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鼓鼓的魂体在魂湖之中略显尴尬,自己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到了这般地步。因为身体他又想到了来到这里之前,看到那个女人奇怪的笑容。他不懂她到底是何意,到现在能确定的是,那女人并非自己的娘。虽说,娘的样子在他的记忆之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或者说在梦里母亲会变得更加清晰完美,完美到和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怔,想起自己想象之中母亲的样子与藏书楼中的画差别是越来越大。但那女人却和他记忆之中的母亲一般无二。于是,他到幻境空间之内的那些晶壁之中翻找起来。仙尊者曾经说过,有些人可以窃取别人的记忆,当然是在巨大的境界落差之下,那女人可以无知无觉间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发现关于母亲的记忆。 令鼓鼓不解的是,那女人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而是将他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更让他疑惑的是,为何风歌没有被一起带进来?还有,他明明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与风歌从空中掉下去了,那现在的这具身体又是怎么回事?此时,一个女声传来,他的思绪又被打断了。 “凤丫头没你们想的那般不堪。她嫁给图尔是件好事,更何况凤族原来也是王族。”骆璇玑安慰道。 自从殿主因为道域之事而不能坐镇天狐圣殿以来,骆璇玑虽执掌副殿主之职,行的却是殿主之权。千年以来,天狐圣殿的所有长老及弟子在她面前一直恭敬有加。而众所周知,她对弟子就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三个弟子之中,属安若脾性爽直又循规蹈矩,诸多对外之事都由她抛头露面去处理。现如今为了图尔的婚事,她本想以师傅的威严压下去,但她又于心不忍,只能循而诱之。 “原来是,现在不是了。凤族的血脉早已不再纯粹!”安若道。 骆璇玑幽幽言道:“你们不要小看了这种族血脉融合,这原本就是我妖族大能于万年前定下的强族大计。” “她赤羽宫现有族中强者不过百人,血脉纯正的凤族强者十不存一。我听说凤清寒虽觉醒了记忆,但连纯血凤族的《赤羽灵诀》第三层都施展不出来,更别提《赤羽神诀》和《赤羽仙诀》了。” “当年,那位妖族大能也是凤族强者,依他的推衍,混血之后的血脉融合也并非都能成功,即便成功了,血醒觉醒的时间也会无限延长。除非以非常手段令血脉觉醒。 当年我还小,后来听说人族称其为醒血,醒血不只有方法,还有功法,方法虽不能拿来就用,但可以依我们妖族的身体状况调整,但这功法却对我们妖族完全不适用。这数千年来,殿主去过数次道域,为的就是寻找我们妖族醒血的功法。” “道域怎么会有?”安若疑惑着,又担心道:“那么危险的地方,只有仙王才可能去那里探险,殿主会不会有危险?” “殿主的安危你无需担忧。倒是那人族势微,近万年来无一人飞升不说,便是进入这虚妄境也无一人。去道域,不过是殿主的一个念想,期望在那里能遇到一个上古时期的人族仙王,以殿主的实力与人族仙王配合,定能寻找到强大我妖族的方法。不过——”璇玑将目光移到一动不动的鼓鼓身上,欲言又止。 安若惊疑道:“师傅,你是说——”她也将目光有意的扫了一眼鼓鼓。 璇玑微微颔首。 安然与图尔却很茫然,不知师傅与师姐在说什么。不过,很快他们便忽略了这些异常,师傅与师姐的异常在他们眼中是正常的。在安然看来,或许等自己觉醒了记忆,那么这所有的异常都可迎刃而解。 “安然、图尔,你俩先出去玩一会儿。”安若肃然道。 对于师姐的严厉,安然是深有体会的,图尔则是很听话的率先跑出门向前殿而去,安然也很无奈的撅着小嘴尾随而去。 “师傅,你说这个小精灵是和什么种族的混血?” “之前,我取了一丝血气,让你师叔看过,他说是玄天族的血脉,而且非常纯正。” “沙舞师叔怎么确认他是玄天族的血脉?” “万年前,玄天族一位叫做玄天纲的神境强者曾入我莫荨山脉似乎为了探寻什么秘密,被族中强者以阵法禁固于莫荨山脉的异空间之内。我父王向当时的凤族殿主凤仪求情,以研究玄天族血脉为由将其纳入我族。
自万年前起,他便成了我族的护法长老,我幼时的五千年时光便是玄前辈陪我一起度过的。玄天族在世间种族的眼中是好战的、是强大的,但在我狐族的眼中他们是爱好和平的、是神秘的。 当时有一位叫沙漫天的护族长老,也就是你沙舞师叔的父亲与玄天纲成了好友,数千年里,天纲每年提供给他一滴精血供他研究。可是直到五千年前那场族难,两位前辈结伴归去,漫天前辈也没有研究出一个结果。 你沙师叔一直心承父志,若让她知晓这孩子体内含有强大的玄天血脉,她必会将其当作实验品。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我想你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你沙师叔只知道我有一滴血,却不知那血来自何处。”骆璇玑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自己的大弟子,深吸一口气道:“在我看来,研究血脉有些方式并不人道,他又非人族的太监,我们倒不如行房中之事,建血脉之功。” 安若瞪大了眼睛,在曾经的璇玑公主眼中,一直淡定自如的大弟子,恍如被惊雷所慑,目现惊光。她本以为,师傅是想杀了这个小东西而后取血,再以相应功法配合得血脉融合之事,虽说她没听有这种功法的存在。此时,她并非惊讶于那行房中之事,或许安然在解除记忆封印之后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惊到跳脚,但她不会。她是首席大弟子,身上承担着护族强族的重任,他一直以身作则。令人惊诧的是,在她心中正直的师傅竟然也做这等偷窃之事。 也许,身为族中一员,都应该将族中利益摆到个人利益之前吧。想到这里,她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只是低着头,默然点头。又醒悟道:“看这孩子不过八九岁,岂非还要等数年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