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无敌公孙

    公孙瓒出生之地令支县，以及他如今所任职的辽东属国，就时常遭到乌桓、鲜卑人的侵略，眼见乌桓、鲜卑对汉人烧杀抢掠，长久以来的所见所闻，使得公孙瓒对乌桓、鲜卑人充满了恐惧与仇恨。

    公孙瓒与乌桓、鲜卑人的最初的直接交锋是在其任辽东属国长史不久后的一天。

    那天，公孙瓒率数十骑在塞下巡视，正遇见鲜卑数百骑入塞掳掠公孙瓒大惊，忙引从骑退入一空亭中，然后对众人说道：“今狭路遇敌，若不冲之，则死尽矣。”

    部下也都深恨鲜卑人，皆齐声应道：“愿死战！”

    公孙瓒遂与从骑留于亭中不动，待鲜卑骑兵走至亭前，只见公孙瓒当先拍马而出，大喝一声，声如雷鸣，撞入鲜卑骑中，斩马刀手起刀落连砍死俩个，从骑也大呼而出，向敌杀去。公孙部皆怀着长久以来对乌桓、鲜卑人的仇恨，并抱着必死之心，在鲜卑骑中左冲右突，拼死力战。鲜卑人见对方毫不畏死，且勇猛善战，担心深入久战会有伏兵，不能抵挡，扔下百余具尸体后，溃逃而去。

    这一战，公孙瓒一个人就力杀十数人，从骑战死大半，但却击溃了数百名鲜卑人。

    也正是经过此一役后，使得公孙瓒认识到，其实乌桓与鲜卑人，并不是那么可怕和不可战胜，只要你不示弱，你不怕死，拼死与战，乌桓、鲜卑人同样可以被打败，而且是不堪一击。

    此后两年内，公孙瓒与乌桓、鲜卑大小数十战，越战越勇猛，未有不胜，朝廷得知，迁其为涿令。

    中平三年，边章、韩遂作乱凉州，汉廷发幽州突骑兵三千人，令公孙瓒为都督，率兵跟随车骑将军张温平讨凉州叛乱。

    乘此时机，乌桓也反叛，寇掠塞内。渔阳人、前泰山太守张举与其宗族前中山相张纯商议道：“今乌桓反叛，皆欲为乱，凉州贼起，武陵郡蛮起兵拳汉，攻掠郡县，朝廷不能禁，且洛阳皇子两派又互相明争暗斗，此汉祚将尽而天下有两主之兆也。今若借乌桓之力，举兵起事，大事可成也。

    张纯道：“恐怕乌桓人不愿从我也。”

    张举思索片刻道：“乌桓垂涎民物久矣，今有我等为内应，喜且不及，何得不从？”

    张纯闻言，觉得也对：“此言亦是。”

    于是便派遣手下联系交好乌桓。乌桓果然大喜，与张举共同举兵，侵入塞内，攻下广阳蓟城，杀乌桓校尉箕稠，张举自己屯驻蓟城，派遣将领攻击右北平、辽东等郡，杀太守刘政、阳终等人，从从十余万，汉廷震惊。张举又在蓟城自称天子，张纯称“弥天将军安定王”，并移书州郡，言汉德已尽，张举当带汉为天子，令汉灵帝退位，公卿当共来奉迎。

    大汉虽乱，国力衰退，也还没完全到日薄西山的时候，此二人真是胆大包天，狼子野心。

    正当张举、张纯气焰滔天，不可一世之时，公孙瓒率兵而回了。

    张举何以会想到，公孙瓒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西凉战事有如此快吗。

    且说，公孙瓒奉诏令随张温讨伐凉州叛乱，因张温军已经先行，他便率兵抄小道奔凉州，到达上郡的时候，得知张举、张纯交连乌桓，寇掠塞内，攻城夺邑，杀害民众，不禁大怒，骂道：“贼敢与虏通，杀我吏民，公然造反，胆大包天，誓不共天地！”当即上书朝廷，请求回军平叛。

    于是，不待诏令，率军而返。奔驰而回，不入本郡，稍作休整，便自己率领突骑兵攻击蓟城。

    手下将士认为兵力不足，应该先回本郡，集结更多人马。

    公孙瓒怒道：“虏凡与我数十战，未有不败，其兵虽众，我岂惧之！”不听，乃率众奔蓟城而去。

    张举、张纯都在蓟城内，听报公孙瓒来了，二人便亲自率兵万余，出城迎战公孙瓒，只要打败了他，那么这偌大的幽州便指日可待。

    然而，他俩的如意算盘到是打得不错，可是张举所率之众多为乌桓兵，而乌桓兵皆惧怕公孙瓒。兵出城十余里，望见前方尘头大起，马蹄声响如雷鸣，轰然而来，乌桓兵皆有惧色；张举、张纯急忙令各将约束军士，欲列阵迎击。这边阵行未列成，前边公孙瓒已经率兵突杀过来。

    乌桓兵本无战心，而公孙瓒的突骑兵勇猛善战，手持长戟，背负硬弓，远攻用箭，近战挥戟，能突能射，甚是厉害，乌桓兵虽然骑术不错，但多是身穿布甲或是半甲，哪里抵挡的住，大败而走，公孙瓒纵马急追。

    张举、张纯没想到公孙瓒如此凶猛厉害，已经来不及入城，只能急忙绕城而走，公孙瓒岂能不追，一路穷追猛杀，斩杀数千人，直将张举、张纯以及乌桓兵逐出塞外。

    其实，这支突骑兵便是白马义从的前身之一。汉廷以公孙瓒立下如此大功，龙颜大悦，乃拜其为骑都尉。这更加方便了公孙瓒统帅和训练骑兵。

    其实，公孙瓒不仅仅勇武过人，身长近九尺，而且声大如雷鸣。一回，公孙瓒在东城门外训练兵卒，手下一都督练兵不力，公孙瓒便大声喝斥，并罚其在东城门外站立一天。哪晓得，这个时候，刚好西城门外也有一队士兵在训练，东门与西门距离有近八百步，西城外的士兵尽然以为公孙瓒的命令是下给他们的，也在西城门外站了一天。可知公孙瓒的声音之大，完全不输给猛张飞，士兵后来知道实情，皆哭笑不得。

    公孙瓒既能为国镇守边地，又能训练好骑兵，立志要扫灭乌桓。所以，乌桓每次来犯，公孙瓒闻警必怒，如赴仇敌，望尘追逐，不胜不归。乌桓人更加惧怕公孙瓒，听到他的声音往往连夜而逃，不敢再轻易入侵塞内。

    张举、张纯逃出塞外，不甘心失败，对公孙瓒怀恨不已，再次利诱辽西乌桓丘力居大人，劝其举兵入侵。丘力居居然经不住二人的鼓动，引兵入侵渔阳、河间、渤海等地，掠得汉民数万人，财物无数。

    公孙瓒急引五千突骑兵讨之，这五千骑兵更加精锐善战，同样大败张举，丘力居等。直追至石门山，张举、丘力居等集兵相战，不料再败，死伤涂地，只得尽弃之妻子及所掳汉民财物。公孙瓒悉数杀之乌桓妻子，誓要灭了二张，以绝后患，乃将兵穷追，直出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