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假谜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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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过的是一纸条,廖承东立即拆开看,只见上面写着:“沿着江堤往东走,你会看到有一只小船。下午五时你就在那里等着,会有人找你,如若爽约,后果自负。切记,此事不可告诉他人。”廖承东扫视一眼四周,人来人往,并无异常,他忙将纸条收到袋里,对何琴音说:“走吧。” 何琴音不解地看着他。 廖承东放松地说:“放心,只是个熟人找我。” 何琴音说:“惦记你的人真不少,方便吐露一下性别吗?” 廖承东看着她,笑说:“这人估计你也认识。” 廖承东第一反应是廖宏波,又觉得可能是何满庭在试探他,但不管怎样,他都要去会会。身边正好有何琴音,她就是最好的掩护。他马上跟何琴音说起了刘铳子,说他如何结识刘铳子,刘铳子因为借他汽车如何被日本人追查而不敢露面等等。何琴音自然信了,说:“这人好像听说过,不过不认识。我理解你打鬼子心切,但不要跟什么人都来往。” 廖承东说:“谢谢你提醒。我们走走吧。” 两个人慢慢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江边。江边风大,吹散了何琴音一头秀发,吹得岸边一大片早已枯黄的芦苇摆动着。 何琴音说:“很少来这里,廖辉,还记得去年夏天我们来这里的情景吗?” 廖承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微微一笑,举目江对岸。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激动,还打了你。”何琴音说。 “没事。”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直到现在,何琴音还是把他当成哥哥,廖承东觉得不管哥哥境况如何都跟何满庭脱不开干系,所以,他还不能挑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信服,只说:“当然有原因,请原谅我,我还不能告诉你。” “因为我吗?” “不是。” “我爸?” “你是他女儿,可是你们又是不同的人,你还是别问了。” “我懂了,一定是我爸逼你走的。” “何琴音,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会知道的。” “你为什么又回来?” “你走了我就可以回来了。” “你是说,我在家妨碍你做事,我走了,你就可以放手做了,是这样吗?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走了?” “我当然晓得。” “我晓得,你恨我爸。” “琴音,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要是为了我好,就不要提什么结婚的话,立即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我想陈克也会这样说的。” “我不想离开你,我在我爸面前哭着求他放你出来,为的就是跟你在一起。再说,我回来了,又突然离开,我爸会怎么想?” “你爸疑心重,只是现在他大可放心,因为我已经被他攥在手心了。” “你错了,那样他只会更加怀疑你,我不会走的。” 果然看到一只小船靠在岸边,随着波浪荡悠悠的。这时,一队日本兵走过来了,他们端着枪押着十几名工人抬着沉甸甸的箱子往城里走。 何琴音说:“看样子他们在运武器。” 廖承东说:“只恨自己无用,眼睁睁看着他们横行霸道。” “廖辉,会有人站出来的。你明天就要赴任了,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要保护好自己。” 廖承东狠命地点点头。“琴音,有人要在这见我,五点整,你能帮帮帮我吗?”廖承东突然说。 “可现在还早,这样吧,我们先回城里,回头我陪你再来。”何琴音说。 两个人到了城内,廖承东对何琴音说:“我想去见见陈克,你也进去吧。” 何琴音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随他一起进了许府。 刚进门,就见许怀家正怀抱着一捆丝绸从东厢房里走出来,见他们来了,问:“是找陈克吧,他在屋里。” 何琴音对廖承东说:“我先去,你陪叔叔说说话吧。”就去了。 廖承东说:“许老爷,拿这些丝绸出来是准备做衣服吧。” 许怀家说:“这东西我都准备了好多年,现在估计能用上了。” “许老爷是说百良要跟俞春红结婚了?”廖承东问。 “你别喊我老爷,你的老爷在上海。你说的没错,估计不会太久吧。唉,这事本该是女人的事,可百良没娘,我不做谁肯做。” 廖承东高兴地问:“许叔叔,他们什么时候呀?” “快了吧,你也快了。” “我还没影呢。” “你可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何琴音。” “许叔叔,我反正不会跟她结婚的。” “这话可不能跟何会长讲,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跟你一起来的那女孩呀?” “叔叔知道她在哪吗?” “我哪知道。不过,你跟何琴音更像是一对,跟她不像。” “怎么不像?” “反正不像就是了,最好也不像。” “许叔叔,你话说得怎么这么深奥,能详细说说吗?” “我这人嘴笨,不关我的事我不想多嘴。” “可我毕竟在叔叔家呆过一阵子的。” “你可忘了初心?”许怀家突然问。 “初心?叔叔,请赐教。” “我看你还是回一趟上海,问问你家许怀政老爷吧。” 许怀家说着就走了,廖承东站在那半天愣神了。这是许怀家头一次跟他这么说话,让他一头雾水。 这时,陈克走了出来。 廖承东忙跑进他屋里,却不见了何琴音。问陈克:“何琴音呢?” 陈克说:“她也来了?” 廖承东明白了,何琴音是在给他空间和时间,说:“可能去后院了。” 陈克问:“你们在聊什么?” “百良是不是就要跟俞春红结婚了?”廖承东问。 “没这么快吧。几天前我去过平沙洲,他们的确是在一起,我也问过俞春红,她说还没想好。不过,他们真要结婚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对了,我告诉你,在郭队长的安排下,平沙洲的纱布厂建起来了,一条自义江城经平沙洲再到游击队的地下物资通道已经秘密建了起来。纱厂所需的棉纱都是这边过去的,真的要谢谢庄汉他们啊。说到俞春红,我看她现在那是个精神焕发,干劲十足啊。我到现在才发现,俞春红很能干,真是一把刷子啊。”陈克眉飞色舞地说着。 廖承东也十分高兴,说:“前方伤员就不愁没纱布了,可不能让日本人知道了。” “日本人暂时不会知道的,但终究是难瞒过何满庭的。” “那怎么办?” “就看你的了。” “你是说,我上任后,一定想方设法保护好纱布厂?” “对,不过你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我们都会处处留心的。你发现没有,许怀家最近变了。” “是啊,他刚才跟我说的话,我没听懂。” “快过年了,他家小姐呆在外婆家是不准备回来了,我跟他提出要走,他不让我走,还让我陪他一起过年。我还真没弄懂他的心思。” 廖承东想着以后跟陈克见面怕是难了,问以后怎么跟他见面,陈克说:“他们对他没一点疑心,他时常在他们的报纸上发表文章。你我想什么时候见面都行。” 廖承东说:“你可不要瞎写,以后会对你有影响的。” 陈克笑着说:“你看的还真远,放心,我会把握分寸的。”
廖承东就把那张纸条拿出来给他看,问他到底是何人。陈克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说:“你的第一感觉是谁?” “会不会是廖宏波呢?” “这就对了,肯定是他,你可以赴约。” “还有一件事我得说说自己的想法,你让何琴音快回去吧。” “我好像听说何满庭答应了何琴音跟你结婚的请求,这事可能由不得你了。” “你知道的,我不能跟她结婚,她是我嫂子啊。” “你没把真相告诉她吗?” “没有。” “何琴音一回来,我还真替你担心过。” “陈老师,我认定廖辉哥哥失踪跟何满庭有关系,可我没证据,我不能跟何琴音直接说出来,但我不挑明,她就当我是哥哥,她又不肯离开我,我很为难啊。” “你的处理是对的。依我看,何满庭至今也没弄清楚你哥哥廖辉到底是死是活,他对你的怀疑肯定不会消除,他唯一的办法是控制你,所以,你还真的只能做你哥了。” 廖承东点点头,“做我哥行,结婚是万万不行的,我有沈海云。对了,你找到她了吗?” “对不起,还没有消息。” “我想你是不肯放在心上吧。” “哪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对了,何满庭写了有关欠债的声明书,让我签字。” “你签字了?” “我准备签字,今晚就递给他。” 陈克想了一会,说:“你能当上他的副手一定是何满庭举荐的,看来他既是试探你又是劫持你,可谓一箭双雕,在此形势下,你只能签字。至于何琴音,我跟你想法不一样,不能让她回去。” “你想个好法子,让她离开我身边总行吧。” “上次她让我帮她请假,她们连长跟我说,组织上批准,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由我自行安排。我还是跑一趟吧,让组织出面更好些。” 这时,何琴音进来了,说:“陈老师,就别去了,我决定留下来。” 陈克笑着说:“你个滑头,偷听人家说话。” “我要是不偷听,哪里晓得组织上的安排,现在我铁心了,我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战斗。”何琴音说着就挽起廖承东胳膊,做出大踏步的姿势。 “回吧,可以去江边了。”陈克拍了一下廖承东的肩膀,目送着他们走了。 天色已晚,廖承东让何琴音跟他隔一段距离,自己准时出现在江边那条船边,就见三四个人正在忙碌着,原来,他们正往小木船上装粪,大概是要运走吧。他慢慢靠近他们,那几个人却像没看到一样。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对面朝他走过来。廖承东不认识他,两个人只有几步远时,廖承东止步。那人靠近他,开口就说:“恭喜你做了官,但有件事你得照我说的做。” “请问你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什么事?” “事情说难也不难。”那年轻人说,“上任后你会查到一个人,记住,对这个人你不可姑息。还有,此事切不可让旁人知道,哪怕是何琴音。” “会查到谁?” “不必问,你自己看。”那人说着递给他一张纸条,然后转身就走。 廖承东猜想他是廖团长的人,喊住他,问:“你认识刘铳子吗?我想见见他。” 那人站住,回头对他看一眼,仍然不言不语走了。 廖承东对纸条看一眼,就见上面写下三个字:廖仲发。他忙将它和下午收到的纸条一起撕碎,扔到江里。纸片像蝴蝶般在江面上飘飞起来,然后缓缓落在水中,随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