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三生劫续缘
仙雾缈缈,遮住了仙山最瑰丽的一角,一袭白袍破雾而来,急促的停在仙山的琼楼阁外。 “尘儿,你师尊呢?”白袍边走边问着迎上来的仙童,神色中透着一份难得的凝重。 仙童边走上来施了一礼,边对白袍仙者谦恭的道:“上神,师尊正在聚贤亭内,让尘儿来接您。”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说罢,白袍仙者便一撩衣袍大步而去。 剩下的仙童仓促的停下了步伐,他略显茫然的目光怔怔盯着白袍仙者的背影,嘴里低低的念:“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念罢,便独自离去。 琼羽着一袭月牙白的仙袍独自坐在亭内石桌上观望一盘棋局,待他手中的白子悠悠落下去,眼中却又露出一抹大失所望的神态。 “琼羽、琼羽!”白袍仙者边朝着亭内走边大声嚷着亭内仙人的名字。 琼羽上神慢慢的抬起了头,微蹙的眉眼带着一丝无奈,低叹:“月老,你这冒失的性格该改改了。” 月老怔了怔,继而大步跨上台阶,撩开袍脚便坐在了琼羽的对面,喝了一杯清茶淡水,然,深深吸了口气,再道:“我说我的琼羽老弟,你干嘛这样无关紧要的坐在这里,你不知道那灼……哦!是你的徒弟,现在他……” 琼羽神色依旧没有变化,只是抬起手制止了月老的话,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要做的都做了。” 月老一下子瞪圆了眼珠子,“我说你怎么这样不负责,他好歹是你的徒弟。”作为师父就应该让自己的徒儿走回正途,断了凡念。 琼羽笑了笑,“你真是这样想的?” 月老一下子说不出来,他看了琼羽半响,继而傻笑了起来,“还是骗不过你。”月老毕竟是喜的,他牵了无数的姻缘,就唯独他们这对艰难坎坷,若是他真要灼华走回正途,便不会丢了他的姻缘绳。可那个正途,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呢? “你辛辛苦苦跑来不应该只说这件事吧?”琼羽低头看着棋局,又捻起一粒黑色的棋子,轻轻落下。 月老的目光跟着黑子走,边沉声道:“既然你也帮忙顺应了天意,那何不去救救她?” “救她?”琼羽的手微微一滞,抬起头来看着月老,眼中露出一丝凝重,“他离开时曾对我说,宁愿负了她,也不能弃了他的道。” 月老哑口结舌,琼羽的话另他心中透着几分悲凉,做月老做久了,竟然舍不得看到一对有情人三生殊途,他们已经错过了两世,若这一世再错过,那么永生永世他们再也无法相识结缘。 “哎!可惜,可惜了!”月老哀哀的叹息,将那杯清茶一饮而下,“明明是十世修来的缘,却一世也不得在一起,这样违背着心意而活,我看怕才是最悲哀的事。” 琼羽轻轻的叹了口气,低眉刹那,心中隐隐跟着付出一片无可奈何。 “琼羽,他似乎已经苏醒了,为了你的徒儿,下山走一趟吧!”月老站起来朝着亭外走,刚走出几步,却又折回来,沉吟:“我知道你为难,也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他不敢、不能做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帮帮他,莫要让那些无聊的规则生生将他束缚,十几年,相信你已经看见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他。” 祥云破雾而出,琼羽执起手中的白子轻轻落了下去,黑子输了,这盘下了无数年的棋局终是落下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尘儿,本尊要下山,将我的金瓶拿来。”广袖轻扬,棋局散尽。 大慈山,绿荫成海,风一吹起来,到处都发出沙沙的树叶儿响声。 灼华和桃夭正走在一条通往山口的小路上,蜿蜒的小路像一条缎带,看不到尽头,灼华和桃夭已走了两日的路程,自吃了那颗药丸,桃夭的气色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此刻,已看不出任何身体上的异样,活脱脱的像只小兔子。 “灼华,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啊?”桃夭很好奇,像灼华这样凶巴巴,老是欺负她,还不给她rou吃的小气的人会有着怎样抠门的师父。 这一个问题桃夭问了无数遍,但灼华就是不告诉她,“小夭,你的手看来已经好了。”
灼华并不看桃夭,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桃夭一看连忙抓住灼华的手大声嚷嚷起来,“不问就不问,灼华你又要闹哪样嘛?” 桃夭一路上被烫怕了,一看见灼华抬起手心里就一阵发寒。 “这样才乖!”灼华很满意,用手指弹了弹桃夭的额头,嘴角一扬。 “哎哟!”桃夭发出一声惊呼,“修仙的,你又弹我!” “可你笨得每一次都躲不过去。”灼华转头沉声念叨,继而朝着前面走,桃夭只能嘀嘀咕咕跟上灼华的步伐,谁让她的妖术没有灼华的法术纯青。 “啊!” 灼华走着走着一下子站在了原地,桃夭没头没尾的撞在灼华的背后,她退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刚要找灼华理论,却见他忽然做出噤声的手势。 桃夭一见,知道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快速的躲在了灼华的身后,然后透出半个脑袋,“灼华,是不是有妖怪?” 灼华没有回答,只是竖耳听着四周的动静,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然而在那响声之中又透着及其不易发觉的异样。 “是什么呢?”灼华低低的问着自己。 桃夭抓着灼华的衣袍,手心几乎起了汗,她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后发出疑问,“什么……是什么?” 灼华并未听进桃夭的话,他忽然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心思都凝聚在了他们的四周,灼华的认真让桃夭越来越觉得不安全,她往灼华的后背贴了贴,在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后才满意的安静下来。 四周,那丝异样越发的明显,甚至连桃夭都听到了那诡异的响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地方快速的穿梭,桃夭眼珠子一瞪,忽然低头看着地面,大声叫道:“在下面!”