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金币的光辉
“小雅，在狮心帝国，除了皇室，什么样的人最富有？” 方天择咽下一口汤后，忽然抬起头来问道。 方天择正在享用着美味的鹿茸海鲜炖汤，这是小雅用方天择光脑中的食谱做出来的，方天择将食谱写在羊皮纸上交给小雅，她倒也聪明，一看就会。 还是故乡的食物更合自己的口味，不过，要是食材也是那么原汁原味就好了，方天择怎么都觉得用雷霆蜥蜴的rou来代替牛rou这件事，始终有些奇怪。 小雅站在一旁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的坐在方天择的对面，她已经默默接受了方天择的要求，不再保持着刻板的主仆关系，渐渐开始习惯随意的与方天择平起平坐，不过，在方天择看来，她的动作还是有一些不自然。 小雅回忆了一会儿，说道： “嗯……当然是那些大贵族啦，他们有城堡、有农田、还有数不尽的效忠骑士，他们是最富有的！” 方天择捞起一块肥厚的生蚝，丢在一旁，追问了一句： “那么，这些贵族最喜欢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这些贵族毫不吝啬的掏出自己的腰包？是商人？还是其他什么人？” 小雅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带来奇异东方货物的贸易商人……挖掘出价值连城宝物的探险家……还有可以制作出神兵利器的传奇铁匠，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最受贵族最欢迎的宾客，为了这些东西，有钱的大贵族甚至愿意付出成堆的金币。” 方天择用手中的汤勺搅动着碗里剩余的食物，他过了一会儿，问道： “除了这些……商人铁匠之类的，还有没有什么职业或者有固定产量的物品，是贵族们趋之若鹜，却又难以得到的呢？” 小雅的眼睛闪了一下，“权利？！爵位？” 方天择笑了笑，“继续，不错！你很聪明！” 小雅吐了下舌头，她小巧可爱的眼珠在四处打转，也许，她所要思考的内容远远的超过了一个侍女可以理解的范围，但是方天择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咨询，看着小雅绞尽脑汁的样子，方天择有些于心不忍。 “有了！天择爵士！呵呵，我想起来了，趋之若鹜，却又难以得到，有一样东西，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小雅开心的站了起来，双手兴奋的上下挥舞着，她调皮的卖了一个关子，然后继续说道： “呵呵，是附魔师！绝对稀有，整个中土大陆的附魔师不会超过一百个，而能做出顶级附魔的大师应该不会超过十个。骑士可以招募、武器可以打造、宝石可以开采，但是附魔卷轴，却只有附魔师可以做出来。一个全身附魔装备的重装骑士，甚至可以挑战整支训练有素的军团士兵！每一个贵族都需要附魔，他们渴望力量、渴望权利，而这一切，只有拥有了附魔力量的骑士可以帮他们实现！” 方天择的汤勺掉入了碗里，他抬起头，像是研究一件从未见过的宝物的一样，观察着小雅。 “小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关于附魔、魔法、骑士，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些似乎不像是一个侍女所应该知道的？” 刚才还在因为想到了答案而欢呼雀跃的小女孩，突然像做错了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她拘谨的站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胸前，又垂了下去。 “我……天择爵士，因为我从小在白木身边长大，在他的身边，总有许许多多贵族骑士围着他转，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就比较感兴趣……” 小雅给出了一个解释，虽然方天择感觉有些牵强，不过似乎逻辑上也说的过去，他正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追问下去。 方天择想了一会，随后释然，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像小雅这样在帝国大祭司身边的侍女，肯定要比普通的侍女见识多广，眼下，还是要多多考虑正经事情要紧。 方天择起身到储物柜中，拿出波波尔图交给自己的魔兽皮碎片，侏儒朋友说这张碎片是在他与大约翰战斗现场找到的，方天择之前已经交由安吉丽娜确认过，这张碎片确实是属于一个附魔卷轴的，而且据说还是一个很强大的附魔。 至于大约翰为何要使用附魔武器攻击自己，方天择曾经考虑了很久，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最后，只好自己说服自己，也许大约翰确实是一个敏感的疯子，他为了报复而不惜使用昂贵的附魔武器，来攻击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安吉丽娜曾经说过，这张附魔如果没有启封的话，在黑市上是可以卖出五十多万金狮币的，方天择对这个异界的金钱没有什么概念，他掂量着手中的兽皮碎片，扭头对小雅问道： “金狮币……很值钱吗？我的意思是……一枚金狮币可以购买到什么东西？小雅，你知道吗？” 小雅还沉浸在方天择刚才的追问中，正在低头自责，突然听到方天择毫无责备意思的语气，而且又肯继续向自己提问，立刻开心起来，她一边欢快的收拾起方天择吃剩下的餐碟，一边回答道： “天择爵士，金狮币是很值钱的哦~，一枚金狮币可以用来支付整间店铺一年的租金，还可以买到二十多只高地山羊，再或者可以支付一个女佣半年的工资……” 方天择点了点头，“唔……那么，五十万……金狮币可以做什么呢？” 虽然方天择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是小雅的回答与夸张的表情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我的圣母……天择爵士，小雅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的钱，要是堆在一起怕是能堆满一间屋子了吧？这么多钱那还不是想买什么都可以买什么了？我与隔壁侍女聊天的时候，了解到常青树盟校的赞助生一个学期居然要五万金狮币，那是天价啊！可是，和你说的这个数字一比……五十万……足以供给十个学生了……” “嗯……” 方天择没有立刻回答，他拿着兽皮碎片，慢慢的走出了房间，室外新鲜的空气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看来，这个附魔卷轴的价值确实不菲，暂且不论大约翰的父亲多麽富有，单说耗费如此巨资的目的，仅仅是教训自己一个普通的毫无实质威胁的学生，这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说完全不合乎常理。 那么，剩下唯一可能解释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大约翰的父亲也是和他一样的疯子，而且腰缠万贯。不过方天择很快就忽略了这个解释，因为若是一个年轻的娇生惯养贵族子弟是这样，倒也可以理解，要是连他的家族主人也一样如此疯狂，那倒反而不足为惧了，因为像他这样疯狂而且如此铺张浪费的家族，在一个强者至上的世界是存在不了多久的。 而另外一个解释，同时也是可能性更高的想法，却明显更具有危险性。这就是，在大约翰的身后还另有高人暗中相助，而且这个背后的人一定是个拥有异常雄厚实力的人，或者是一个组织，因为只有难以想象的欲望与权利，才会如此不计成本的将顶级附魔交给大约翰使用。 想到这里，方天择攥着魔兽皮的右手使劲的捏紧，不论背后的这个组织是谁，对方肯定是对自己有着无比强大的恶意，才会不计成本的想要至自己于死地。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亲王校长？肖恩王子？还是那个神秘的魔界小鬼？ 所有一切的谜团都笼罩在方天择的眼前，他感觉自己即将抓到最后的真相，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这件事情暂且撂下，方天择在光脑中将自己刚才的分析过程储存了起来，并且设定了一个提醒，在以后遇到关键信息的时候，会及时提醒自己这个推论。 方天择将手中的魔兽皮拿了出来，举到了阳光之下，灿烂的光线照射在斑驳的魔兽皮上，投下了不规则的阴影。 在图书馆曾经看到的魔法典籍中，提到过越是强大的魔法，就约需要强大的魔兽皮来储存，而带有附加属性的魔兽皮甚至可以反过来增强附魔的能力，看起来，手中的这张魔兽皮应该也是来路不小。 在阳光之下，原本铭刻在兽皮上模糊不清的魔法铭文此刻突然清晰了起来，方天择皱起眉头，仔细观察着这张半截卷轴，光脑及时的参与进来，根据方天择储存在数据库中的魔法教材，给出了分析结果，上面的字体是上古时期的矮人语言，这说明这份卷轴是出自一位矮人附魔师之手，而工整细致的铭文之间掺杂的不易察觉微小的魔法阵，说明了这是一位细心谨慎的作者。 方天择开启了光脑的深度扫描功能，原本无法理解的魔法阵与上古铭文此刻突然活动了起来，光脑将兽皮上面所记载信息加载到处理器中，同时增强了视网膜链路的负载，方天择看到了魔兽皮上rou眼看不到的东西： 这是一个残缺的三维立体影像，虽然缺失了一大部分，不过依然可以看出来它原本组成图案的恢弘庞大。复杂而精致的结构组成了一个稳定的几何图形，将图形放大之后，在图形的每一个线条上都可以看到无数围绕着线条旋转的魔法铭文与魔法阵，方天择再次将图案放大，一直放大到光脑的极限，原本不易察觉的图像变得清晰无比，只不过，此时，这些魔法阵已经不再发出耀眼的光芒，而是像失去了魔力的图案，安静的放在那里，就像一幅幅静止的画面。 这些法阵原本强大的魔力已经转移到了武器上，方天择突然领悟到，而现在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当时那些魔力所遗留下来的痕迹，或者说，是曾经装载过魔力的容器。 方天择心念一动，他违背了安吉丽娜的要求，再次调动了体内的黑魔法力量，他感觉到一股魔力乱流从手掌传送到了手中的卷轴残片，他眼前的全息影像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死寂的魔法阵开始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抖动，方天择盯住其中一个法阵，鼓足力气，用意念对中了它。 突然，组成那个法阵的魔纹，在方天择的注视之下，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