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狰狞
剧痛,袭遍全身,好似针穿rou,钉透骨。 伤,却是没有,无论内伤外伤,在我结实的身体面前,都是不存在的。 因为,我是被巨型脚爪踢飞的,而非刺穿的。 摔倒在地的同时,我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装成晕厥状。 身体在洞窟地面连续打滚,最终,撞到一处石笋前停了下来。 巨型鬼面蜘蛛还在不远处发疯中,不断有碎裂的石块击打在我的身上,有些尖锐的,还会划破我的皮肤,鲜血在瞬间绽放,好似朵朵血花。 忍住剧痛,我依旧一声不吭,静静等待着时机。 忽然,半空中响起一道疾鸣,接着噗嗤一声,大腿剧痛,我猛地闭目咬牙,死活不发一声,但这波剧痛尚未过去,又是一道疾鸣袭来,小腿也中了一箭! 双重剧痛叠加下,我闷哼一声,同时,牙关紧咬,双手紧握,我挺! 两波剧痛还没挺到三秒,又是一道疾鸣,这一次,是我肋部中箭,巨大的冲撞力道与穿透血rou的剧痛折磨着我的理智,我不由得张开了口,想要咆哮一声,将之前积郁的压抑与疼痛统统释放出去。 然而,脑中刹那间响起的声音让我保留住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咆哮出来。 那是,大太刀的声音:“如果你喊出声来,之前的两箭就白挨了。” 剧痛,不断冲刷着我的理智,被我压制在胸口的杀意,也在不断冲撞着,沸腾着,好像被压在巨石之下的guntang岩浆,随时想要破石而出。 “如果......再挨一箭,我就......不再忍了!”我咬着牙,在心底,默默发出了誓言。 我不是靶子,不是给你们练箭用的,倘若那人再射我一箭,我定会直接暴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杀将出去,将那人斩成rou糜! “忍住!”大太刀的声音再次在我脑中响起:“一定要忍住,对方这么久都没射箭,一定是认为你可能晕厥或是丧命了,待会儿他一定会过来检查,确定你是否真的死了,所以,忍住,千万不能动,也不能吭声!” “我......在忍”断断续续将这三个字说出,我感觉身体开始燥热起来,同时,微眯的双眼,所见的事物,也逐渐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 等等,红色的轻纱? 我感到不妙,这是杀意即将暴走的征兆。 我对体内杀意的暴走还是有经验的,上一次暴走,是在艾瑞城,我不仅干掉了巨型鬼面蜘蛛,还追着一群鬼面蜘蛛跑。 这看起来威风凛凛,实则却与我此刻的计划相悖,我现在是守株待兔,等待目标自投罗网,需要的是一动也不动,但杀意暴走却会让我的身体失控,一边cao纵着我不断寻找对我有敌意的目标,一边不断杀戮那些目标。 对方是精灵,动作很敏捷,我不确定能否追上他,一旦目标丢失,对方很有可能会成为日后的心腹大患。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竭尽全力压抑着杀意,让它晚一些暴走,同时,期盼着攻击我的人早点过来。 随着每一秒的流过,杀意对我的侵蚀也愈发严重起来,不自觉间,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最开始是每个数秒抖动一下,持续了大概一两分钟,抖动的次数开始频繁起来,几乎是每秒颤抖一下,虽然颤抖的幅度不大,但仍令我十分芥蒂。 倘若对手是个实力高强且无视昏暗的人,一定能够察觉出异样来。 快点,快点来啊,你这个混蛋! 我在心中不断咒骂。 杀意一点点侵蚀了我的身体,不断和我的理智争夺身体的控制权,随着每一秒过去,我的理智在节节败退,暗中估算了下,三分钟,最多只能再坚持三分钟,我就会化身浴血的狂战士,那时,即便我再不想,计划也肯定会泡汤! 该死...... 我再次咒骂。 一阵悉索声突然传入耳中,有人来了?! 是攻击我的人吗? 还是说,只是路过的冒险家? 我试图仔细辨认声音与我的距离,然而,在杀意和理智交锋下,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顶多只能判断出大概,此刻,声音的主人与我还有四五米远。 “大太刀!”我在心中暗道。 “什么事?”大太刀问。 “你能帮我看看靠近我的人是否是用箭射我的人吗?” “你脑子坏掉了?”大太刀无奈道:“我是刀,没有眼睛,你叫我怎么看?”
“那你之前......” “我之前都是借助你的眼睛看的”大太刀道。 “哎,真是的,关键时刻帮不上忙......”我不悦嘟囔了句。 “嘿,瞅你这话说的”大太刀反讥道:“我是刀,是用来砍人的,又不是算命的,看什么相啊!” 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大概判断出,对方与我的距离大概只有一两米远。 冷笑一下,我突然乍起,整个人好似猛虎一般朝靠近我的人扑了过去。 那人登时被我吓了一跳,身子猛然后跃,后跃的同时,手中弩弓抬起,早已扣好弓弦的锐利弩箭正对着我的脸,随着‘空’一声轻响,弩箭破空,直刺我面门。 一看此举,绝对没错了,而且弩箭破空音,弓弦弹射音都完全符合,此人一定是先前攻击我的那位! 将理智控制权褪去,任由杀意随便控制我的身体,刹那间,整个世界在我眼中似乎变了个模样,无论是洞窟,眼前之人,亦或是即将射入我面门的弩箭,都披上了一层红纱。 仿佛,我置身于鲜血的海洋,游弋与奔涌的血浪。 眼前弩箭,原本的破空之速,在我交出身体掌控权的刹那,仿佛静止一般,停滞在我的身前,任由我伸出手掌,将之摘下。 咔嚓,被捏成两段的弩箭,无力地垂落。 我的身体也在下一秒逼近他,被杀意裹挟着的直太刀轻轻划过他的弩弓,伴随着一声轻响,弩弓的弦断了,连同着整架弩弓。 在弩弓尚未落地的刹那,大太刀又轻轻挥了过来,搭在他的肩上,刀刃,轻抚他的脖颈,好像情人的吻,在轻抚那一处的肌肤。 鲜血,好似情人火热的唇印,自他脖颈间绽放,美丽又热烈。 我轻俯下身,展颜狞笑:“能否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攻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