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丛行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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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庭看着廖承东挺拔的身姿,踩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视线,心中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可是他知道,他这回不是败在他的手里,而是败在孙老板的手里。他急忙拨通了波田办公室的电话,正是波田接的电话。何满庭说要亲自过去跟他汇报一件事,波田让他快过去,称自己一会更忙,没时间见他。 来到波田办公室,何满庭简明扼要将他昨夜实施诱捕军统特务的计划说了,又说了过程。当他提到孙老板的人半途出现这个事实时,他用词很慎重,只用了恰巧这个词。他更没有将任务失败的原因归咎于他,而是自我检讨了一番。他知道波田从来不喜欢听人多说话,说废话。何满庭最后说:“都怪我事先没跟孙老板通气,还请总裁跟孙老板打声招呼,以后我们有任务时,各自注意点。” 波田听着,对何满庭直点头,然后抓起桌上电话,拨通了孙老板电话,对他说:“你的人昨夜又搞什么?搅乱了追捕军统特务的行动。你快去跟何警长把事情解释清楚,不然,我让他追究你的责任。”放下电话后,波田对何满庭说:“波田公司自成立以来运转良好,这有你、孙老板和广大股东们的功劳,你们一直精诚合作,这些我是知道的。我希望你们继续精诚团结,共同振兴公司大业。” 何满庭连连点头。他来只是想让波田明白,孙老板跟他不对付。他清楚波田不可能就此事追究孙老板。他还在想,有一种情况是可能的,那就是廖辉跟孙老板透露了他的计划,孙老板故意阻拦他。如果是这样,说明廖辉跟孙老板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了。但又想,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孙老板不可能糊涂到做出伤害日本人利益的事情。其实,他内心最纠结的事,他一直不敢面对,如果真是波田指示孙老板杀害了他弟弟全家,那说明波田跟孙老板的关系更铁,波田更可怕。可是,有一点他绝不含糊,他绝不允许姓孙的爬到自己头上拉屎,他必须予以还击。 何满庭走出了波田办公室,钻进自己的小车,车驶出波田公司大院刚一上路,他就看到了孙老板的小车迎头过来了。何满庭立即让司机靠边慢行。当孙老板的车跟他的车擦身而过后,他干脆让司机停下车。从后视镜里,他看到孙老板的小车没有进院,而是在大门前停了下来。这时,他看到了波田正立在门口,孙老板下车走到波田跟前,毕恭毕敬地对他汇报着。 此时波田眼睛的余光扫见何满庭的车停在那里。听完孙老板解释后,他重复着刚才对何满庭说的那番话,只是最后多了一句,说我晚上要坐船去上海,你不要给我再添乱了。孙老板听后点头哈腰承诺着,波田摆摆手,他就往小车边走去。 波田见何满庭的车离开后,随即对孙老板招招手,孙老板那还没钻进小车的矮小的身子,仍旧弯曲着又走过来。波田小声问:“那件事他知道了?” 孙老板立马摇头:“不知道,绝不会知道。” 波田说:“回去吧。” 孙老板这才上了车走了。 波田还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何满庭跟孙老板的小车消失在街道那头,才挪步走向自己房间。他边走边在心里笑了一下。来到这块大陆几年了,他十分熟悉这块土地上人的性恪。他从来就把何满庭他们当做工具,他不可能从内心里尊重他们,他们也得不到他的尊重。他要做的是,配合大日本帝国占领和统治这块土地,而他的公司必须竭尽全力搜刮财富。为了达到以战养战、以华制华的目的,他还需要他们,需要他们为他做事。尽管他也知道,他们背着他会搞一些小动作,但只要不妨碍他的大局,他不会去管。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内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他cao纵他们的一种手段,是润滑剂。他没多那么多精力监管他们,他们可以背着他做点小事,但做大事是不可能瞒过他的,他们不敢,也不会。这样说来,他们的内斗更是对他而言,是一种无成本的监督方式。 波田知道,昨夜的事情并不像何满庭说的那样复杂,但也不是孙老板说的那么无足轻重。对何满庭和孙老板,他要区别对待。何满庭不但爱财更喜欢权力,玩的手段更高明一点。而孙老板就只爱钱,不讲手段。他需要何满庭的高明手段,也需要孙老板的凶狠和蛮横。 再说何满庭,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廖承东的办公室。自从推举廖辉当上了纠察队队长之后,他给纠察队重新找了处房子,目的是方便自己控制廖辉。走近这栋前任会长留下的小楼时,何满庭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他必须利用好纠察队这块牌子,利用好廖承东。进了前门小院,何满庭下了车,就见黄正文出来迎他。黄正文没有回家休息,只在办公室里眯了一小会,他觉得这个上午注定不会平常,他不放心,遂继续守在这里。何满庭问他廖队长在不在,黄正文说他们昨夜一夜不仅没睡觉,还淋成落汤鸡。廖队长让我值班,自己回家洗澡换衣去了。 何满庭说:“他回来了,就说我来找过他。” 此时的廖承东在城北那片废墟里正跟谢为顺接头。雨后的废墟更显苍凉,两个人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一时感慨万分,却都默不作声。好一会,谢为顺才说:“廖老板让我代表他谢谢你。” 廖承东知道,谢为顺就是廖宏波的人。可是,他还知道,陈克也曾跟他说过,军统不可能真的跟我们同一条心。“怎么谢我?”廖承东问他。 谢为顺说:“你不是说有人要见廖老板吗?我让你遂了她的心愿。” 廖承东不放心让范丽丽去见廖宏波,更不知道一向神秘的廖宏波怎么突然就答应这个要求,说:“范丽丽就是胡搅蛮缠,她没正事。” 谢为顺摇头说:“你不要轻视范丽丽。” 廖承东说:“她不过是想查清陈克是怎么死的。” 谢伟顺说:“你不要忘了,她可是范市长的女儿。范市长不点头,她能追查?” 廖承东说:“说的也是。那你说说她见廖老板是何目的?” “她查陈克真正目的还在你。”谢伟顺语气坚定地说。 廖承东想想也觉得对,说:“我明白了。” “你一定在揣测廖老板答应见她的原因吧,我告诉你,这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谢伟顺似乎在吊廖承东的胃口。 “什么计划,你透露一点吗?”廖承东问。 “这个计划暂时还不能跟你吐露,请原谅我。”谢为顺平静地说。 直到现在,廖承东还觉得他跟谢伟顺之间隔着一层东西,这东西就像薄雾缭绕的山峦,一会露一点顶峰,一会又藏起来,让人看不清面目。廖承东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说:“你看那山都被云遮住了,什么时候太阳出来了,你这山峰也就原形毕露了。” 谢伟顺看着廖承东,笑着说:“你说得对,小廖,我只跟你说一句,情势不许你我敞开心扉。” 这话让廖承东的心服帖了一些,他说:“可是我的要求你还没有满足我。” “是想见你母亲吧。” “正是。” “廖老板说,这是下一步计划,暂不考虑。” “那我拜托你去见见我母亲,看看她是否还好。” “这个肯定行。对了,你跟孙老板的交往一定要继续下去,我估计他也会来找你的。”
果然,廖承东下午刚上班,赵大蹦就来了,一进来就大声说:“谢谢老弟谢谢老弟,要不是你,我没准就没命了。” 廖承东问他:“是孙老板让你来谢我的?” 赵大蹦一屁股就坐到廖承东办公桌上,架起二郎腿,说:“我们老大说,你这样的人值得交往。就是他专门让我过来请你过去吃饭的。” “吃饭就算了,我累了。”廖承东既想搭理他又不想跟他多说话。 “吃饭那不是晚上嘛,你先回去睡一觉,回头我来接你。”赵大蹦说着,忽然瞅见对面墙上的那张美女月份牌,一下子来了精神,说:“粉嘟嘟的,真好看,看得我心里麻酥麻酥的。” 廖承东没接他的话茬,说:“我也眯了一会,可就是睡不沉。” “睡不着就不睡,我带你出去乐乐吧。”赵大蹦说。 “你推荐一种可以消遣提神的乐子吧。”廖承东这会想单独跟他聊聊了。 赵大蹦不假思索地说:“那还不简单,走,我带你去窑子里逛逛。” 廖承东说:“那不行,我不喜欢。” 赵大蹦眯缝着眼笑着说:“我看你也不像逛窑子的,那就到舞厅吧,不过,这下午场不刺激,晚上吧,我请客。我跟你说,舞厅的小姐一水的漂亮,还会说话,对你的胃口。” 廖承东说:“行吧。去哪?” 赵大蹦说:“自然带你去本市最好的。” 廖承东笑笑说:“还是算了吧,我也就只说说,过过嘴瘾。” 赵大蹦忽然大声笑起来,猛地打了一下廖承东的胸口,说:“你这种人我最烦,想女人就去找呀,女人还不有的是。我跟你说,我像你这么大,睡过的女人自己都数不过来。我还跟你说,女人跟女人那是不一样的,你还不晓得其中的门道吧。有好看迷人的,也有床上功夫好,让人要了还想要的。对了,最挠人心的是那看起来冷冷的,其实最sao的女子,那才是最高级的,她才不管你是白天想梦里也想,你就是得不到,甚至连边都沾不上。” 廖承东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就说:“何会长一会要找我,你回去吧。” 赵大蹦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说:“我跟你老弟说,我就遇到过这种女人,我被她整得那是差点病了。” 廖承东打断他说:“会长可不想听你这些话,你走呀。” 赵大蹦不高兴了,骂道:“何会长才是老色鬼呢。老弟,我还是跟你讲讲我吧,我就得过相思病。那滋味,说好受又不好受。对了,俞春红跟你说过她后妈吗?” 廖承东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但他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对他摇摇头。 这时,黄正文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