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曹cao献刀
古往今来，多少人梦想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可正如多少人梦寐以求，也有人却不愿意坐上去，而他这样傀儡的一坐就是三十多年。 年幼的少帝满眼泪痕的被从龙座上引下，献帝满脸恐惧的被董卓引上帝位。董卓端坐于献帝之下。 李儒厉声道：下诏天下郡国诸侯。董太师承天命，辅佐汉室，新立明主。有敢不上表朝贺者，皆是反贼。斩之不赦！ 渤海袁绍，南阳袁术，北海孔融，兖州刘岱，等等等等，各路诸侯接到消息，表情表现各不相同。有召集幕僚大议者，有率群下痛哭者，有喜者，有怒者，有谋者。唐凨对此并不发表任何意见，他这一小小的征东将军、东武县令，也没必要多做表示。 荆州南部讨伐武陵蛮的前线，长沙太守孙坚，看完书信，随手递于大将程普。程普只读了第一行便惊叫出口，堂下众将虽都好奇，并无一人敢侧目。程普道：早知今日，当年西征羌人之时，张太尉就该听主公之言斩了董卓那厮。何至有今日之祸？ 飞落到帝都洛阳，皇宫。 李儒的声音：渤海袁绍，冀州韩馥，兖州刘岱，北海孔融，长沙孙坚，东郡桥瑁，山阳袁遗，南阳袁术。。 朝堂之上，献帝拱手，百官雌伏，董卓横坐，听李儒报出一个个名字，举手让李儒停下：袁太傅。以上是各地不上表朝贺新帝之徒，都是反贼。 袁傀：是，是。 董卓：你们袁家的反贼不少，袁傀汗流满面，不能作答。 董卓：但你袁太傅不是。 袁傀慌忙说道：对，对。 李儒：太师无须忧虑。太师精诚所致。感动天地。 李儒笑对百官：幽州牧刘虞，益州牧刘焉，扬州牧刘繇。这些掌握重兵要地的宗室重臣。全都能体谅太师对我皇汉的耿耿丹心，全都上表称贺。可谓我太师董公盛德所致。他停了一下，等待群臣的反应。 群臣乱哄哄的：太师仁德，感动天地。 李儒笑容更欢：关西诸郡，为表赤诚，不日将各出精兵上洛，以分太师之忧。群臣又是一阵阵乱哄哄的道贺。李儒董卓对视一笑。李儒忽然厉声道：太师不日将亲率关西百万虎狼之师，踏平关东反贼，以安我汉家社稷。区区小丑，灭亡无日！群臣一起叩拜：区区小丑，灭亡无日！ 已经散朝。群臣三三两两往外走。董卓在李儒陪同下叫住司徒王允说话。群臣中忽然转出一人，快步逼向董卓，手中迅速多了一把短刀。 越骑校尉伍孚：董贼，看刀！ 董卓衷甲刀刺不入，但被冲击力撞得趔趄倒下。伍孚上前还欲再刺，被李儒抱住。伍孚甩开李儒，再刺董卓，被董卓紧紧抓住右手，无法下刀。董卓：奉先！奉先何在！！吕布从外快步赶上，一手提起伍孚，如提小儿，将他掼到在数步开外，刀掉在一边。伍孚伸手还想拿刀。一只脚将他的手踩住。那是曹cao。吕布加上一脚踩住胸部。 伍孚无法动弹，大骂：曹cao！你这无耻小人！！ 吕布：说！！何人指使你这匹夫行刺还有何人同谋？ 伍孚：****董卓，天人共怒！人人得而诛之！ 人群中荀攸慢慢靠近，欲从袖中出一短刀。曹cao目视荀攸，微微摇首。荀攸缩回。 董卓一把推开吕布，一剑把伍孚挥为两段。余怒未消，又一剑把旁边一个小黄门砍死。他逼视王允：伍孚是你的门生？王允以头扣地，咚咚有声。李儒：太师息怒。董卓用剑尖在王允冠上连扣几下。 关西兵将已涌上殿来，董卓推开众人，在吕布等兵将簇拥下离去。 殿上群臣沉默围观曹cao。曹cao行若无事的离开。 太师府。董卓端坐堂上。吕布李儒华雄李傕郭汜等众将环绕其旁。 曹cao上：太师要见我？ 董卓熟视曹cao良久：好。你今天做得很好。你帮我。你不怕被京师群臣孤立？ 曹cao：行高于众者，众必毁之。但叫太师无事。天下太平。微臣收些讥讽议论又有何妨？ 董卓：好。好。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曹cao：群臣中必有与伍孚同谋者。 董卓：谁？ 曹cao：黄门侍郎荀攸。其他不知。 董卓李儒相视一笑。董卓：你以为如何？ 曹cao：太师今日盛怒之下，杀了刺客。他看着董卓：荀攸暂时不能死。 李儒：孟德之言，深得我心。 曹cao：末将今日卖了荀攸人情。愿为反间。打入反贼内部刺探消息。 董卓：你去做。你去做。 曹cao直起身来。吕布正看着他，眼中似有妒意。曹cao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曹cao：末将告辞。 长安汉宫。 一位小黄门（内臣）正在机密地传递一个消息：今日是大司徒王允六十大寿，王公聊备薄酌请列位旧臣晚间聚饮，此事万勿惊动董太师……受邀大臣们个个欣喜又感叹，他们意识到王司徒此宴绝非仅仅是聚饮，必有要事密商！ 校尉曹cao因为官职低微未受到邀请，但他敏锐觉察到：那些受邀者都是前朝重臣、帝党心腹，自己之所以被拒并非因为官职低微，而是因为“品行轻贱”，在重臣眼里，曹cao早已沦为****董卓的鹰犬了！ 司徒王允府。王允坐于堂上，面前跪满属僚。 属僚甲：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大人朝堂受辱，谋划又不成。董卓已经怀疑大人，不日必然将大人下狱治罪。大人位列三公，不可受辱于区区狱吏。请大人自裁，以全名节。 王允犹豫。 属僚乙：这是毒药。请大人放心。我等也必随大人一起上路，全我君臣之名。 一个绝色侍女端茶上来。放下托盘。向众僚盈盈拜下。众僚不知所措。 貂蝉：诸位大人都是饱学之士。 众僚：。。 貂蝉：岂不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 众僚：大祸将至。大人不可受辱！ 貂蝉：大祸一日未至，圣上年幼，就一日需要司徒大人。请诸位自重。司徒大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众僚互相对视，向貂蝉，王允再拜而去。 王允：且慢。今夜把那几位大人请来叙话。 属僚甲：今时今日。是否妥当？ 王允挥手，属僚下。 某处。荀攸曹cao相对跪坐。荀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慢慢打量着曹cao。曹cao面露微笑，不发一语。 深夜，司徒府内堂。灯火皆无。屏风之后，一群公卿朝臣相对痛哭。 貂蝉入。 王允：何人？ 貂蝉：黄门侍郎荀攸大人到了。 王允：请他进来。 貂蝉：还有一人。。 荀攸，曹cao相继闯入，几名王允属僚也跟着进来。 曹cao：满朝公卿，从夜哭到明，从明哭到夜。能哭死董卓否？满座大丈夫，尽作女儿态！ 一名大臣大怒，起身大骂：曹cao！无耻之徒。卖身求荣。今日是来为董卓刺探我等吗？休想活着离开！荀公达，你敢背叛我们！ 王允举手示意他停下。荀攸近前对王允耳语几句。王允看了曹cao一眼：请曹大人后堂等候。曹cao一笑，随僚属退下。王允荀攸与众大臣坐在一起，低语争论。 后堂。曹cao行若无事的东看西看，把玩王允的收藏珍品。突然他头脑一阵剧痛，不禁咬紧牙关。 貂蝉与几名侍女端点心上。 曹cao挡住去路，不让她们把东西放下，肆无忌惮地一个个打量她们。 侍女们全都满脸通红，但貂蝉坚持不低头与曹cao对视：曹大人放心。我们都是受过司徒大人救命之恩的人。 曹cao微感诧异。侍女们把东西放下，勉强行礼，逃一样离开。 侍女下。王允荀攸上。 王允：孟德请坐。 曹cao：如何？ 王允：。。 曹cao：你等若是不敢。我曹cao不能与蠢物为伍，我会将你等告发给董卓。 荀攸：那你自己呢？ 曹cao：你说董卓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荀攸眼中露出凶光。 曹cao大笑：当年我夜窥张让府，千百人都拦我不住。你们就别打这算盘了。 王允荀攸：。 曹cao：那就定了。明日我取了董卓首级，我的部下会第一时间控制皇宫。你们见武库火起便各帅家丁出门。一起在午门会齐。 王允：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董卓待你不薄。 曹cao大笑：不需要你们明白。 荀攸：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an雄。 曹cao：嗯。许子将的话。一伸手：拿来！ 荀攸袖中取出一个黄色卷轴递给曹cao。 曹cao展开一看，果然是一道空白圣旨：黄门侍郎。准备这个很久了吧。 曹cao向门口走了几步：司徒大人，还有一事相求。案上那把短刀。借我一用。 王允取刀递于曹cao：我是相信荀公达，不是相信你。 曹cao：司徒大人府上侍女真美啊。 大笑而去。 王允目视荀攸。 荀攸：我看司徒大人府上侍女不但美，而且贤，而且有胆。 王允：你是说。。 次日午后。太师府。关西诸将奏事完毕，纷纷退下。堂下，吕布命杂兵将几副铠甲叠在一起为靶，自己交叠两弓，退后百步，一箭将全部铠甲射穿。曹cao上，看见吕布勇力，稍微放慢了脚步。吕布斜视着他。曹cao付之一笑，快步上堂。 董卓似有倦意：孟德来了。为何错过议事？ 曹cao：昨夜出城了一趟。马跑得太累。回来迟了。 董卓：这如何使得。奉先！ 吕布进。 董卓：把我那匹爪黄飞电给孟德牵来。 吕布看一眼曹cao，下。 曹cao：多谢恩相。恩相倦了，就休息一会儿，不必劳神。我等李将军来与他商议好了。 董卓：好。我睡一会。等李儒回来一起议事。 董卓和衣卧倒，曹cao上前帮他再披上一件衣服。 曹cao听董卓鼾声渐起，慢慢抽出刀来。 董卓忽然睁眼，见午后阳光把刀光晃在壁上，喝道：孟德！你干什么？！ 吕布此时也回到门口。 曹cao双手捧刀，满面堆笑：听说恩相在陇西为布衣时。在地下挖出了项羽用过的宝刀，斩玉如泥。不知比此刀如何？ 董卓感起兴趣，接过刀来细细打量。吕布似觉不对，看看董卓，又看看曹cao。 董卓拔腰刀与此刀相斫，腰刀应声而断。董卓大喜：好刀好刀。不亚于我那把项羽宝刀。 门外马嘶。董卓：你去试试这马。虽不及奉先的赤兔。也是大宛国进贡的宝马。如今西域路绝。这马不易多得。 曹cao：多谢恩相。 曹cao下堂上马。吕布跟来笼住缰绳。 曹cao目视吕布。 吕布：孟德小心，这马性烈。中原人不惯骑射，小心不能驾驭。 曹cao大笑。打马在院中兜了几个圈子。 李儒上。 董卓：孟德！李儒来了。 曹cao听而不闻。打马驰出董府。 李儒以询问眼神看着董卓，董卓满腹狐疑，吕布上，打量二人，试探着说：刚刚孟德献刀之时，神情颇为古怪。 董卓猛醒：匹夫要行刺于我！！ 李儒：曹cao并非一介武夫，敢独身来行刺。必有后手。 董卓：快！快！！快发信号。召集我军，控制皇宫！！！ 吕布走下大堂，一伸手：鸣镝！ 吕布结过鸣镝，拉满弓，一箭射向天空，尖利的哨声仔洛阳上空响起。少顷，城中各处一只只鸣镝跟着飞上天空。城中关西兵无论身在何处，全都在向一个方向集结涌动。曹cao本欲驰向皇宫，见此情景，打马向东门奔去。 城门守兵欲加阻拦。曹cao：认得太师的宝马么？仔细误事！！ 城门大开，曹cao：城中有人作乱，我出城搬兵。我出城之后，休叫再放一人出城！！说罢拍马而去。 城中，曹cao部下惨遭屠戮。 关西兵刀枪齐上，在其家中围住荀攸。李儒：休伤他性命。要活的。 荀攸环视冷笑。全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