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八 祸起萧墙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四年之后。 在这四年之中，薄州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这一天里，在聚心门的某处洞府之内，齐无休，蔡达，刘明远，上官雨，林春华等十几人坐成了一团，正在商议着什么。 这里也必须要说一下，在这些年里，由于内因，外因共同的作用，所以，聚心门已经逐渐的分成了三大阵营： 一块儿就是以刘若虚，杜成飞，姜元成，戴季山，方渐鸿等人为首的流云派势力，这一部份人的实力最为强横，精英也最多，实行的制度也最为公平合理，所以，刘若虚等人也渐渐取得了聚心门绝大多数的人心。 还有一块儿是以齐无休，蔡达，林春华等人为代表的投机派势力，这一部份人因为有幽冥宗，万法派等外来势力全力支持，所以，这些人若是搞一些暗地里的勾当，也还是很有实力的。 还有一部份人，则就是以潘为年为首的中间派势力了，虽然说这股势力之中的多数人都是散修和小团体势力，但是，由于潘为年资历最老，眼光独到，根基也最深，所以，这一部份人占了聚心门的大多数。 在这些年里，刘若虚一方与齐无休一方已经逐渐的水火不相融了，没办法，这两方的矛盾是意识形态和归属问题的矛盾，而这两种矛盾又根本是不可能调和的，除非是有一方完全失败，不然话，一定会继续的争斗下去。 也正因为双方的对抗太过激烈，所以，就算是聚心门外部的人，或者是最低层弟子也都看得明白，这两方面的人之间，早晚会有一场火并。 即使如此，现在的刘若虚一方却根本不敢过份的动齐无休一方，原因也很简单，刘若虚，杜成飞，方渐鸿等人虽然实力很强，影响力也大，但是，他们想让聚心门的人回归流云派的作法也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而聚心门之内的多数人都是散修出身，这些人的阅历和眼界实在太浅了，自然也很是容易被有心人所误导。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刘若虚一方贸然出手的话，那对聚心门来说，则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弄不好，整个聚心门非解散不行，而这些也从来都不是刘若虚等人的初衷。所以，他们现在也只能徐徐图之。 当然了，齐无休一方也更不敢向刘若虚一方直接进攻。也是，用屁股都能想明白，刘若虚等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还有刘若虚本人的手段，也更是无比的高超。 想当初，就算是幽冥宗这么强大的宗门都上了他的大当，又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 除此之外，刘若虚现在还一直打着聚心门人人平等的旗号，在聚心门之内收揽人心（实际上这也是真的）。 刘若虚一方为了达到人人平等，思想统一，也更是为了树立个人崇拜，所以，就算是刘若虚，杜成飞，方渐鸿等人平时见到最低层的弟子，也都会直接施礼。而刘若虚等人的行径，也直接让刘若虚一方在聚心门之内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甚至还直接产生了无数的死士。 散修们被人的尊重的情况很少，现在有了这个一个所在，实在难得，所以才会人人归心。 而所有的这一切，则更是让齐无休也颇为忌惮。 不过，在这些年里，齐无休也并没有闲着，也更不是没有成就。恰恰相反，他现在仗着幽冥宗是自己的后援，又打着为了聚心门长久发展的幌子，硬是把姜元成从护法长老的位子上给挤了下来，然后他自己还直接坐了上去，而蔡达也成了外事堂的副堂主，像虚丹期的刘明远，林春华，上官雨等人，现在至少也都是某个大堂的堂主或者副堂主的身份，其影响力相当的不小。 不但如此，他甚至还想尽办法让刘明远，上官雨，林春华等人加入到了自己一方，这也更是加大了他的影响力。 从这里面也能看得出来，齐无休在耍手段方面是颇不一般的。除此之外，由于幽冥宗的外事长老赤如血对刘若虚本人极度愤恨（可以理解，赤如血活了几百年，结果却让刘若虚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实在是有些丢面子），同时，赤如血也为了表明幽冥宗对蔡达等人的态度，也更是为了幽冥宗未来的计划着想，所以，他甚至还把自己的亲传弟子汪常安都给安排了过来，这也就是为了全力支持齐无休。 而万法派方面考虑到未来的聚心门对他们以后的整体计划极为的重要，而且，现在又是聚心门极度关键的时候，所以，万法派一方也把以万法七灵为首的上百号人安排到了这里，以供齐无休临时调遣。 除了这些人之外，就是一些匪修也都是在鬼公子的安排之下，逐渐聚拢到了这里，这些人虽然实力上面相当的一般，但数量太多，对刘若虚一方来说，也是无形的压力。 正是因为有了强大的后援，齐无休等人现在的日子过的相当的不错。不然的话，这齐无休也根本做不到现在这一步。 而以潘为年为首的中间势力虽然在情感上与刘若虚一方比较亲近，并且，他们这些人从内心深处也都支持刘若虚的多很制度，但是，毕竟幽冥宗，万法派一方来势汹汹，并且来很有可能会对刘若虚等人下手。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潘为年这一方的人基本上也都是采取了观望的形势。 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潘为年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幽冥宗到底会对聚心门做到那一步，而刘若虚等人到时候能不能顶得住幽冥宗一方的进攻都难说的很，所以，在这段儿时间里，聚心门之内虽然争斗极多，甚至，双方的争斗已经发展到了最底层，但是，至少在短期之内，双方也都是颇有顾忌的，同时，双方也很难有大的动作。 唉，祸事不怕起于外部，最怕起于萧墙，任何宗门，任何商盟，任任帮派也都怕有内讧，但是，内讧这种事情却是永远都会存在的，也根本无法根除，而内讧存在的根本，那就是欲望！。 这些暂且不说提，先谈齐无休等人！ “齐长老，在一个月之前，太玄派与玄灵派就已经直接合并了，令人想不通的是，它们两家合并之后的总部却虽然依然还是设在在玄灵派的驻地之上，但是新宗门名字却直接叫成了太玄派。对于此事，太玄派的掌门楚河，还有费苙，毕可这两个老不死的居然也都没有什么异议！我看，这件事情蹊跷的很呀！” 说话的正是聚心门外事堂副堂主蔡达，现在蔡达的修为已经到了实丹期，他也算得上是比较有实力的人物了。 从这里也看得出来，幽冥宗一方一定是给了蔡达极大的好处，不然的话，依蔡达的资质和心性，是铁定不可能进阶到实丹期的，而正是因为幽冥宗的帮助，蔡达也就死心当了幽冥宗一方的走狗。 蔡达的这些话说的也是不假，要知道，玄灵派的护山大阵是极为厉害的，玄灵派人数又比太玄派多，玄灵派在薄州根基也比太玄派更深，玄灵派在方方面面关系也更是复杂，资源方面也是占了绝对的优势，所以，不论如何说，这新成立的宗门也应该叫做玄灵派才对，可是事情发展到了最后，新成立的宗门居然被叫成了太玄派，在外人看来，这玄灵派好像是被太玄派给兼并了一般。 这还不算，玄灵派一方的外事长老，执事长老，掌门，还有一多半儿的堂主，副堂主，管事长老居然也都退位了，这也算是给太玄派让了位子，而这也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在听了这些话之后，齐无休对此倒是没有一点儿的意外，他反而还说道：“蔡长老，这件事情也是能理解的。虽然说玄灵派的实力要比太玄派强很多。但是，玄灵派本身也就是太玄宗的后人，现在玄灵派又重新称为太玄派，这也算是回归宗门了。不管怎么说，玄灵派也总不能背叛原来的太玄宗吧。另外，这太玄派才有太玄宗的真正后裔，尤其太玄派的底蕴和那半部太玄经，也更是弥足珍贵，单是这一条，玄灵派就没办法和太玄派争正统的位置。所以，被叫成太玄派也是极正常的事情，并且，以后这两家甚至还可以重新称之谓太玄宗，如此看来，以后的薄州可是热闹的很呀。” 在说完这话之后，这齐无休又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又继续说道：“诸位道友，虽然说这两家宗门已经合并了，实力方面自然也会更强，并且，，从长远来看，也会对我们产生绝对的压力，可我告诉大家，对这方面的事情大家也不必太过担心，至少在五十年之内，大家都不用担心。毕竟太玄派，玄灵派才刚刚成立，它们内部事情也一定极多，矛盾也极为尖锐，他们光是融合内部的事情就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在数十年之内，这两家宗门以后也根本帮不了刘若虚，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如此一来的话，刘若虚也只有流云派，枯荣门两家支撑了。所以，在后面这段日子里，咱们却可以多想一些办法，最好能分离刘若虚的势力才好！” 这齐无休果然也是不凡，他本人居然还有一种极为难得的逆向思维，而有这种思维的人，破坏力往往都比较大。 在听了这话之后，其它的人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然后，也不待齐无休再说话，旁边已经进阶到虚丹期的刘明远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大声的说道：“齐长老，蔡长老，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我一定会在刘家内部，给刘若虚制造一些麻烦，至少也要从多方面恶心他一下。另外，刘若虚在外面的举动，我也会向及时向两位汇报的！” 听了这话之后，蔡达，齐无休两人皆是大喜，也皆是暗自感叹这刘明远果然用处颇大，。以前的花费总算是值得。 再接着，他们又开始极为辛苦的研究起“黑人”的具体方法了。 唉，说实话，这刘明远比刘若虚大十几岁，他还是刘若虚的族兄，可是，自从刘明远当初被刘若虚斩去一臂之后，他就对刘若虚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感情了。 再后来，幽冥宗，万法派一方都是全力支持齐无休等人的，甚至就是汪常安，吴俊升这样的精英修士也都过来帮忙了，于是，刘明远见齐无休一方势力已成，他也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再也不顾什么刘家，聚心门了，当然，如此做，刘明远也更为了能出自己内心的一口恶气。 这修仙界也就是如此，凡是大家族出生的人，往往都会觉得自己是凤子龙孙，高人一头，又觉得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就算是再白痴的大家族后代，他也总会觉得自己天生是应该享福的，受苦也永远应该是别的人事情。 如此一来，嗔恨也永远都是他们人生之中的最大缺点了。在他们眼里，自己说话的时候永远应该占上风，作事情的时候也永远应该自己欺负别人，却万万不能被别人欺负，而这一切，也就造成了大家族的最终的末落。 也真不知道刘若虚看到这个场景之后他又会如何？ 这兄弟相残，祸起萧墙，并且他本人到时候还只能是无可奈何！ 谋大事者却必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是这也真是太残酷了，同样，这也真是天意弄人呀！ 在同一天里，在距齐无休这座洞府数里之外的一个洞府里。 “爷爷，若是你再不进阶金丹期的话，你此生怕是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若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咱们就是向幽冥宗妥协一下也未尝不可吧！” 说话的正是聚心门外事长老潘凌雪。 听罢此言之后，潘为年是想都不没想，直接摇了摇头，然后还说道：“雪儿，我此生虽然修为不是太高，但我一生处事，却从来都是问心无愧，又岂能在这个时候向幽冥宗这样的宗门求助呢？另外，你也永远要记住，这天下从来都没有白拿的便宜，这幽冥宗是九州十八宗之一，还是左道的宗门，他们的好处又岂是那么好拿的？若是一个不小心的话，不要说你，我二人，就是依附于我们的其它人也都可能会万劫不复！” 潘凌雪听了之后，心中更是大急，于是，她又大声说道：“爷爷，话虽如此，可是到时候咱们见招拆招也就是了，只要咱们平时做事情的时候巧妙一些，一定能左右逢源的！” “雪儿，幽冥宗可是有两万多年历史的大宗门了，他们也更是九州十八宗之一，它们的行事手段又岂是你能想象的。更为严重的是，幽冥宗现在做事情的时候极为偏激，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也切不可以投入幽冥宗一方。只要是刘若虚一方还能顶得住，那咱们这些人也就不能透出任何其它的意向。还是那句话，以后我们与幽冥宗的关系只是普通的交往关系而已，既不能得罪，也更不能有什么承诺，还是要继续静观其变！” “可是爷爷，、、、、、、、” “够了，我现在还没有老糊涂呢，你听我的也就是了！” 听了这话之后，潘凌雪当时又是一阵的为难，同时，她却也更是清楚了爷爷内心的苦楚。 唉，修士虽然不只是为了长生而存在，但是，长生和增进修为却是修士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如今潘为年能进阶，反而因为外部的一些原因而不去进阶，这潘为年心中的酸楚非其本人而不能真正体会。 潘凌雪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外事长老，聚心门还是一个极为杂乱的的宗门，正因为这么多年的历练，她也已经成熟了，所以，她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是比较全面的。 也正因如此，她在无奈之后，却又是灵机一动，然后对着潘为年说道：“爷爷，你进阶的事情能否让刘若虚帮着想想办法，以他的手段和关系，不会一点方法也没有，可你为什么迟迟未对他说起呢？” “唉，刘若虚这一次图谋甚大，到现在为止，我还搞不清他的真正目的，所以，我现在也不想欠他的人情！再者说了，就算他能帮着我想一些办法，也是力所不及吧？由于我的资质相当一般，所以，非上等的丹药，上等洞府而不能突破，但这突破金丹期的上等丹药在各大宗门之内也都是宝贝一类的东西，我本人还不是刘若虚他们内部的人？又如何能得到这些？” “爷爷，你是咱们聚心门的唯一的太上长老，所以，聚心门不论如何，也都有义务帮助你进阶。所以，就算是我帮着提出来这件事情，那也是名正言顺的。还有，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谁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不满，甚至幽冥宗一方就算得势，也不能不利谅。也正因如此，.此事还是向刘若虚说明为好？他身为聚心门的掌门，现在他出上一份儿力，也更是他的责任。同时，咱们如此做事，也算是稍稍的向他表明了我们的态度，他本人又岂能不知呢！” 潘为年听了这话之后，他的心中却也是一阵的犹豫。 唉，凡是修士，又有谁不想进阶呀，可修士若想要进阶，一需要丹药，二需要洞府，三需要典籍，四需要有人讲解，五需要积累，六需要感悟，还有其它一些注意的事项。 可聚心门发展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人进阶过金丹期，现在聚心门之内危机重重，矛盾极大，潘为年又身处高位，他也不得不思量再三，所以，潘为年这才一拖再拖，尤其是丹药和洞府方面，对他来说，则更是艰难的很。 潘凌雪见了潘为年的表情之后，知道自己的爷爷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于是，她的心中又是一喜，马上又说道：“刘若虚与流云派，枯荣门也都有一些深层次的关系，而且他们三家的有些事情已经逐渐明朗了，但是，我们若是直接让刘师兄向流云派求救的话，以后当然也会有一些麻烦，可咱们现在却可以让刘若虚只向枯荣门求救，不去理会流云派，那样的话，咱们以后的压力也就会小上很多。而这个面子，刘若虚也应该会给的。” 潘凌雪说完这话之后，又接着说道：“枯荣门能发展到现在，关键就是其炼丹术极为厉害，甚至其炼丹术也成了枯荣门的看家本事。再加上守云斋现在更是仅次于薄州三大商盟的大商盟，尤其是在最近这几年里，守云斋还走出了薄州，其经营能力就更强了。若是让守云斋和枯荣门帮着弄些突破瓶颈的丹药或者是找到一处合适洞府，应该也不是太难。除此之外，枯荣门现在甚至与药仙谷，左家，明家也都有极深的关系，而爷爷你也只是一个人要进阶，需要的丹药数量也并不大，只要刘师兄出面的话，那这些进阶的丹药应该要容易很多，。就是退一万步讲，用刘若虚也总比用幽冥宗的丹药保险吧！” 潘为年听了这些之后，心中又一动，他思前想后好一会儿，最后，他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