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声色犬马
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糖衣炮弹难防。” 话说司徒紫轩成为张居正的女婿之后,可谓张居正面前的红人,成为大明炙手可热的人物。趋炎附势的人,都以为紫轩“奇货可居”,纷纷前来访问,他们或选择张居正不在府的时候或是约紫轩到外面赴宴。 司徒紫轩素来谨慎,深知官场险恶,那些人无非是有求于张居正,而张居正公正严明,他们在张居正面前说不上话。在张居正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唯司徒紫轩而已。 开始的时候,司徒紫轩都婉言拒绝各种邀请和宴会,他以“备战万历二年科考无暇分身”为由,倒也有理。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明官宦子弟们的频频邀约,难免让他心动,何况总是闷在张府里,虽有万卷藏书和佳人相伴,时间久了也会无趣。 这日,司徒紫轩接受了一位知县儿子的邀请去赴宴,唐莹留在张府。司徒紫轩虽然进京多时,也进过紫禁城,但是北京城的繁华盛景还是难得一睹芳容,这个“宅”在张居正府上的“宅男”,终于可以到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真精彩。 大明京师的大街里,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名媛贵妇坐在轿子里,不时向外张望,迷人的眼神,让人怀疑轿子里是否风尘女子,如果风尘女子也敢出来招摇过市,那么大明的开放可见一斑。 司徒紫轩在四人抬的轿子里,浮想联翩,佳人贾莹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他的梦娇和戚静美丽的形影,不知道她们是否安好。 虽然,南都和蓟门那边不时有书信飞到张府,紫轩还是无法放心,却也没有机会去看她们,一是怕贾莹争风吃醋,二是他在外面又再娶,虽征得两位岳父的“同”意,但是梦娇和戚静心中如何想,他就不得而知了。 在那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在现代生活得紫轩虽一夫一妻制观念的“毒害”,总觉得多妻制是罪恶的。 紫轩一路思绪如云,终于到了宴会的地点——翠香楼。这个翠香楼宽敞明亮,装裱得古色古香,迎宾的小姐迎来送往,穿着丝绸的衣服,**清晰可见,暴露堪比“天上人间”。 紫轩心道:“这个请客之人为何要在此会客?太不正经。”他本想转头回府,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看他意欲何为?” 紫轩在张府家丁的搀扶下从轿里走出,赴宴的客人望见一个美如冠玉的男子从轿里走出,大为赞叹,客人中也有女眷,心下十分喜欢,却不敢发声,只得将深深的爱慕埋在心底。 宴会的主人陈公子连忙迎接紫轩进屋,这翠香楼不仅是外表出色,里面也是美轮美奂,丝竹之色不绝如缕,莺声燕语沁人心碑,几个堪比现代礼仪小姐的女子穿着江宁织造府造就的丝绸衣服,两只诱人的**直冲客人的眼球,紫轩屏住呼吸,心道:“这哪里是什么翠香楼而是怡红院啊!不知这位陈公子如此破费银两宴请我这个无功名之人,何欲何求?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位与我素未谋面的陈公子,并非对我感兴趣,大概是忌惮我岳父首辅张大人的权势。” 紫轩虽是如此想,也只得寒暄几句,什么“仰慕多时”的客套话也说得出。主客上了二楼雅间,陈公子也请不少志趣相投的“狐朋狗友”做陪,他们都左拥右抱,翠香楼敢情比青楼妓馆还要服务周全,几个漂亮姑娘也来勾引司徒公子,都被婉拒。陈公子笑道:“司徒公子,何必拘谨,我们是自家兄弟。常言道:牡丹花吓死,做鬼亦风流。又云“人不风流枉少年。” 紫轩只得道:“在下家有贤妻,不敢造次,让爱妻心寒,还请诸位见谅。” 陈公子的好友姜新欢道:“司徒公子,岂不闻: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紫轩只得赔笑道:“爱妻贾莹,与我恩爱情深,不忍相负。”众人多小紫轩太惧内,紫轩也无意反驳,一旁喝闷酒,酒宴前觥筹交错,客人们左拥右抱,也有心急的客人掀开礼仪小姐的上衣,抚摸**的失利之举,紫轩也假装没有看见,几位身材相貌俱佳的女子时不时地挑逗紫轩,紫轩假装只顾喝酒不予理睬,那几个女子只得悻悻而去勾引其他客官。 整个宴会期间可谓乌烟瘴气,到后来竟有美女上演脱衣舞表演。紫轩是左右为难,作为儒家子弟理应恪守“非礼勿视”的古训,作为省里正常的男人他又忍不住偷窥令人作呕的脱衣舞表演。 陈公子带头鼓掌,大赞姑娘技艺好。“****”表演起来更加起劲,在陈公子的示意下,脱衣舞女向紫轩那边而来,摆出各种勾引人的姿势,只要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很难顶住美女的凌厉攻势。 紫轩稳住心神,不去看那些yin荡不看的表演,这些被陈公子重金聘请而来的高级**哪里肯放过紫轩,而且她们发现紫轩还是一个大明朝难得的美男子,于是使出浑身解数,靠近紫轩。 紫轩喝了不少酒,神智也变得不清,只看到眼前的美女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模模糊糊得有人扶起自己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身不由己的紫轩被美女扶进包房,顿时浑身变热也脱去自己的衣服,陈公子心中大笑,便和狐朋狗友去另外的房间与风尘女子厮混。 原来,紫轩的酒里被人下了迷药,加上他本来就酒力不济,药性借着酒力发作,美女在旁,紫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抱起美女到床上男欢女爱,美女们不愧是花间的魁首,服侍得紫轩欲仙欲死,什么功名,什么夫妻恩爱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向谨慎的紫轩最终没有能够抵挡糖衣炮弹的袭击,“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点不假。等紫轩与两个美女一番云雨之后,消失很久的陈公子等人又突然出现,紫轩很是尴尬。 陈公子却是满脸堆笑道:“司徒公子对她们可要满意,不满意的话,还可以换,只是麻烦公子在首辅张大人面前替家父美言几句。” 紫轩心道:“上了贼船,悔之晚矣!看来,我只得给他们办事了。” 陈公子道:“家父担任县令多年,一直未得升迁,家父年老不能在那些穷乡僻壤折腾了,还请紫轩公子出手相助将家父调到北京,任一闲官亦可。” 紫轩道:“陈公子,抬举我了。我一介儒生,怎可干涉官场升迁之事,我虽是首辅女婿,却也不得参与政事。” 陈公子见紫轩不肯帮忙,突然变了脸,狠狠地道:“司徒公子不要不识抬举,如果我们将你在这里嫖宿**的事情告诉你的岳父张居正,你明白会有什么后果。” 紫轩心里恨人家威胁自己,却也无计可施,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不得不合作,谁让自己难过美人关呢! 紫轩便有意成全陈公子所托之事,语气也变了许多,道:“陈公子,这件事虽然有些难办,但如果我回去向首辅大人苦苦哀求,你的父亲调任京师还是有胜算的。” 陈公子收起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上去拍了拍紫轩的肩膀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啊。” 紫轩又气又恼,竟然被一个县令的儿子给算计了,心道:“看来,我的政治智慧少得可伶,竟然被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人算计了,以后我如何在风云诡谲的大明官场生存,现在我可以依靠张居正,可是他一定会死的,按照史书的记载,他在万历十年将病逝,张居正死后,我的另外一个岳父戚继光也将失势,我第一岳父大明徽商曾天训虽然是金陵首富,也捐得一个闲官,毕竟不是官场中的权贵,一旦有事恐怕连自身都难保。”
司徒紫轩感到深深的危机,按照他的想法,如果史书记载不错的话,张居正还可以当政九年,可是现在就已经有人算计我,利用我达成他们的意图。我就像大明的无根草一样,随时都可能被人拔起。 陈公子见司徒紫轩已经答应帮忙,又变得笑容可掬,一口一个“贤弟”,一口一个“好兄弟”,还让手下给紫轩送了数百两黄金,司徒紫轩哪里敢收,陈公子也不为难。 陈公子果然老jian巨猾,他拿出早已写好的文书,让紫轩在上面画押,紫轩一看气得早点晕过去,原来这个陈公子让紫轩签字画押的文书上写着“司徒紫轩,张居正女婿,因缺乏嫖资向陈公子借款五十两。” 紫轩深知这个陈公子倒不是为了索取钱财而是为了让紫轩替他们办事,如果紫轩不替他们办事,他们将这张欠条拿出来送到张居正府上,让紫轩颜面扫地,最终可能失去张居正的信任,这一招不可谓不毒,正所谓“防小人不防君子”,紫轩的政治智慧和斗争经验实在是太少。 紫轩只得在欠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这下想抵赖也抵赖不成,陈公子得意地笑了笑。他一示意,两个刚侍候司徒公子的美女来到紫轩身边,称愿跟随公子。 紫轩心道:“有你们两个扫把星在我身边,我嫖妓的事情还不昭然若揭吗?还将**带回张居正府上,我岳父就算不打死我,也得将我逐出家门。她们想害死我吗?” 陈公子果然善解人意道:“既然,司徒公子不愿意将她们带回府上消受,我先替你养着她们,公子何日想她们了,可以随时来翠香楼找她们,我专门给她们一个院子,不让她们接别的客人。” 紫轩心道:“她们果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我被她们这些不良女人给毁了,成为人家利用的工具了。” 在大明王朝,紫轩首次吃了女人的亏,他痛定思痛,告诫自己以后要离漂亮女人远点。当司徒紫轩步履沉重地跨出翠香楼的大门,张府的轿夫们早已在门外等着了,他上了轿,心情异常沉重,他觉得对不起贾莹、戚静和梦娇。 那在远方的佳人曾梦娇,还有让他魂牵梦萦的奇女子戚静,小鸟依人的娇妻贾莹,以后他将如何面对她们呢? 紫轩心道:“难道上天给予我的还不够丰厚吗?梦娇、戚静、贾莹,她们是大明最漂亮、最聪明的女子,她们的似水柔情难道还不能抚慰我空虚的灵魂吗?她们美丽迷人的酮体,让人痴迷的rou体还不能让我这样一个漂泊在大明王朝的人专一吗?她们的贤淑与妩媚难道都比不上这位青楼女子对我的杀伤力吗?” 紫轩心中自责不已,不禁将自己与西门庆做比,“难道我连西门庆都不如吗?” 紫轩在张府家丁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回到张府,贾莹问他宴会如何,他含糊其辞,贾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知道他喝了不少酒,连忙让人做了醒酒汤,贾莹并没有怪丈夫饮酒,她自己宴会应酬喝酒在所难免。 紫轩原本就已经清醒,又喝下醒酒汤,人在清醒的时候,心里的痛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那一夜,真的好长,紫轩在大明第一次失眠了! 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