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西门寒风
任天养自是知道,所谓的二五百主是职位,在军中算是能领千人的将领。而右更是爵位,按他之前那个世界的军衔来算,大概是上校级别。他听到一线天,马上想到赵捕头塞给他的那封血书,心道:“原来一线天在这里,经过那里的话用不用去找找张亮,让他好好款待我们三个。” 等听到全郢县主事的一年收益在几百万两银子之上,他与有晴的眼前都是一亮,同时道:“是能设个局!” 老不死瞪了两人一眼,道:“要是真能设局赢钱,我之前会说赢不到钱?” 有晴道:“二哥,你说话怎么这么不痛快,一会说能设局一会又说不能设局,到底是能设局还是不能设局?” 老不死道:“如果看钱的话能设局,要是看人的话我就只能嘿嘿了!” 有晴道:“他不赌吗?” 老不死道:“赌,每天下工便跟工匠们赌的昏天黑地,就是赌的不大。” 有晴舒了一口气,道:“管他赌的大不大,只要赌,咱们就能想出办法让他赌大的!” 老不死嘿嘿一笑。有晴不满,道:“又怎么了?二哥,你就不能痛快点把为什么不能设局说个明白,在这打什么哑迷?” 老不死竖起三根手指,道:“全郢县主事的有三点厉害之处,注定咱们不能在这设局。第一,他这人十分谨慎,不认识的人坚决不赌。” 有晴笑道:“这个好办,咱们把大哥易容成他认识的赌徒不就成了?” 老不死嘿嘿笑道:“他认识的赌徒都是工匠,赌本也就一钱两钱银子,你要觉得一夜赢个十两八两的够你易容化妆的本钱,又够大哥耗神费眼的功夫钱,咱们就赌。” 有晴吐了吐舌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闲了歇会!”任天养突然插嘴道:“赌得小倒不是问题。试想,家有万贯之人还贪图这些小钱,想必是个贪心极重之人,咱们好好研究一下,让他误以为跟我赌稳赢,他一定会赌大的。” 老不死道:“大哥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但接下来的两个厉害没法破!”他屈下一根手指,接着道:“第二,他有个外号叫白眼狼。所谓白眼狼并非指得他的眼睛黑眼球少白眼球多,而是说他这人凶残冷血没有人性,对于有恩于他的人倘若侵犯到他的利益尚能下杀手,对于敢赢他钱的人就更不必说了。我们就算赢了钱,要带走也难!” 有晴笑道:“那有什么?大不了就打呗,我身为火将却很少出手,老是分钱都怪不好意思的。” 老不死道:“此人是二等中级侠士的修为,三妹能打得过他?” 有晴脸色僵住,不再言语。任天养道:“打不过咱还可以跑。三妹易容手段天下第一,只要赢到钱离开全郢县,保管他找不到。”有晴又高兴起来,道:“对啊!咱还可以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老不死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就怕咱们逃也逃不了?” 有晴道:“此话怎讲?” 老不死道:“他的背景极深,家族势力极大!” 有晴嗤之以鼻,道:“一个右更背景能有多深,家族势力能有多大!” 老不死道:“这个右更可不是普通的右更,他姓西门名寒风,跟咱们的兵部尚书西门封竹虽出了五服,但是本家。而西门封竹又最爱拉拢这些跟他有些远亲,并忠心耿耿的人,所以才给他分了个制造兵备的肥差。你说他的背景深不深,势力大不大!” 有晴道:“不就是西门家的一条狗吧,我岂……?”“岂”什么,她没有说,但她的神情甚是气馁,片刻后又道,“俗话说,民不跟官争,穷不跟富斗,咱们还是别去招惹他为好。” 任天养一听跟他的杀父仇人有关系,当即就想闹个鸡飞狗跳,好好治一治这人,先报一点小仇。可他心中还保持着一分冷静,知道凭他现在的修为,躲西门家的人还来不及,哪能去招惹,心中暗道:“再过几年,我必整治的你家破人亡,不为别的,只因你姓西门。”想到这里,他道:“既然招惹不起,咱们就避而远之。” 反正全郢县也无油水可捞,三人也不打算进去,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没走多远路过一片树林。忽听里边有个青年声音哽咽的大喊:“爹啊,妈啊,我对不起你们,meimei没救出来反而把银子都输完了。我没脸回去见你们,只能以死谢罪了!” 三人知道情况不妙,连忙打马冲入树林,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猎户打扮的人已吊在树上。舌头伸出唇外数寸,脚在空中乱蹦,眼瞅就不行了! 有晴袖中短剑一闪,一柄小剑钻出划断绑在树上的腰带,那个猎户青年从空中跌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瞪了任天养他们三个一眼,道:“我死我的,谁让你们多事!”
有晴恼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好心救你,你不说感激,还怪我们多事?” 青年猎户坐到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我没脸活在世上了,你们干嘛救我!” 有晴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哭得如此伤心欲绝,讪讪道:“你有话说话,哭什么哭啊!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害不害臊!” 任天养下了马,走到那个猎户身旁坐下,道:“小哥,天底下没有迈不过的坎。我听你言,你家中还有父母,你死了一了百了,有没有想过你父母今后该怎么过活?” 猎户哭道:“我把钱都输了,救不出meimei了,哪有脸再回去见父母?还是死了的好,免得见到他们的愁容,生不如死!” 有晴道:“你明知钱是救meimei的,还拿着去赌,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猎户抬手扇起自己耳光,一边扇一边道:“我混蛋,我该死,可官妓坊的人说卖身契在那个王八蛋那里,让我去找他。我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赌,根本不搭理我。还说有什么事等赌玩再说,并让我陪他玩两把,不然一切免谈。我想着救meimei要紧,就陪他玩了两把。可我又不会赌,玩两把后他竟说我的钱全输光了,让我拿钱来赎meimei。那些钱是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哪还有钱。我便跪在地上求他放了我meimei,可他却让人把我打出了酒楼。” 任天养听这里边有极大的隐情,只是这个猎户说话颠三倒四的,也听不大明白倒底是怎么回事。道:“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你把事情详细说一遍,说不定我们能帮你。” 那猎户死过一次,再让他死一次还真就没了勇气。又见任天养他们穿着华丽,要是能借自己三十两银肯定能赎出meimei,当即往地上一跪,道:“三位大恩人,我给你们磕头了。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meimei。这辈子当牛做马伺候你们,绝无怨言。” 任天养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救?你先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青年猎户伸袖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讲述起来。老不死与有晴也下了马,围着青年猎户听他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