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色斑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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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春红顺势依偎在廖承东怀里,小鸟依人地说:“我爸会听我话的,我打算回家一趟,问问我爸一些事情,再打听一下许家情况,回来如实跟夫家禀报,你看如何?” 廖承东突然本能地一把推开俞春红,险些将俞春红推到。俞春红踉跄了一下,十分惊愕地看着廖承东,难过地说:“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廖承东看着一脸无辜和委屈俞春红,这才意识到刚才反应太强烈了,刚才那一推极有可能将俞春红推远,远到她不再可能跟自己交往下去。看来,他要改变一下焦灼不安的状态了,毕竟她是完成任务的最佳伙伴。他忙笑着走向她,双手又搭在她的肩头,说:“对不起,春红,是我不好。你说错了,我不讨厌你,你太美了,我不敢……” 俞春红说:“别哄我高兴,你不信任我,最不放心的恐怕是我爸吧。” 廖承东说:“你真聪明,我记得你说过不想回家,为什么?” 俞春红说:“以前我不想说出来,现在想瞒也瞒不住。我父亲性格古怪,喜怒无常,这点我都能忍,但有一些我不能忍,他给许家当差,原本就应该堂堂正正,可我爸怕许怀家,不敢在他面前高声,我娘曾骂他是许家的狗,我爸就打她,还把我娘逼跑了。我娘可是好人,我虽不是她亲生的,她却对我好,像亲生的一样好。” “你爸怕许怀家,许百良甩了你,他也不敢吭气,是太窝囊,只怕有别的原因吧。还有一桩,那次跟许百良见面,看得出来他还很在乎你,你们的事还没结束。”他故意说。 “笑话,怎么叫没结束?只有我找他的理,你从哪点看出来他在乎我?他变了,彻底变了,我恨他,提起他我就来气。”俞春红气得扔下手里的丝帕,“如果再见面,我会一个嘴巴甩过去,我倒要问问他,把我看成什么了。” 廖承东弯腰拾起丝帕,递给俞春红,笑道:“丝帕不错,扔了可惜。春红,我是说,别看他故作深沉,其实他很无奈,他很在乎你,这些我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 “不说他好吗?这个人从此在我的记忆中抹除了,我不想再提及他。”俞春红快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到床上。那是张雕花枣红色大木床,俞春红猛地一坐下去,那本来挂得好好的蚊帐就被她拽了下来,将她的身子整个包住。俞春红双手乱抓,越是乱抓,蚊帐越是缠住她。 廖承东立即上前掀开蚊帐,慢慢理顺,调笑道:“屁股够大,没有蚊帐,你这身嫩rou正是蚊虫们巴不得的。” 俞春红温柔地看着他,柔声笑道:“看你表面一本正经,其实够坏的。”说着,顺势将廖承东拽到,抱住他,两人就滚到床上。 俞春红重重的呼吸和清晰的心跳声,还有身上散发的香气,让廖承东呼吸加快,不知怎地,他又本能地将她推开。 俞春红惊慌地问:“你怎么啦?” 廖承东坐起来,不做声,他自己也不明白刚才脑子里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一幅画面,那画面让他厌恶,是他儿时看到母亲跟那个男人脱光衣服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眼前都是白,白浪滔天,汹涌澎湃。他难过的低下头,说:“我害怕。” 俞春红也坐起来,问:“你跟沈海云就没……?” 廖承东摇摇头。事实上,除了沈海云,他没有跟第二个女孩接触过,即使跟沈海云他们也没这样亲密过。 俞春红嘟囔道:“你骗我,他不会是这个样子,刚才你在发抖,那是你压制自己的表现,你是害怕,但不是怕我身体,你怕对不起沈海云,所以你就像开始脱缰的马被人紧紧勒住了缰绳一样。” 廖承东笑笑,说:“你想多了。” 俞春红说:“你就是那样,或者你不喜欢我这样直爽主动的女孩,是吗?” 廖承东说:“我不习惯。” 俞春红小声说:“廖辉,我也害怕,可我有期待。” 廖承东说:“看来你也只是嘴上功夫。” 俞春红说:“都一样,就像演戏。好,当演文明戏,你我演一场。” 廖承东暗自一笑,想了想说:“从哪里开演?” 俞春红说:“接着刚才发生的演。” 廖承东走下踏板,站在地上,说:“你下来,在床上总会让你想到什么。”边说边挂蚊帐。 俞春红说:“蚊帐坏了再买就是了,我们演戏吧。” 廖承东说:“蚊帐坏了就坏子,你不可以坏。” “你什么意思?” “再进一步,你就坏了。” 俞春红脸突地绯红起来,“你这就开演了哇,你坏,廖辉,我想坏,今儿就坏在你手里。” “这可不行。” “你不想?”俞春红上前抱紧他,像胶一样黏住他。 这一次,廖承东没有推开她,而是偏过头,不看她,说:“想,但不是现在,我想,你也不想第一次很草率吧。”
“你找借口。” “我是放不下心,就像你放不下沈海云一样。你跟许百良毕竟爱过,事情的发展可能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何琴音不是走了吗,你们还有可能。”廖承东说。 俞春红气得推开他,说:“好,你想知道,我都跟你说,把一切都说明白。我跟他最多也就是了拉拉手而已,你别多想,我很纯洁。不错,我们自小就在一起玩,长大了,他先追的我,那时我并不讨厌他,另外一个原因,我不说了,你都晓得。” 廖承东双手一摊,说:“戏演完了。” 这时,有人敲门。 廖承东打开门,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此人正是他当初爬上公路时见到的那个热心年轻人。那年轻人看着廖承东说:“真的是你呀,你不是去徽州了吗?” 廖承东问:“你一直都在这守着?” “是啊,俞老大安排我看场子。” “那天夜里不是你绑架了我?” “我没有,可我听说了,没想到会是你。” 年轻人对俞春红看了一眼,说:“小姐,有件事不知能不能告诉你们?” 俞春红对廖承东说:“他叫愈小望,也算是本家吧。”又对愈小望说:“什么事,你说吧。” 愈小望就进来了,说:“我在这里看场子有些日子了,发现前些天老有人过来,东看看西看看,问他们做什么也不说。就在大前天,我看到那三个人又进来了,两男一女,有一个年纪大男人说,说这里条件好,就不知能不能谈下来。我估计他们是看上了这地方。小姐,要是我再遇到他们,我该跟他们怎么说?” “有什么好说的,就说这地方有主了,让他们不要再来。”俞春红干脆地说。 愈小望答应着就退了出去。 廖承东忙跟着他出去了,问他:“那些人都长什么样?” 愈小望说:“两个男的,一个青年一个中年,那女的是个姑娘吧,也不说话,不过,她长得挺好看的,扎着一根长辫子。” 廖承东立即想到沈海云,好不喜悦,问:“他们可曾说来自哪里?” 愈小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