的冒险家就可以被称之为出色了?” 我想了想,道:“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难道不是吗?” “肯定不是啊!”大太刀道:“这可是直接关系到胜负的战争,若是不能赢的话,一切都是白扯,即便看起来再努力,也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挣扎。” 大太刀的话有点极端,但不无道理。 不过我可不希望大太刀在口舌之争上占据上风,于是继续和他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就到了餐馆。 正在点餐,就看到海洛伊丝又很碰巧的走了进来,看到我后,她诧异了一秒,随后就很熟练的坐到了我对面。 “白天的时候没看到你”海洛伊丝道:“是在练习刀法吗?” “不是”我道:“昨天夜里,我和塞仑喝了不少酒,一直睡到下午。” 海洛伊丝闻言,眉头紧蹙:“你怎么也宿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