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胸怀利器，杀心自起
与此同时，原地球时空。 偌大的会议室中，八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默然静坐。 一名身材高挑，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秘书开始分发资料。 “诸位长官，关于穿越直播间主播肖宇的详尽分析报告已经出来，都在这里了。” 翻开报告的首页，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肖宇的三寸彩色正照，紧接着是他的一系列个人资料。 姓名：肖宇 性别：男 出生年月：1993年8月15日 民族：汉族 祖籍：江淮 现居：徽州 第二页的内容则要丰富许多，赫然是肖宇从幼儿园到大学期间的，一系列获奖情况与教师评语，甚至还有邻居与大学女友的评论记录…… 第三页内容是肖宇毕业后在小公司的为期两个月的工作经历与辞职原因。 第四页是肖宇主播生涯的介绍……其后还有许多相关的资料报告与分析。 “嗯！”坐在左上首的杨将军认真的翻看完这份资料后，点了点头，抬头开口问道：“那么，情报分析中心的分析结果怎样了？” 秘书恭敬答道： “分析报告已经出来，情报人员通过卫星地图对比，已确定肖宇所在的地理位置是我国华山，并且他每日与观众的互动皆是实时互动，由此可以排除是其事先录制好的内容，因此情报人员认为，肖宇确实是穿越无疑。” 现如今的华山早已经成为旅游景点，每天都是游客爆满，你想清场去拍戏还不让人发现？ 只能说你活在梦里。 “此外，还有证据可以表明肖宇的行为并非某组织或某国家的敌对行为——首先他的穿越直播间已经被锁定，我们的人员在一个半月前就已经接管了逗游网络公司的核心部门与硬件机组，但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没有任何办法对该穿越直播间进行任何的封锁与关闭。” “其次，任何收藏该直播的网民都能够从收藏夹中收看他的直播，而不需要通过网络。已经有实验人员证明，即使在数百米深的地下防核基地，在关闭所有电子软件与隔绝网络的情况下，仍能收看到肖宇的穿越直播。” “如果说这是某种科技，那么绝对已经超越了整个时代的范畴。” 短暂的沉默后，在座的另一人沉声问道： “还有其它的确切证据吗？” 女秘书点点头，声音中罕见的带了一丝感情色彩： “两天前，肖宇曾经展示过的容颜永驻丹已经被幸运观众抽取获得，获奖者是上海某地产商的女儿苏芮，昵称‘小苏苏’。该少女目前在上海外国语学院就读高三，正在为出国留学做准备。调查得知，她和肖宇并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事实上，她是在穿越直播开播的七天后才在朋友的推荐下登陆注册逗游账号的，因此可以排除抽奖黑幕的可能。” “之后这枚青春永驻丹由房地产老板苏长天上缴国家——” 嗯，至于对方是不是真心上缴，这期间又有多少的利益分配、龌龊纠葛，咱们无须理会。 “应急指挥中心当即派出特种作战部队保护丹药回到指挥中心，然后由科研院研究成员展开研究，初步的研究成果在报告的第十一页——该丹药中有三十六种目前尚未发现的化学成分，并且共计三十次的临床试验证明，即使是从该丹药上刮下来的碎屑，也拥有治病救人的效果。” 这话一出，在座的各位终于无法淡定了。 人的地位与权势越高，越是惧怕死亡后的空虚与落寞，君不见古代的帝王与将相，老去之时都会疯狂地求索长生吗？ 这枚丹药或许不能让人长生，但却可以治愈暗伤，让人重回身体的巅峰时代，就算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在座诸位，也没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动心。 不过秘书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在座的诸位全都丧失了兴趣： “不过实验证明……该丹药只对女人有效。” “好吧。”杨将军揉了揉眉心，也是没有半分脾气，挥了挥手说，“你继续吧。” “是，还有最后一点证据，那就是武学直播。”秘书推了推眼镜，继续说，“穿越直播间到今天为止一共开播了76天，共传播武学25门，平均下来，每三天传播一门。这些武学中，基础武学占95%，顶级武学有《独孤九剑》、《万里独行》、《太岳剑法》。据估算，目前流传最广的基础内功心法《养气培元功》，入门人数已经达到百万之巨。” “此外，指挥中心还向武学协会、道教协会、佛教理事会以及民间武术家共进行了两万份的问卷调查，97%的成员确认了这些武学的真实性，并保证习练并无坏处，反而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侠以武犯禁，百万人练武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小子似乎根本就没考虑过啊。”有人无奈摇头，“最近城市犯罪率与斗殴率的激增，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只希望那小子不要再闹出什么更大的幺蛾子就好。” “这个，恐怕很难……”女秘书摇摇头说，“调查报告显示，不仅仅是肖宇传播的武学习练进度飞快，民间武术家的家传武术的修炼也开始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嗯？什么意思？” “绝大部分的道教成员认为，天地间弥漫着一股无法察觉却真实存在着的‘炁’，近现代武学逐渐没落，其实是天地间的这股‘炁’越发稀少的缘故。但随着穿越直播的开启，似乎打开了一扇看不见的大门，地球上的‘炁’迅速恢复至充盈状态，如此才会让这么多人武学修炼突飞猛进。否则就算是基础的养气培元功，也断不可能在数天内就有所感应。” 有人问：“这两者间有关系吗？” “情报小组分析后认为，两者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只是情报不足，尚无法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此外，根据肖宇居住小区的监控录像可知，他是在6月23号早上7点出门，与平常的出行时间不符，此后他当天的行动路线与通话记录、短信记录等等都证明了他正在做最后的告别准备。” “因此可以推断他获得奇遇的时间是当天夜间12点到早晨7点之间，至于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情报不足，无法判断。”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只有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片刻后，杨将军再次问道： “那么他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观众的打赏？穿越到异时空的话，这些打赏对他有什么用？” 秘书沉声道： “根据情报人员的分析，肖宇口中的奇遇，很可能不是穿越本身，而是其它的东西——青春永驻丹就是证明。此外的证据还有，在华山思过崖装……咳，忽悠风清扬的时候，他曾经在风清扬面前使出过独孤九剑破剑式，但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从其它地方习得过这一式剑招。” “只是具体是什么东西，情报不足，无法确认。” 有人问道：“性格分析的结果如何？为什么分析报告上写得是无法预测？” 秘书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解释道： “有关专家根据已获得的资料建立了肖宇的性格模型，深入分析了几次肖宇个人在人生中遇到重大挑战时的反应。总得来说，这是一个性格执拗、懂得隐忍的人。” “当初他之所以从原公司辞职，为受到潜规则的新职员打抱不平是一方面，和尖酸刻薄的上司不合也是一方面。” “而在他辞职两个月以后，那名上司在回家的时候在路上被人蒙头殴打，已证明有80%的几率是肖宇所为，类似的行为还有许多，足以说明肖宇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 “可以说这个年轻人很有分寸，又或者城府很深。” 说到这里，秘书顿了顿，微微挑了挑眉后，才开始继续。 “但是他在穿越一事上的反应，却又如此的高调与张扬，几乎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存在，这显然与之前我们对他的行为得出的分析结论大相径庭。” 秘书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显然她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对于这位专业人士而言，显然在给上面高层做参考时，不会掺杂太多自己的想法，这是极为专业的职业素养。 “大家对这个人的看法呢？”杨将军开口询问道。 很快有人道： “这小子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胡闹！他显然没有想过这种做法会对现实造成多大的影响与动荡，别的不说，单是最近两个月，犯罪率比去年同期提升了整整五个百分点！” “胸怀利器，杀心自起。”杨将军叹了口气，“这就是古代朝廷不待见江湖人士的原因。” 有人提议：“咱们能不能将他控制住？比如……” 女秘书推了推眼镜，平静道： “很抱歉，情报分析人员认为，肖宇之所以如此高调的直播穿越，有95%以上的可能是他确认自己不会受到任何组织与个人的威胁——换言之，除非我们能到另外一个时空中将他捉拿，否则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对其造成影响。” 此言一出，与会的众人皆是沉默。 良久之后，杨将军才开口道： “在没有法律与道德约束的情况下，仅靠自律很难保证一个人的品格。虽然他目前还没有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却也不得不防……你尽快联系上他，看他是否愿意与国家合作，注意你的态度，是合作！” “如果他有要求的话，只要不违反国家与人民的利益，也都是可以满足嘛。” 说到这里杨将军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人居然上升到了和国家平等对话的高度，真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是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