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军的坦克旅进入城内,守军的噩梦就降临了。收藏本站那些躲在街道两侧的德军官兵,依旧用对付波兰军的方式,来对付投入进攻的苏军坦克,结果他们的火力点刚刚一开火,没等打完一个弹链,苏军坦克就准确地命中了目标,躲在窗后的德国兵,在巨大的爆炸声之后,被气浪连人带枪掀出了房间。 在真实的历史上,但泽城已经被苏军的轰炸机炸成了一片废墟,而如今由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干涉,整个城市还处于相对完整的状态。众多建筑物的存在,使德军官兵可以依托更多的建筑物进行抵抗。 就在第65集团军和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向城里一步步推进时,博戈柳博夫忽然闯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办公室,神情紧张地说:“元帅同志,刚刚接到韦尔希宁将军的电话,我们的空军在但泽的港口里,发现了大量的德军船只。” “德军的船只?”罗科索夫斯基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会不会是商船?”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前两天听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员特里布茨报告,说德国人出动了大量的商船,把滞留在但泽城里的平民和伤员运走。 对于前往但泽湾运送平民和伤员的商船,波罗的海舰队都没有进行攻击,而是予以了放行。因此听到博戈柳博夫说港口里出现了大量的船只,罗科索夫斯基首先想到的就是商船。 谁知博戈柳博夫却摇着头说:“元帅同志,根据空军的侦察,港口里除了众多的商船外,还有德军的战斗舰艇。经过飞行员的辨别,认出其中有‘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莱比锡’号轻巡洋舰,以及‘西里西亚’号战列舰……” 等博戈柳博夫报完了一连串的舰艇名字后,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战斗舰艇与商船都挤在港口里,如果让波罗的海舰队进行炮击,难免会误伤到商船,给平民造成巨大的伤亡。可要是不解决掉这些军舰,一旦他们用舰炮轰击攻城部队,势必给巴托夫和费久宁斯基的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 罗科索夫斯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索良久,抬起头对博戈柳博夫说:“参谋长同志,你看出动空军去轰炸港口如何?”为了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图,他还特意解释说,“那些云集在港口里的平民,看到我们的空军出现时,会找地方躲藏。这么一来,我们的轰炸就不会造成太大的平民伤亡。” “元帅同志,”博戈柳博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苦笑着说:“德军在港口附近的高地上,建立有防空阵地,假如我们要轰炸港口,可能参与轰炸的飞机会损失惨重的。”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您命令不准用重炮轰击城市,城内那些坚固的石质建筑物,都被德军用来建立火力支撑点,以抗击我军的进攻,因此我军的推进速度很慢。您看,是否可以派空军对城市进行轰炸,同时再用重炮进行轰击,以便尽快地摧毁德军的防御体系?” “参谋长同志,也许再过几天,这座城市就将落入我军的手里。假如现在把它摧毁了,将来想重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若有所思地说:“而且但泽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有些文物要是毁于战火,想重新修复都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在城里不允许使用重炮,也不能对城市进行轰炸,攻城部队只能依靠坦克或小口径火炮,来消灭那些负隅顽抗的敌人。” “那港口里的军舰怎么办?”博戈柳博夫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如果他们对我们的攻城部队实施炮击,必然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亡。” “立即和特里布茨将军取得联系,明天他出动舰艇,前往但泽湾实施封锁。”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回答说:“在必要时,可以炮击港口里的一切船只。” 博戈柳博夫就在等罗科索夫斯基的这句话,炮击港口里的一切船只,就意味着波罗的海舰队在开炮时,不用顾忌到是否会误伤搭载平民的商船或货船了。他连忙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准备把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转达给特里布茨。 特里布茨得知在但泽湾里出现了不少德军的军舰,立即派出了十几艘舰艇,赶过去封锁但泽湾。他在各舰长下达命令时,专门告诉对方,一旦发现德军的舰炮朝着岸上开火,各舰艇就立即炮击但泽湾,不必顾忌停泊在港内的民用船只。 然而就在波罗的海舰队的舰艇向但泽湾开进的过程中,港口里的德军舰艇向进攻城南方向的部队实施炮击。由于德军事先炸毁了城南的一些水利设施,导致这些地段变得泥泞不堪,给进攻的苏军造成了诸多的不便。 担任此方向进攻的近卫第37师,连续作战两三天,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也不过向前推进了五公里。师长拉其莫夫见部队进展迟缓,心里格外着急,便带着自己的政委,来到距离前沿仅仅五百米的地方,建立了一个临时指挥所,以便更好地指挥部队进攻。 没想到刚把前进指挥部建好,就遭到了德军舰炮的轰击。担任警戒任务的警卫营长,看到炮弹落在指挥部附近爆炸,泥浆和水柱冲天而起,树木、建筑物如同纸糊的玩具一样,被爆炸的气浪揉碎撕烂,并高高地扬向空中。 警卫营长见势不妙,连忙冲进指挥部,冲着拉其莫夫喊道:“师长同志,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快点转移吧!” 拉其莫夫听到警卫营长的喊声,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地图上,仿佛压根没有听到警卫营长的警告似的。 师政委见拉其莫夫根本不把警卫营长的话放在心里,又听着外面炸响的炮弹,便提醒对方说:“师长同志,这里的确不太安全,我看我们还是转移吧。” “您怎么了,政委同志?”对于自己政委的提醒,拉其莫夫有些不耐烦地说:“难道您被敌人的炮声吓坏了,想临阵脱逃吗?” 见拉其莫夫如此固执,政委也不好再劝,原本已站起身的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又重新坐下。不过他还是冲站在门口的警卫营长挥了挥手,和善地说道:“营长同志,这里没您的事情了,你先回部队去吧。” 警卫营长没有办法,只能抬手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谁知他只走出了二三十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着他感觉好像身后有人重重地推了自己一把,他一时没站稳,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扭头朝前进指挥部望去,发起那里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一些破碎的木头正在熊熊燃烧。他大叫一声不好,拔腿就朝着被摧毁的指挥部跑去,试探将待在里面的师长和政委救出来。 然而等他冲到指挥部门外时,却发现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指挥部应该是被一颗炮弹直接命中,房屋被炸得粉碎,里面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尸块,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幸存者了。 见此情形,警卫营长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念叨:“完了,全完了。师长和政委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啊!” 闻讯赶来的战士们,试图冲进指挥部救人。但等他们冲到指挥部前时,都像警卫营长一样愣住了,里面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就算想救人,也没人可救。 一名军官看到坐在地上发呆的警卫营长,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地喊道:“营长同志,师长和政委可能已经牺牲了,您应该立即把这事向上级汇报。” “对对对,”一语惊醒梦中人,军官的提醒让无比自责的警卫营长清醒过来,他猛地站起身,四处张望,嘴里大声地问:“电话,哪里有电话?我要把这里的情况,向集团军司令员报告!” 军官显然要比警卫营长清醒得多,立即拉着他的手,朝附近一个有电话机的掩蔽部跑去。等进入掩蔽部之后,军官指着挂在柱子上的一部电话,对警卫营长说:“营长同志,您可以用这部电话和集团军司令部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